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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兒不在乎。況且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兒及麾下的十萬虎賁所作所為,對得起國家和民族,無愧於天下,兒相信,廣大人民群眾一定會明白的!”
說此一頓,喬安邦又低聲對喬思遠道:“不瞞父親,兒觀現在的國民黨**不堪,黨內派系林立,當權者勾心鬥角,相互逐利,決不能長久!所以,一旦時機成熟,兒子勢必取而代之,聯合其他真正愛國黨派和人士組建一個公正廉潔的民主政府。”
“嗯?”喬思遠聞言一驚,抬頭凝視著自己的兒子,看著他臉上那份果敢堅毅和決心,心中默默下了一個決定。
由於情勢緊急,喬石父子兒子並未做過多的交談,便起身走出了房間。
守在門外的幾名衛隊人員當即緊張的守在了喬安邦與喬思遠身旁,遠處的蔣委員長見他父子二人先後走了出來,神情微動,尤其是看到喬安邦。
如果可能。蔣委員長真想讓人即刻將喬安邦拿下,但是,他知道現在絕不是時候,雖然知道一日縱虎。終身為患的道理,但蔣委員長此時沒得選擇,他不可能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換除掉喬安邦。
他活著,那日後還有的是機會去除掉喬安邦,如果他死了,那可就真的沒機會了,魚死網破。顯然是不明智的,這一點極富政治頭腦的蔣委員長不可能不知道。
見喬安邦走了過來,蔣委員長苦著臉道:“安邦啊,令尊你帶回去吧,今天這事我就當沒發生過,希望你能以國家為重,以民族為重,黨國還是需要你滴。”
喬安邦向蔣委員長敬了一禮。凜然道:“安邦今日所謂,實屬無奈,還望委座見諒!”說完。他便轉身去扶喬思遠。
但就在此時,喬思遠趁身旁的衛兵不備,伸手將其中一人腰間的一把配槍奪了過來,等到衛兵以及喬安邦反應過來,喬思遠已經拿著手槍連退了好幾步。
蔣委員長見狀嚇了一大跳,他身後的戴笠更是緊忙上前,擋在了蔣校長身前,讓蔣委員長頗為感動。
喬安邦更是一頭霧水,大驚問道:“爹,您要幹嘛?”
喬思遠神色木然。看了看兒子與蔣委員長,又扭頭看了看院子中的特戰營士兵,語重心長的道:“兒啊,自古以來,以下犯上都是死罪,除非取而代之。否則犯亂之人皆不得善終。”
喬思遠話未說完,那邊蔣委員長頓時色變,急忙操著寧波口音急聲道:“喬老爺子,您、您放心,中正說話算話,絕不會追究安邦今日之事!”
喬思遠輕蔑的看了一眼惶恐萬分的蔣委員長,繼續道:“為了國家,為了民族,為了抗戰大局,蔣某人還不能殺,所以,我們父子二人,今天只有一個可以活著離去。”
“爹!不!”喬安邦再傻也聽明白了父親已經萌生死意,當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哽咽道:“爹,您千萬不要做傻事,一切孩兒都有應對之策,您一定不能丟下我和大哥啊!”
喬父不為所動,忽然正色凜聲道:“安邦我兒,你聽著,男兒生立於世,自當提三尺青鋒,立不朽之功勳,創驚天動地之偉業,如今我喬家軍兵強馬壯,崛起於亂世,發跡於民族危難之際!但我兒切記,切勿以我為念,驅除日寇之前,切莫內亂,當以國家民族為重,他日你率十萬虎賁之師,攻入東京之時,為父便可含笑九泉了!”
言訖,喬思遠果斷的扣動了扳機,槍聲響起,喬安邦的心仿佛瞬間破碎了,那猶如萬箭穿心之痛,讓他忘記了呼喊,忘記了哭泣,更忘記了流淚。
當看見父親的身軀重重的摔倒在地時,兩行清淚才奪眶而出,這時,他耳邊不停迴響著喬父剛才的囑咐:“切莫以我為念,驅除日寇之前,決不可內亂,當以國家民族為重,國家為重,民族為重!”
而此時,蔣委員長、戴笠以及王世和等人全都萬分震驚,蔣委員長震驚之餘,更是一陣心悸,雙眼死死的盯著跪在地上的喬安邦,生怕喬安邦此時來個魚死網破。
良久後,喬安邦才緩緩起身,步履沉重的走上前去,將父親的屍首抱了起來,當他轉身時,剛好和蔣委員長目光相接,蔣委員長頓時心中一震,從喬安邦冷漠無比的目光中,他看到了無盡殺意和仇恨,喬安邦每上前一步,蔣委員長和戴笠等人心便緊張一分,直到喬安邦轉身走下走廊,朝自己部下走去時,蔣委員長等人的心幾乎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總座,我殺了他們!給老爺子報仇!”悲痛萬分的梁一氓迎上來咬牙切齒的恨聲道。
梁一氓的聲音很大,蔣委員長聽完嚇得臉色蒼白,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
喬安邦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轉過身來,目光如刀的看著蔣委員長與戴笠等人,臉色冰冷的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等我滅了日本人,再拿你們的狗命給我爹陪葬!!!從今天起,我虎賁軍,再不受你蔣某人任何之調遣!”
說完。喬安邦抱著父親的屍體,頭也不回的朝外面走去。
見喬安邦就這樣離去,蔣委員長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這時。他才發現自己握著手杖的右手心已經全部被汗水浸濕。
望著喬安邦他們離去的背影,蔣委員長眉頭緊蹙,他萬萬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本來他還想著等喬安邦和喬思遠離開,自己脫險後,一定會大造輿論批判喬安邦目無領袖,犯上作亂。甚至會給他扣上通敵賣國的屎盆子,總之怎麼能把他喬安邦搞臭,就怎麼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