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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的這次進攻持續時間很長,自從日軍發起進攻開始,雙方一直激戰了兩個多小時,宿縣城外屍堆成山,血流成河。
宿縣北門城頭上,五師參謀長梁顥耀和第31師師長池峰城並肩而立,周邊,幾名衛兵荷槍實彈的侍立一旁,望著城外喧囂廝殺的戰場,池峰城和梁顥耀均臉色凝重,池峰城還好些,畢竟他率部打過比這還要艱苦的台兒莊保衛戰。
令他們臉色凝重的不光是己方不斷增長的傷亡數字,而是日軍的表現,在虎賁軍密集如雨的火力網威脅下,數以千計的日軍士兵硬是悍不畏死,前赴後繼的冒死衝鋒,前面的倒下,後面的踏過同伴的屍體繼續衝鋒,這種視死如歸決死衝鋒的精神,足以讓他們的對手肅然起敬。
不得不承認,此時侵華日軍的戰鬥意識是極為強大的,這些深受武士道精神洗腦的鬼子兵幾乎個個都抱著死戰到底的決心與中**隊作戰。
從正史資料中可以查詢的到,抗日戰爭爆發的前幾年中,中**隊與侵華日軍進行了大大小小數百次戰鬥,但卻未能俘虜一個日軍士兵,鬼子兵們即使在戰鬥中身受重傷,也會在被俘前自殺,由此可見,武士道精神對他們控制之深。
反觀同時期的中**人,固然不乏忠勇愛國,不懼生死之人,但更不缺貪生怕死之輩,當華北大部淪陷後,陸續成建制叛國投敵的**數以十萬計,到了汪偽政府成立後,光是叛國投降的**之數高達上百萬。這就是一支沒信仰的軍隊和有信仰的軍隊的差別。
通俗了說,就是一支部隊的軍魂,當今中**隊中派系林立,矛盾重重,士兵大多都是大字不識的莊稼漢,經過滿清數百年的奴役,大多數人都缺乏血性,更缺乏為之浴血奮戰的堅定信仰。
而虎賁軍自成軍以來,經過喬安邦的不斷薰陶和灌注,已經多少具備了一絲軍魂,他們的軍魂就是喬安邦,他們的必勝信念也來自於喬安邦,不過第五師屬於新編部隊,顯然還未達到那個標準,但他們同樣有一個支持他們繼續戰鬥下去的念想,那就是保衛家鄉,因為他們大多都是皖北子弟兵,他們身後就是自己的家鄉,爹娘、妻兒、兄弟、姊妹。
“賢弟,時候差不多了,我看該撤退了。”池峰城放下手中的望遠鏡,沉聲道。
梁顥耀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道:此一頓,又轉頭朝身後的衛兵道:“馬上給飛行團發電,請求空中支援,掩護我部撤退!”
“是!”那名衛兵啪地挺身應道,轉身飛速跑下城頭朝團部奔去。
……
龍山機場,停機坪上,大群的地勤人員正在忙著給戰機加注燃油補充航彈,自從日軍南北兩大方面軍逼近皖北以來,虎賁軍飛行團的戰機便開始忙的不可開交。
他們不但要奉命轟炸華中日軍各師團的後勤補給線,還要兼顧北線戰場,隨時給予地面部隊空中支援,到了白天,所有的戰機都處於忙碌狀態,除了回歸基地補充燃料和彈藥,其餘時間,飛行員和戰機基本上都在飛行作戰。
很快,地勤給這次出征的所有戰機補充完畢後,便紛紛開始將補充卡車吉普車駛離停機坪。
停機坪上的數十架戰機、轟炸機便開始陸續啟動,f109戰機機頭的螺旋槳開始由緩而快轉動起來,緊接著,第一架戰機便駛出了停機坪,沿著機場跑道疾馳而去,當速度達到足以足以擺脫地面束縛後,這架f109戰機終於沖天而起,飛上了藍天。
緊接著就是第二架、第三架、直到最後一架戰機升空後,數十架戰鬥機將十餘架轟炸機護在中間,向宿縣方向呼嘯飛去。
龍山軍營距離宿縣的直線距離不過七十餘公里,以f109戰機的速度,十多分鐘後便抵達了宿縣上空,通過無線電與宿縣守軍取得聯繫後,數十架戰鬥機便呼嘯著朝地面正在進攻的日軍俯衝而去,而轟炸機則是朝日軍後方飛去,它們的目標是上次轟炸未能完全消滅的日軍炮兵以及日軍的一些指揮部和後續部隊。
城頭上,看著從頭頂上空呼嘯而過的己方戰機群,梁顥耀當即轉頭對池峰城道:“大哥,我們撤吧。”
“嗯!”池峰城默然點了點頭,隨即二人便帶著衛兵聯袂走下了城頭,上了城內一輛早已經等候多時的軍用吉普車,二人上車後,吉普車隨即啟動,朝著城南疾馳而去。
“傳令兵,傳我命令,全團撤退!”外圍陣地上,一團長田進看了看空中正在對日軍地面部隊進行掃射轟炸的己方戰機,神情肅然的下令道。
“是!”一名士兵轟然應道,隨即開始貓著腰快速傳達命令去了。
而日軍的進攻部隊,在遭到了虎賁軍猛烈空中火力打擊後,原本就已經是強弩之末的進攻再次宣告失敗,數以千計的日軍如潮水般向己方出擊陣地退去。
為了掩護地面部隊撤退,飛行團的飛行員們不惜血本的不停朝日軍陣地俯衝掃射和轟炸,因此當虎賁軍悄悄撤退之時,處於慌亂中的日軍將並未能及時發現並派兵追擊。
足足過了近半個小時後,飛行團的戰機群才因為燃料問題停止了掃射和轟炸,開始掉頭返航。
被炸得硝煙瀰漫的日軍陣地上,第77步兵聯隊聯隊長長登鯉行滿臉灰塵的從一處防空掩體鑽了出來,這處防空掩體是他的部下匆忙之間挖掘的,在遭到轟炸後,泥土灰塵唰唰掉落,等到飛行團戰機返航後,長登鯉行和自己的幾名部下都已經是蓬頭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