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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喬思遠不是自己真正意義上的父親,但,自從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他一直充當著那個不停鞭策自己去努力,去奮鬥的人,一個時刻教導自己精忠報國的父親,雖然自己常年征戰在外。
但父子間那種感情,早已經比血濃於水還要親,在自己的內心深處。早已經將他視為親生父親,甚至更甚之。
所以,如果喬思遠真的落入軍統手中,那蔣委員長從此手中就會多了一個掣肘自己籌碼,自己以後想要幹嘛,就不可能像現在那樣隨心所欲了。
這些還都是次要的,更讓他心灰意冷的是,以喬四爺耿直的性格。如果知道自己變成了國民政府要挾他兒子們的籌碼,那他很有可能會自殺以斷絕自己兄弟二人的顧念。
如果真是這樣,喬安邦想到這裡,已經不願多想下去了,因為多想一秒鐘,他的心就痛如刀絞,作為一名軍人,他統帥數十萬雄師,決勝於千里之外,百戰百勝。殲滅日軍數以十萬計,名譽。聲望極盛一時。
但,作為人子,他卻連自己父親都保護不了,這一刻,喬安邦終於體會到了那種有力使不出的無力感,想要救人卻無從下手的無助感。
可能感覺到了喬安邦的情緒變化,一旁的喬安國上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老三,不要太過難過,我們還有機會。不能輕易放棄,爹還在等著我們去救他!”
喬安邦默默點了點頭,平復了一下剛才心灰意冷的情緒,重新捋順了一下自己的想法,隨即對喬安國道:“大哥,如果爹真的是被軍統的人抓走了,那我們就該做好兩手準備,第一,通過黃金榮、杜月笙等人追查爹的下落,然後組織營救,只要能救回爹,花再多金錢都無所謂!
第二,一旦第一個辦法行不通,未能救回父親,我決定立即率特戰營空降重慶,包圍蔣某人的領袖官邸,逼迫他釋放父親!”
“什麼?他現在可是領袖,這樣一來,對於我們國家的抗日統一戰線會產生極大的不利的。”喬安國聽完喬安邦的計劃,不禁駭然大驚。
“為了父親,在所不惜!”喬安邦堅定不移的說出了八個字。
……
重慶,領袖官邸。
軍統現任老大,戴雨農快步如飛的朝蔣委員長的辦公室走去,到了門口,戴笠連忙庭審立正敬禮大聲道:“委座,雨農奉命前來報導。”
“進來!”屋內傳來蔣委員長帶著濃厚寧波話的聲音。
戴笠奉命推門而入,大步流星的來到了蔣委員長跟前,此時蔣委員長正坐在老闆椅上閉目小憩,戴笠到他跟前,先是挺身敬禮,隨後才道:“委座,卑職有要事稟報。”
“什麼事情?”蔣委員長睜眼詢問道:“上次我交代你辦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回稟委座,你讓卑職在虎賁軍內安插眼線的事情卑職已經辦妥。但是,現在卑職有件更重要的事情稟報。”
“說。”蔣委員長從老闆椅上坐起身來認真抬手示意道。
“卑職已經命人將喬安邦之父喬思遠秘密請來重慶,目前正在路上。”戴笠有條不紊的回答道。
“什麼?你抓了喬安邦的父親?”蔣委員長聞言吃了一驚,當即站起身來。
“是的,卑職知道,喬安邦屢次不服從中央以及委座您的指示,長此以往必成黨國大患,所以卑職趁虎賁軍全力北上,命人將他父親請了出來,有了喬思遠在手,就不怕喬安邦不服從您的命令了!”戴笠連忙分析利弊道。
“荒唐!”不曾想,蔣委員長聽完後,頓時大怒,拍著桌子對著戴笠吼道:“簡直是胡鬧,現在是抗日戰爭全面反攻的重要時刻,山東戰場的勝敗攸關整個華北,你現在把喬安邦的父親抓了,那他不是逼著他去投靠延安方面嗎?”
戴笠被蔣委員長罵的狗血噴頭,臉龐發燙,解釋道:“委座,卑職聽聞,喬安邦兄弟幾人極其孝順,因此,只要喬思遠在我們手中,就不怕他不聽調派。現在山東戰場勝局已定,您只需要一紙電令將喬安邦召來重慶,然後將第十一集團軍的指揮權交給他人,這樣既解除了喬安邦這個心腹大患,又能照樣贏得山東戰場的勝利,豈不是一舉兩得?”
被戴笠這麼一說,蔣委員長還真有些心動,從個人情感上來說,蔣委員長是不贊成以喬父威脅喬安邦的,但是。從政治上來考慮,這些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如果真能一舉奪下喬安邦的兵權,將他變成第二個張漢卿,蔣委員長那絕對是樂意之至的,不說解除了一大心腹隱患,還能瞬間得到十幾萬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虎狼之師,絕對是一箭雙鵰。
想到這。蔣委員長頓了頓,故語重心長的對戴笠道:“一定要確保喬思遠的安全,請他平安來渝!等他來渝之後,在以他個人的名義,給喬安邦發電,要求他來重慶商討山東戰事。”
“是,卑職明白!”戴笠欣喜不已,連忙挺身應道。
……
三日後,雉和集喬家大院堂屋。
王根生急匆匆的走進堂屋向忐忑不安的喬安邦報告道:“總座,五叔從上海傳來了消息。通過杜月笙和黃金榮他們證實,老爺子現在的確在軍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