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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田進無視了眾人詢問的目光,對面前欲言又止的參謀長田鳩立雄抬手示意道:“田鳩君,還有什麼情況?一併說出來吧。”
“回稟將軍閣下,前線各野戰聯隊紛紛報告,他們的儲備彈藥已經所剩不多了,如果在這麼打下去,根本打不到潁州,皇軍就將彈盡糧絕,甚至連支那人的三十里舖防線都無法突破!”田鳩立雄苦著臉答道。
田鳩立雄此話一出,在場的日軍將領們表情都變得十分凝重起來,各自師團的情況,他們自然比誰都要清楚,後勤補給的不足,導致他們各師團所能分到的物資數量是直線下降。
沒有了吃的,鬼子們還可以挨餓,忍幾天,但沒有了彈藥,英勇的皇軍勇士,總不能拿著刺刀去進攻武裝到牙齒的虎賁軍吧?尤其是和虎賁軍交過手後,日軍的高級將領們對他們引以為傲的白刃拼刺戰已經失去了信心。
“藤田君,我建議,我們應該分兵。”一直沉默不語的吉佳良輔忽然站了起來道。
“嗯?”藤田進聞言上下打量了一番吉佳良輔,從心裡,藤田進還是很尊敬吉佳良輔的,畢竟他們是多年的戰友,雖然吉佳良輔在上次的淮南之戰損失巨大,一世英名盡毀於此,但並不代表吉佳良輔就此無用了。
剖析淮南之戰的前因後果,主要是因為皇軍對虎賁軍不夠了解,過於麻痹大意導致的,也正是有了淮南之戰的前車之鑑,皇軍在以後的戰爭中才能吸取教訓,總結經驗,以待再戰。
沉吟了會,藤田進朝吉佳良輔肅手示意道:“吉佳君,請講。”
“藤田君,目前皇軍所面臨的困境,我想大家都清楚,我就不多說了,如今,因為後勤補給線屢遭支那人的破壞,我們的彈藥,給養都嚴重不足,缺乏持續進攻能力,我認為我們不應該在三十里舖與支那人硬磕,他們後勤補給充足,士氣正旺,加上裝備精良又有強大的空軍配合作戰,所以,我建議,我們應該分兵繞過三十里舖的正面戰場,迂迴進攻潁州。”吉佳良輔神情淡定的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他的這番話音剛落,其他的日軍將領還正在考慮究竟可不可行之時,聯合指揮部外又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包括吉佳良輔在內的眾人紛紛聞聲轉頭望去,只見一名通訊尉官手持一紙電文神色慌張的快步走了進來,未至跟前,便語氣慌張的報告道:“諸位將軍,方面軍司令部急電。”
“嗯?”吉佳良輔當即上前伸手接過電文,邊看邊沉聲念了出來:“司令部急電暨華北方面軍司令部緊急戰情通報;昨夜,陷入支那軍重兵包圍的皇軍第20師團暨前往增援的第108師團先後遭到支那軍重兵圍攻,先後全軍覆沒,現支那虎賁軍主力已沿津浦鐵路北上,進逼徐州,其南線戰場守備兵力必然空虛,為了策應華北方面軍前線主力在徐州地區的作戰,方面軍司令部特令我華中方面軍前線各師團,全力進攻,務必攻入皖北,威脅支那虎賁軍後方!昭和13年9月,大日本帝國支那派遣軍華中方面軍總司令官畑俊六大將。”(昭和13年即民國二十七年,1938年)
吉佳良輔語氣沉重的將電文念完,隨後便遞給了藤田進,眾人聽完後,臉色都充滿了震驚,又是兩個師團被虎賁軍全殲,而且還是在皇軍兩大戰略方面軍大兵壓境的情勢下進行的,對虎賁軍來說,這算是虎口拔牙,輝煌勝利,但對日軍來說,就是恥辱,**裸的恥辱了。
藤田進將電文快速看了一遍,一邊遞給了其他人,一邊肅然道:“諸君,事已至此,軍令如山,我決定,立即採用吉佳君的建議,分兵迂迴進攻。”
說此一頓,藤田進率先起身朝懸掛在牆壁上的地圖走去,吉佳良輔紛紛起身跟了過去,眾人開始為具體的行動展開了商討。
……
徐州南,五公里外,鐵路沿線的楊莊村。
幾分鐘前,這裡爆發了一次小規模的戰鬥,由於這裡地處鐵路沿線,又毗鄰徐州,所以鬼子在這裡部署了半個步兵小隊。
當虎賁軍前鋒部隊裝甲一團沿鐵路趕到這裡時,便爆發了戰鬥,二三十名鬼子企圖依託堅固的碉堡和炮樓負隅頑抗,不過這樣明顯不對稱的戰鬥,很快便以鬼子兵們不敢想像的方式結束了。
虎賁軍的十多輛四號坦克車甚至沒有開炮,而是用開著重達二十噸的戰車輪番向鬼子的碉堡和炮樓進行撞擊,直接將大部分鬼子活埋,少數逃出來的鬼子也被坦克群碾壓成了肉泥。
當喬安邦率後續主力部隊趕到這裡時,裝甲一團早已經朝徐州方向絕塵而去。
下了裝甲車,喬安邦在警衛團團長王根生、一師師長李逸風以及謝晉元和梁佳涵等人的陪同下在楊莊村巡視了一番。
“你們說,把我們的指揮部設在這裡如何?”喬安邦邊走邊回頭問道。
“此地距離徐州城已經不足十數里,指揮部設在這裡足夠方便指揮部隊了。”謝晉元率先開口道。
“嗯,謝旅長說得對。李逸風點頭附和,又轉頭對喬安邦道:“軍座,您就在這裡坐鎮指揮吧,卑職親率一師進攻,保證拿下徐州城。”
喬安邦肅手背後,點了點頭,又不忘囑咐道:“不能過於大意,日軍援軍正在拼命趕回增援,我們必須儘快攻下徐州城,否則這次迂迴作戰可能就要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