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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介石沉思了一下,示意侍從們先將喬思遠帶下去,只留下戴笠和王世和這兩個心腹人物。
“雨農,以你對喬安邦的了解,這次他是不是真的只是為了接回他的父親?背後是否有什麼陰謀?徐州會戰時他和李宗仁白崇禧他們走的很近,這件事背後是不是有桂系那群人的影子?
你也知道,李宗仁白崇禧可是對我這個委員長名聽暗棄啊,若真是只為了接回他父親,我自然可以放人,就怕他另有陰謀,他父親在這他做起事來不免投鼠忌器,不敢太過肆意,一旦放了他父親,他又要要求什麼,我們便被動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 :忠於國家
蔣介石從本質上講是一個深受法家思想或者說深受帝王術影響的一個人,當然是和當時的環境有關,超脫不了舊時代和老祖宗的政治哲學留下的陰影。
現在虎賁軍日益勝利,但對蔣委員長來說,虎賁軍以及喬安邦無疑是一柄雙刃劍,可傷人亦可傷己,除非蔣委員長能確定這柄劍的劍柄在自己的手裡,否則他是不會放心的。
然而喬安邦不是黃埔系,也不是浙江幫,一年前還名聲不顯,但卻如流星般橫空出世,將日本人打的連連敗退,這不得不讓蔣委員長心生顧忌。
封官許願自不必言,現在喬安邦已經是國民政府的陸軍二級上將,然而喬安邦的實力卻不僅僅是一個二級陸軍上將,雖然虎賁軍的人數並不多,但現代戰爭中人數只是一個方面,無論是士氣還是裝備,虎賁軍都不是其餘**所能比擬的,這就不得不讓蔣委員長必須掌控好虎賁軍這柄雙刃劍。
他從跟隨陳其美開始,就見到了太多的陰謀和政治交易,他正是憑藉這些幕後交易和陰謀,擊敗了汪兆銘這個孫中山欽定的接班人,成為了國民黨的領袖,所以他對於可能出現的陰謀總是特別的擔心。
加之不久前喬安邦還和桂系的人合作,桂系是他一直擔憂的派系,自北伐起桂系的李宗仁白崇禧就在黨國高層有相當高的威望,這讓他不得不擔心。
對於這個問題,戴笠不敢回答,這件事不論怎麼處理,他都當定了替罪羊,但如果這當口做出了什麼錯誤判斷,那可真就是萬劫不復了。
如果喬安邦真的和桂系的人有什麼秘密協定,在放走了喬父後,喬安邦沒有了顧忌,真要做出什麼事來。憑著現在黃山官邸的防衛,那是萬萬抵擋不住的。
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戴笠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蔣介石更是來氣,罵道:“娘希匹,這時候用到你了,你又不敢說話,你的軍統都是幹什麼吃的?”
無奈之下。戴笠只好說道:“以學生之見,喬安邦此人並無什麼政治野心,真正有政治野心的人,怎麼會顧忌他的父親?當年李世民玄武門之變,弒兄逼父,喬安邦為了他父親,不惜傷亡都沒有使用任何重武器,想來應該……”
蔣介石點了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正在猶豫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喬安邦的喊聲。
“委員長。一分鐘的時間已到!狙擊手,射擊!”
砰!砰!
幾聲清脆的聲音,幾名侍從的頭部被子彈貫穿,倒在了地上,蔣介石已經顧不得再多想了,急忙示意先將喬父帶出去與喬安邦見面。
特戰營的士兵此時摩拳擦掌,正要出擊的時候。喬思遠被兩名侍衛用槍抵住背心,押解了出來。
“爹!”
喬思遠見到父親被人要挾,心裡更是憤怒。但還是壓住了心中的怒氣,示意士兵停止動作。
“喬將軍,令尊大人安然無恙,委員長希望你能信守承諾,只要你退兵,我們立刻將令尊送往安徽,怎麼樣?”
喬安邦默默地低下頭,說道:“爹,孩兒不孝,讓您受苦了!”
喬思遠欣慰地看著兒子,嘆了口氣,想到一年前最憂心的兒子現在已經成長到如此地步,心中慰藉無限,只是滿心的話不知該怎麼說。
喬思遠回過頭去,對王世和說道:“我想與我兒子說幾句私密話,不知將軍能否同意?”
“這……委員長的意思是讓令郎立刻撤兵,我們自然會送您回去和兒子團聚,到時候什麼話不能說?”
喬思遠淡淡一笑,知道這是王世和怕放他離開後喬安邦不撤兵,當下說道:“這個簡單,我與安邦就在委員長的官邸中說上幾句,我的話他還是聽的。”
王世和聽到喬思遠這麼說,點頭道:“若是這樣,這個主我還是能做的。只是不知道令郎是否同意啊。”
“這邊不需要你擔心了。”
喬思遠說完後,衝著喬安邦說道:“安邦啊,放下槍,隨我前來,我有些話要囑咐你。”
“是,父親。”
喬安邦見喬思遠這麼說,想都沒想就解下了槍,扔在地上,朝著黃山官邸走去,卻被梁一氓死命拉住。
“總座,不可以啊,豈不聞當年石達開之故事?萬一他們不放人,你讓弟兄們怎麼辦啊?”
“一氓啊,為人子當以孝為先。孔子說過,今之孝者,是謂能養。至於犬馬,皆能有養;不敬,何以別乎?
既然要敬,就要聽父親的話,若是我連父親的話都不聽了,我又談什麼孝?人活在世上,若是連孝這個字都不明白,又與畜生何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