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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這麼決定了!”劉汝明面急肅然點頭應道。
當下三人紛紛先後走出了指揮部。
時值深夜時分,天空中夜色倥傯,涼爽的夏風陣陣吹來·走出指揮部後,張自忠即和劉汝明分頭行動,劉汝明和李文田留下指揮主力正面推進,他則親率自己的兩個團繞過正面戰場借著夜色的掩護下,沿小路朝徐州方向急行軍而去。
徐州城,喬安邦偕同池峰城在梁佳涵等一隊衛兵的擁躉下登上了南門城頭,從城頭向城外俯視。
只見整個徐州城外已經是炮火連天·那連綿不絕的爆炸和火光映紅了漆黑的夜空,火光下雙方士兵正在浴血拼殺。
由於夜晚虎賁軍的炮兵不能提供準確有效的炮火增援,步兵們打的極其艱苦,沒有炮火的壓制,鬼子肆意的瘋狂衝鋒,而且每一次都是大規模的集群衝鋒。
如果不是虎賁軍在機槍和輕武器上占據著絕對優勢,那是絕對抵擋不住鬼子如此猛如潮水般的連續進攻的。
不過,在戰場上·有一支鋼鐵雄師卻是大顯神威,那就是虎賁軍的裝甲旅,裝甲旅所到之處·鬼子剛才還迅猛如潮的攻勢頃刻間便土崩瓦解。
得瘙於裝甲旅超強的裝甲突擊能力的增援,各團的陣地得以穩如磐石。
喬安邦正為自己的裝甲旅強悍無比的戰鬥力而感到興奮不已時,城外戰場突生異變,只見兩團猩紅的火光閃現後,一輛剛剛還在縱橫衝撞的四號坦克竟然停了下來。
接著漫天的炮火和照明彈,喬安邦清楚的看到,那輛坦克停下後,立即有四五名悍不畏死的鬼子纏著手雷炸藥衝上了坦克,其中一人甚至將一枚手雷拉弦後直接投入坦克駕駛室內。
火光再次一閃,那輛四號坦克徹底的癱瘓·裡面的五名坦克兵沒有一人活著出來。
“那是怎麼回事?”站在喬安邦身旁的池峰城顯然也發現異常,指著城外急聲道。
沒過多久,又有幾輛坦克在駛過彈坑時遭到了鬼子的襲擊,再次拋錨,剛才的那一幕持續上演,有一輛坦克內的幾名坦克兵反應較快·沒等鬼子登車前便從坦克內爬了出來,率先爬出了的那名戰士拔出身上的自衛手槍對著沖得最近的一名鬼子連連開火。
中彈的鬼子兵剛剛倒下,其身後的另外一名鬼子卻趁機將一枚香瓜手雷奮力朝坦克車扔了過來。
剛剛爬出坦克的幾名坦克兵躲避不及,當場被炸身亡。
城頭上,喬安邦雙拳緊攥,手面上青筋暴凸,那些坦克摧毀了自己還可以再生產,但坦克兵的訓練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尤其是這樣已經隨自己身經百戰的坦克裝甲兵,那更是自己的寶貝現在卻一個個損失在了徐州城下,喬安邦雖然憤怒之極,但卻無可奈何,現在命令裝甲旅撤退,固然可以避免裝甲旅受到損失,但沒有了裝甲部隊的協助,僅靠一師是很難擋住十幾萬日軍的輪番猛攻的。
這就是戰爭,它有它鐵的法則,此消彼長、相互消耗,虎賁軍的裝甲部隊雖然給鬼子造成了慘重的傷亡,但在鬼子同歸於盡的打法下,也開始遭受損失。
深吸了一口氣,喬安邦頭也不回的大聲喝道:““梁副官!”
“有!”梁佳涵連忙踏步向前挺身應道。
“通知張旭東,以裝甲營為前導,輕重機槍火力掩護,以防鬼子的敢死隊!”喬安邦咬牙冷聲道。
“是!”梁佳涵有刻意注意到喬安邦的眼神,那是一種令人望而生畏的眼神,在這一刻,一個頂天立地,冷酷異常的民族英雄的表現深深的震動了她那顆早已經搖搖不穩的放心。
多日來的朝夕相處,梁佳涵對喬安邦的感覺,從最初的慕名崇拜,逐漸發展成一種由衷折服,甚至可以說是一種無形的依賴,在她心中,只要有喬安邦在,就是天塌下來,面前這個男人也可以用他那寬厚的肩膀為她頂住。
俗話說,英雄難過美人,然美女又豈能過得了英雄關?尤其是像梁佳涵這樣性格孤傲的巾幗女子,真正能俘虜她的心的,也只有喬安邦這樣民族英雄。
梁佳涵轉身離去後,喬安邦緊攥的雙拳狠狠砸在了面前的垛牆之上,咬牙切齒的厲聲道:“通告全軍,今夜不是敵死就是我亡!全軍將士自我喬安邦以下,任何人膽敢後退一步,就地槍決,絕不姑息!所有人皆應抱定犧牲一切之決心,與日寇決一死戰,殺身殉國,以報國恩!”
“是!”池峰城和其他衛兵們紛紛黹然挺身齊聲應道。
池峰城更是拔出自己的配槍對喬安邦道:“喬將軍,請允許我率部出城和鬼子決一死戰!”
喬安邦有所遲疑的看著池峰城,他的31師可就只剩下不到兩千人了,這兩千人還都是血戰餘生的鐵血老兵,如果此戰過後,池峰城願意加入第11集團軍的話,喬安邦正有意將之擴編!
如果這會派上戰場,那損失是無法估量的。
池峰城見喬安邦有所遲疑,當即奮然道:“喬將軍,池某乃是一介粗人,所部官兵自從與貴部聯手作戰以來,感受良多,如今徐州危在旦夕,請喬將軍不用多慮,批准卑職率部出城與兄弟部隊攜手抗敵!”
“同為**,皆有守土抗敵之天職,我第31師就算還剩下最後一人也絕不會苟且偷生,請長官成全!”池峰城繼續請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