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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樓梯處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一伙人蜂擁而至,一個個用槍指著我,都是一副迫不及待想打死我的模樣。
“走開!”一個滄桑的聲音出現在人群後方,緊接著人群被人推開,一個白髮老者擠了進來,看起來也就六十來歲,只是頭髮大多白了,十分蓬亂地頂在頭上。
他臉上布滿皺紋,雙眼渾濁不堪,但眼神里有著無法抑制的怒火。
一定嗜酒,我想,一定是長期喝酒致使他雙眼渾濁的。
下一刻,老者衝到我面前,一把揪住我的衣領。他把憤怒的臉湊到我面前,從鼻子裡出氣,胸口起伏十分厲害。
他瞪著我問道:“你是?”
“......”
我沒有回答,緊接著,他一拳打在我臉上,把我推在地上,繼續用拳頭打我,怒問著:“是不是??”
“你...你說什麼?”
他仿佛沒料到我會開口說話似的,吃驚地鬆開手,繼續怒氣洶洶地瞪著我。
我退到一旁,扶了一把倒在身邊的椅子,沒扶住,人又倒在地上。我再次坐起來,才感覺鼻孔涼涼的,用手一摸,全是鮮血。
那人再一次問我:“我的人是不是你殺的?”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說不是我殺的吧,確實又是我殺的。說是我的殺的,可我也沒殺錯啊。擦了擦血,我只能微微點點頭。
很快,我便被他重新拽住衣角,在一群人的簇擁之下拖下了樓,我的腦袋不斷磕磕碰碰都沒人管我,在他們眼中,我一定是個殺人犯,我殺了他們的弟兄,我是個壞人,該死。
“你們誤會了...”我虛弱地解釋道,沒人理我。
我被拖下了樓,那位老者再一次抓住我,把我腦袋按在木地板上,突然拉快一塊木板,我看見下面是個由鋼筋構建的地下室,像是個牢籠一般,下邊全是些面目可憎的喪屍,見我的腦袋壓在籠子上,紛紛擁擠過來,張大嘴巴嘶吼,用爪子來扯我的頭髮。
“啊!”我慘叫著試圖掙脫,可那雙手像鉗子一樣死死掐住,而當時的我沒有反抗的力氣,腦袋才抬起一點,又被狠狠壓了下去。
“為什麼?!”
我不說話。
突然,房子外傳來“砰!”的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從樓上砸了下去。
“去看看!!”白髮老者呵斥道。
幾個人紛紛端著槍往門外跑去,老者也想去,誰料我死死拉住他的一條腿。
“鬆開!”他朝我的臉上啐了一泡口水。
我咬住牙,“不鬆開。”
於是他用腳踢我,踹我的胳肢窩,踹我的左腰,那是腎的位置,腳尖踢起來痛疼得厲害。但我依舊死死拉住他的腳腕,不鬆開。
與此同時,屋外傳來一陣喊聲和槍聲。
“在那!抓住她!”“別跑!!”
“鬆開!”老者氣得目眥盡裂,嘴裡呼哧呼哧出著氣。
我吐出一口血來,笑道:“我不松。”
咔擦一聲,他掏出腰間的手槍,子彈上膛,塞進我的嘴巴。“王八蛋!”他罵道。
突然門被人猛地推開,扔進來一個女人。有人對老者說:“老大,抓回來一個女的。”
隨即他把槍從我嘴裡拿出去,一隻腳踩住我胸口,一隻手接過他們推來的張澳,揪住張澳的頭髮,把她身子壓下去,湊在瘦高個的屍體前,極力抑制著內心的憤怒,問道:“是不是你殺的?”
“是...又怎樣?”
“艹!!”老人一巴掌把張澳扇在地上,正想用腳去踹,我再一次抱住他的腳。
“不關她的事。”我喊道,同時手用力往上一抬,老者沒站穩被我摔在地上。
很快,其他人紛紛衝過來,重新把握按住,揮起拳頭來打我。我不知道自己被打了多少拳,總之鼻子和嘴裡一直往外溢血,染紅了我整張臉。
我瞥見老人抽出匕首,走向張澳。而張澳此時也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嘴角有血跡,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他想殺她?
“滾開!!!”我咆哮道,左手胡亂擊出一拳,擠在我身邊踹我的一個小子慘嚎一聲飛了出去,滾落在牆角,捂住自己的肚子哭嚎,痛得眼淚鼻涕流了一臉。
接著,我站了起來。
身邊不斷有人踢我,用拳頭打我的臉,打我的胸部,用手推我、按我。我不管,像是什麼都沒有感覺到,就是直挺挺地站了起來,怒吼道:“別!動!她!!”
老人被嚇了一跳,吃驚地回過頭來,而那時,身邊不斷有人在打我,我無動於衷。
那人放下匕首,皺了皺眉頭。
“和他沒關係,是我殺的,都特麼是我殺的!!”
白髮老者揮揮手,圍在我身邊一頓爆揍的人立即撤到一旁,由於太亂,剛才是哪個兔崽子在我褲襠里踹了一腳都找不到了。
老者舉起槍。
“是他們先打我的,他們把我們抓過來的,還想殺我,還打我的...我的...”我一時不知道怎麼稱呼張澳才好,只好說:“打我的朋友!還想對她...咳...對她不敬!”
“誰先打你?”老人舔了舔自己乾燥的嘴唇,問道:“你說說。”
“我看你也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這事...不是我先挑起的。”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