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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塵感受到婠婠的目光,回了個溫和的笑容,而後幾人踏空而去。
同福客棧。
狄仁傑現在很鬱悶,非常的鬱悶。他雖然早有警惕,但對手的能力太過詭異,那無處不在的壓抑讓他近乎發狂。
明明本來很輕鬆就能做到的事情,此時都變得異常困難。原本一分力能夠調動十分天地之力,如今三分力才能調動七分天地元氣。而且每次施展招式,那些詭異的絲線就會抽取一分力量,繼而變得更加強大。
不過短短几息的時間,狄仁傑已經開始疲於應付。
絲線如雨,又好似無堅不摧的利刃讓人心顫。絲線組成大網,宛若一張從天而降的巨大羅網。狄仁傑手中的令牌閃爍著神光,化作漫天顏色各異的劍芒撕裂了巨網,讓他得以從中逃脫。
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本來輕鬆一擊就能撕裂的巨網,此時需要十數擊打在同一處,才能勉強將之撕裂。
狄仁傑再一次撕裂巨網,縱身躍出了包圍圈,就想向後方逃竄。可他還未來得及鬆口氣,忽而感覺雙腳好似被纏住。不待他繼續多想,無數深藍色的絲線猶如靈蛇,轉眼將他大半個身體包裹其中。
“人道之法雖妙,終究不敵我神道之法。”河伯見狄仁傑如此快露出敗勢,微微搖頭露出嘆惋之色,表示有些可惜。
剛剛對敵狄仁傑的時候,河伯並未用處全力,而是以和對方差不多的實力相鬥,以驗證香火神道的玄妙。故而狄仁傑失敗,她欣喜之餘,不免多了幾分失落。
人道,神道!
那一位能將如此玄奧的神道輕易賞下,端是讓人畏懼啊。
“哼,人道雖妙,如何比得到神道直通天地本源。本將軍早已經說過,你今日只是多此一舉。為了這些廢物,浪費如此多的時間,實在是不該。縱然是始皇帝,終究只是凡人,根本沒有必要我們如此。”呂布斜睨河伯一眼,不屑地哼道,絲毫沒有因為對方是同伴,而表現的有所收斂。
呂布承認始皇帝很強,但有了全新底牌的他,卻絲毫不懼!
石之軒隱藏在暗處,眼見馮小憐轉眼被擒,狄仁傑也堅持了不過幾息,就落得同樣的下場,心頭不由感到震驚。
他與馮小憐相鬥多次,對她的實力可謂是一清二楚。縱然是重傷的馮小憐,也絕對不是那麼容易對付。可在這詭異的陰陽家河伯手裡,卻連一個回合都沒有撐下來。最尷尬的是,石之軒甚至不知道對方有沒有用出全力!
神道,人道!
難道他們的修行之法與我等不同?
石之軒聽到兩人的對話,感受著虛空中傳來的淡淡壓抑感,頓時尋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地方。
就在此時,一道淡然的聲音忽而從遠方傳來:“看來,你們的目標是寡人嘍。”
眾人抬首望去,只見幾道人影御風而來,很快接近了河伯神域的邊緣地帶。
為首之人身著黑色金邊雲飾長袍,頭戴銀色發冠,俊朗的面容上帶著溫和的笑容。他憑虛御空,卻不顯絲毫氣息,宛若一個普通人,又好像飛行對他而言只是常人如同走路。
始皇帝!
河伯與呂布都不是普通人,第一時間認出了莫塵的來歷。他們緊盯著莫塵,眉心皺成了川字,感覺異常的壓抑。那算不得高大的身形,充斥著難以想像的氣勢。猶如一座巍峨不朽的山峰,又好像蒼穹塌陷般讓人驚懼。
好恐怖的氣勢!
呂布與河伯對視一眼,少了幾分玩鬧的心思,多了幾分震撼與驚訝。
這種氣勢,王語嫣都要遠遠不及。傳聞始皇帝復生之後,一身修為並未完全恢復。如今看來其中怕是有詐,這種可怕的氣勢還未回復,那全盛時期豈不是要吊炸天了?
還好有神域,否則此戰只怕真的危險了。
不知何時,呂布心中驀然升起幾分慶幸,再也沒有之前的自信與霸氣。
在兩人心神不屬間,莫塵停在神域邊緣,伸手向著前方的虛空輕輕一點。就在一道淡藍色的光罩憑空出現,宛若一張交織的深藍色巨網,將方圓里許的空間完全覆蓋,又好像扣在大地上的巨碗。
那絲線好似活物,不斷的衍生變化,猶如奔涌不息的河流。若是注視的久了,更是宛若沉浸天地至理,讓人不知不覺間感覺心曠神怡,恨不得永遠沉寂其中!
“這,便是你們的底牌?”莫塵隨手撥動深藍色的絲線,光罩內立馬下起了毛毛細雨。他淡然地看向兩人,平淡道。
河伯明眸瞪圓,櫻唇輕啟露出貝齒,隱約可見粉嫩的香舌。
他,他竟然能夠直接觸摸法則!
河伯一陣眼暈,就差在臉上寫著懵逼兩字。她們修行神道,最是明白天地的奧妙,以及法則的玄奧。
只是,哪怕是兩人也只能感知到天地法則的存在,稍稍借用其中的力量。別說觸摸法則,甚至連具體的感悟都難。不過雖然如此,兩人經過剛剛短暫的實驗,對於神道的法則之力也有了十足的自信,對未來更是充滿了展望與期待。
可莫塵的作為,完全打破了兩人的認知。
他們凝視著猶如彈琴般輕撫天地法則,讓光罩內時而細雨濛濛,時而大雪紛飛的莫塵,不由咽了口唾沫。
徒手觸摸天地法則,隨意改動天地規則。
自己最大的底牌在別人手中宛若玩物,甚至玩的比自己還溜。這他媽還怎麼玩,也太作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