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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無數的疑惑在師妃暄心頭升起,讓她久久無法想明白。
莫塵行功片刻,緩緩睜開雙眸,兩道神光紫色的神光投射而出,讓空間蕩漾起淡淡的漪漣。他輕呼了口氣,眺望著南方百越的方向,平淡道:“我們該走了。”
走?
師妃暄愣了一下,而後也沒有說話,緊隨著莫塵身後默默前行。她神色淡然,絲毫沒有被強行驅使的不滿,反而多了幾分看透世情的闊達與平靜。
兩人默默前行,誰也沒有說話。
與此同時,長沙城外。
馮小憐緊跟在那肩抗棺槨的黑袍人身後,美艷的面容上帶著些許的失神,好似還未從淨念禪院的事情中回過神來,又好像在思考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她沉默了片刻,平淡道:“南華真人死了,我們的任務已經失敗。”
黑袍人聲音冷漠,其中沒有任何的感情,甚至讓人聽不出男女:“死了也就死了,縱觀天下數千年,誰人能夠不死。我們的任務尚未開始,又談何失敗?”
馮小憐雙眸微眯,臉上多了幾分異色。
這個到底是什麼意思,竟然對南華真人的死無動於衷。
畢竟南華真人可是聖主眼前的紅人,也是聖門僅次於聖主的大人物之一。此事若是傳回聖門,還不知會引發何等巨大的風浪。可此人竟然沒有絲毫反應,這實在是太反常了。
馮小憐緊盯著黑袍人的背影,心中不禁生出淡淡的怪異與疑惑,同時又微微鬆了口氣。
黑袍人的來歷,她並不清楚。她只知道此人名為屍道人,在聖門向來喜歡獨來獨往。即便是聖主,對此人也不敢太過勉強。
以她女人的直覺,隱隱感覺到聖主也在可以躲避此人。雖然有時候馮小憐自己都感覺可笑,但她始終堅信此人的不簡單。
馮小憐沉默了片刻,低聲問道:“大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黑袍人腳步一頓,冷漠道:“本尊尚有任務需要前往南蠻百越,去拜會那百越妖主。至於你想要做什麼,和本尊可沒有關係。”
馮小憐滿臉驚愕,一時間愣在了那裡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人!
她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麼,黑袍人就踏步間消失在原地,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對於黑袍人的舉動,馮小憐滿臉懵逼不知所措。
這到底什麼情況!?
以自己今日在淨念禪院的失態,聖主的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才對。雖然他們為了始皇帝遺寶不會殺了自己,但也絕對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畢竟聖主為了始皇帝遺寶已經忍了自己兩百年,甚至此次特意派遣南華真人與自己同行,想要藉機奪取遺寶。
可此人現在竟然走了,直接扔下自己走了。難道他想要暗中尾隨,而後奪取遺寶不成!?
馮小憐眉頭緊皺,一時間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她愣在原地遲疑了半晌,最終眼中閃過一抹堅決,貝齒輕咬紅唇露出凝重之色。
不管如何,這是自己擺脫聖主的唯一機會。
兩百多年的時間,聖主已經沒有太多的耐心。即便是自己回到聖門,他也絕對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如今是最好的機會,倒不如趁此機會離開。
陛下當年所託之事,也是時候有個結局了。
馮小憐深深地看了眼黑袍人消失的地方,轉身向著大晉的方向而去。
當馮小憐離開之後,那本已經消失的黑袍人再次出現。他默默看向馮小憐離開的方向,而後輕輕拉了拉寬大的兜帽,將面容完全遮掩在長袍之下,嘆道:“主人,你可知道那人已經回來了。”
他話音落下,肩頭的棺槨微微顫抖起來,隱隱傳出淡淡的聲響:“等,還不到時候。”
黑袍人聞言,身軀驀然一僵,驚喜道:“主人,您。”
棺槨漸漸平息,其中的聲音似有似無:“始皇帝雖然已經歸來,但大晉比之當年的處境還要艱難。而雲中君潛伏長達千年,手中的勢力遍布天下各地。你記住自己的本分即可,莫要干涉始皇帝之事。雲中君早已經有了異心,不再是當年那個一心守護龍帝的雲中君。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黑袍人單膝跪地,恭敬道:“卑職,謹遵武侯之令。”
棺槨一陣輕晃,其中傳出些許有氣無力的聲音:“咳咳,去吧。本侯的時間不多了,但願還能等到那一天。”
黑袍人不再言語,縱身向著南方百越之地而去。
同時,大晉神都洛陽,皇宮一處隱秘所在。
浩瀚的紫色竹海在清風下微微蕩漾,發出莎莎的歡悅聲響。在密林的深處,一間小小的竹屋悄然而立,打破了此處的幽靜與荒涼。
那竹屋就地取材,紫色的竹木宛若琉璃般絢麗,給人一種神秘而又絢麗的美感。
大晉長公主神色恭敬地跪在竹屋外的台階上,叩首道:“弟子云裳,有要事拜見祖師。”
第27章 他,是你先祖!
姬雲裳話音落下,其中沒有任何的回應。唯有清風拂過紫竹林,發出歡悅的莎莎聲。只是雖然如此,姬雲裳依舊沒有任何動作,恭敬地跪在竹屋外,似是在等待著什麼。
如此過了良久,一聲嘆息悠然響起:“何事?”
姬雲裳輕吐了口氣,神色多了幾分輕鬆,恭敬道:“弟子來時在徐州遇到一人,說是想要前往玉蟾宮拜訪故友。當弟子告知他玉蟾宮早在百年前已經出事,他表現的非常震驚,而後似是頗為感慨。按理來說,當年玉蟾宮之事天下皆知,但凡江湖中人都不會不知道此事。而且此人似乎與我大晉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我們在徐州分別後,他似乎暗中尋人散播消息,將和氏璧的事情攬在了身上,為弟子分擔了很多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