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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長的身先士卒,大大鼓舞了敢死隊員們的士氣,一名較為瘦弱的戰士再一連砍翻了三名鬼子兵後,背後被兩名鬼子偷襲,兩柄鋒利的刺刀從背後刺入他的身體,直透前胸,望著胸口血淋淋的刺刀,滿嘴鮮血的戰士哽咽的悽厲怒吼起來:“小鬼子,爺爺賺了!”話音未落便果斷拉響了腰間的手榴彈。
兩名鬼子兵見狀,連忙抽刀轉身就欲逃跑,那名戰士卻是捨棄了手中的大刀,拼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朝兩名鬼子兵撲去,“轟!”一聲巨響,猩紅的火光乍現,火光散去後,那名戰士和兩名鬼子兵都被炸得血肉模糊,雙雙死去。
一隻手臂受傷的騎兵營長劉蘭齋驍勇不亞於任何一人,單手持刀的他衝鋒在前,在接連砍翻了數名鬼子兵,終於和一名鬼子中佐迎頭碰到了一起,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劉蘭齋悍勇異常,那名鬼子中佐也不弱,在倆人相遇之前,已經有不下於三名敢死隊員倒在了他的刀下。
“嗷嗷!”劉蘭齋怒吼一聲,頓時紅著眼舉著沾滿日寇污血的馬刀朝鬼子中佐沖了過去,鬼子中佐見劉蘭齋竟然是單手持刀衝來,另一隻手赫然還掛著繃帶,嘴角登時泛起一團冷笑。
高舉著他的佐官刀快速迎了上去,二人很快接近,兩柄鋼刀猛然相擊在一起,“砰”一聲金鐵交鳴的鏗鏘聲登時響起。
兩人怒目相視,相互拼力起來,由於劉蘭齋只有一隻手,力量上便略遜一籌,他的馬刀被鬼子中佐的佐官刀給漸漸壓了過來。緊要關頭,劉蘭齋猛然撤刀轉身,快速避開了鬼子中佐的佐官刀。
二人錯身而過,轉過身來,再次開始對峙起來,經過剛才的交手,倆人心裡對對方都有了一些了解,劉蘭齋知道自己用一隻手臂力肯定是拼不過面前的這名鬼子軍官,在對峙中,他將掛在脖子上的繃帶給解了下來,反過來纏在了自己手臂上的傷口之處,然後雙手緊握著馬刀,將馬刀緩緩側舉起來。
因為用力,鮮血頓時他手臂上尚未結疤的傷口流出,將潔白的紗布印的一片通紅,強忍著鑽心的疼痛,劉蘭齋大聲朝鬼子中佐吼道:”小鬼子,來吧!爺爺讓你見識見識我西北軍的刀法!”
見到劉蘭齋竟然悍勇如斯,鬼子中佐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敬意,隨即也雙手緊握著佐官刀將其側舉起來。
“嗷!啊!”二人同時發出一聲怒吼,旋即向兩頭髮了瘋的鬥牛一般迎頭向對方撞去。
“鏗鏘”一聲巨響,倆人的刀刃再次砍在了一起,這次劉蘭齋雙手持刀,巨大的臂力頓時震得鬼子中佐虎口隱隱作痛,不過由於用力過猛,劉蘭齋手臂上的傷口再一次湧出了一些鮮血。
不過劉蘭齋視若無睹,強忍著手臂上傳來的鑽心疼痛,依舊怒吼連連,手中的馬刀連續朝鬼子中佐砍去,將鬼子中佐逼得連連後退。
“八嘎!”鬼子中佐被逼得連續後退,不禁惱羞成怒,奮力揮刀向劉蘭齋的腹部刺來,劉蘭齋冷哼一聲,手中馬刀橫砍而去,頓時將鬼子中佐刺來的佐官刀磕開,旋即一腳踢出,正中鬼子中佐腹部,頓時將他踢的倒退數步。
惱羞成怒的鬼子中佐雙手高舉著佐官刀再次怒吼著朝劉蘭齋衝來,劉蘭齋絲毫不懼,舉刀相迎,“哐當”一聲脆響,兩刀再次砍擊在了一起,不過由於二人用力都過猛,劉蘭齋的馬刀竟然被鬼子的佐官刀給磕斷了。
鬼子中佐的佐官刀去勢未歇,一刀砍在了劉蘭齋的胸膛之上,鋒利的佐官刀頓時將劉蘭齋胸膛砍出了一條十餘厘米的血槽,鮮血從劉蘭齋的身上蜂擁而出,瞬間便浸濕了劉蘭齋的軍裝,突遭劇痛劉蘭齋瞳孔猛然睜大,頓時如一頭髮了瘋的野獸般狂嗥起來,趁鬼子中佐正得意間,手中的半截刀猛然朝他的腹部刺去。
鬼子中佐正欲舉刀一刀劈死劉蘭齋,萬萬沒能想到他遭此重創之下,還有力氣還擊,頓時躲閃不及,“噗嗤”一聲,鋒利的半截馬刀登時刺入了鬼子中佐的腹部。
“去死吧,小鬼子!”劉蘭齋手中奮力往前一桶,半截馬刀全身沒進鬼子中佐的身體,鬼子中佐雙眼凸起,喉嚨咕隆作響,忽然,他張開吐出一口污血,一雙眸子頓時失去了光彩,高舉的佐官刀也哐當落地。
劉蘭齋筋疲力盡,顧不得拔出自己的半截馬刀,便轟然做倒在地,與此同時,鬼子中佐的屍體也跟著轟然倒地。
劉蘭齋疲憊不堪的環顧四周,只見整個戰場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屍體,損失慘重的鬼子頓時倉皇撤退,師長池峰城渾身浴血率領敢死隊趁勢追擊,戰士們的喊殺聲逐漸遠去,劉蘭齋有些疲憊的閉上了眼睛,嘴裡發出微不可聞的聲音:“騎兵營的弟兄們,我劉蘭齋來陪你們了……”
言訖,頭一歪登時氣絕,這名頂天立地的漢子,因為失血過度而戰死沙場。
……
徐州城,夜色深沉,第五戰區長官司令部依舊是燈火通明。
李宗仁和白崇禧倆人還在沙盤前商討著軍情,雖然有了喬安邦的虎賁軍加入,但是李宗仁和白崇禧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因為在東路,日軍第五師團在其援軍的增援下,已經攻占了臨汾,兵鋒直逼台兒莊等徐州以北地區,第三集團軍第40軍龐炳勛所部幾乎傷亡殆盡,地五十九軍張自忠所部也遭受重大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