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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那把刀!好小子,老子戰友送給我的你也敢偷出來啦!”
其他人正愣愣地看著我被欺負,突然,胖子不幹了,他一揮手,把槍往肩上一扛,罵道:“你個老不死的是誰啊?快放開我哥!”
老人把眼睛瞪得溜圓,看向那胖子,姚鵬頓時被嚇得身子一縮,氣勢全散了,整個人矮了半截。
“我是誰?我是他大爺!!!”
“你...你要是他大爺我就是他姥爺!”胖子那傻呼呼的腦袋仍舊沒有反應過來,爭吵聲把營地里的人都吸引了過來。
我趕緊向他使眼色,可是他卻以為我是在發求救信號......而且兩個人罵架怎麼總像在占我便宜似的,你TM是誰姥爺?!!
我求饒道:“王...王大爺。我......”
......
“嘿嘿嘿...大爺!舒服不?”胖子在被王大爺捶了一頓之後,見識到了真功夫,此時正在幫王大爺捶背,討好道。
我們一群人和王大爺坐在草坪上。人群中有不少人向我投來怪異的眼神,可能是由於那位大叔大肆宣揚了解放軍小戰士三下五除二就救了他的英勇事跡吧。
☆、第十九章 公園騷亂事件
在城南公園湖畔,草地上聚集著三、四十位難民。確實可以用難民來形容,因為從他們那驚魂未定的表情,雜亂的髮型,襤褸的衣著,還有布滿血絲的雙眼中可以看出,這些人絕不是來野炊的。
所有人也絲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慌亂。已經沒有必要,風度與生命相比,生命才是更值得擔憂的問題。他們或幾個人扎堆在一起,或一人孤零零地站著、躺著、甚至趴著。也不怕中暑,全懶散地呆在烈日下,仿佛只有在陽光強烈的照射下,才能驅散內心的恐懼。
草地上雜亂無章地放著他們的物品,扔滿白色垃圾。
偶爾拂面吹來一陣風,卻沒人感覺到涼爽,只有燥熱與煩悶。
“傷怎麼回事?”王大爺看到我臉上傷口,眼角微微顫動了一下。還沒等我回答,他又接著追問:“槍傷?”
“嗯。”我摸了摸發癢的傷口,摸到那縫合了我傷口的線。
“沒用的東西!!”他在我腦袋上狠狠地敲了一下,罵道:“他有槍你也有槍,為什麼干不過人家?!這些年打你都白打了。”
“我...他有人質。”我指了指被王大爺抱在懷中的二愣子,解釋道。
“哦!這小子。”王大爺把二愣子高高舉起,“記得當年你被老李撿回來的時候也就這麼點大。那傢伙,抽你屁股都不哭,還以為救不活了呢。”說著便抽打起二愣子的屁股來。
“啪啪!”隨著王大爺力度的增大,二愣子只是直愣愣的看著我,有好幾次淚水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只見他一抿嘴,硬是忍住了。
“這娃是個傻娃吧?”王大爺停止了虐待小朋友的行為,得出一個很明智的結論。我感覺二愣子好像很懂事的樣子。
“也許是上次把腦袋摔壞了吧。”我眼眶已經紅潤,說道:“我回了趟家,沒看見...陳大爺、還有奶奶她們......”
“那你不用擔心,老陳精得很呢,還有那幾個鬼精鬼精的老太婆,那個又是能吃虧的種?不會有事的。”王大爺抽著煙,拿煙的手在膝蓋上一抖一抖的。
“可你怎麼會在這裡?”
“前天一大早,我上街賣個菜就碰到這檔子事了。正想來學校找你呢。”王大爺說。
這會已經到了吃中飯的時間,李茜從包里拿出食物分給大家吃。這時,那光膀子大叔不好意思地走過來,扶著他那臉色蒼白的兒子。那少年十五、六歲的模樣,但給人的感覺是無比的虛弱,風一刮,沒準他就要倒。
看著大叔那樣子,我就知道他的心思了,無非是想給兒子要點吃的。我說你蹭飯可不可以別那麼明顯?幾十歲的人了做出那副靦腆的樣子。
李茜看了他一眼,把包里已經不多的食物全攤在地上,又向我看了一眼,似乎是在徵求意見。我點了點頭。
“一起吃吧。”李茜說。
大叔只挑了一瓶牛奶,遞到他兒子面前,“喝吧。”
那少年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一聲不吭。“唉。”大叔嘆了口氣,做到我們身邊,自言自語地說起話來:“這孩子從小就體弱多病。這次帶他來城裡看病,想不到......”
突然一雙手把他手中的牛奶奪去。
“誒?你這女人?”大叔皺著眉頭看了看搶他東西的那個女人。那是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一隻手中小心翼翼地提著一雙價格不菲的高跟鞋。
“我買了你的牛奶。”她說著扔出兩張百元大鈔,風一吹正好吹到了大叔的臉上。
眼看大叔正要發火,我連忙拉住他,“算了算了。”我往周圍看了一眼,竟還有不少人虎視眈眈的盯著我們手中的食物。
“大家都過來吃點吧。”我說。
下一刻,我們僅有的食物遭到哄搶,人們像一匹匹餓狼撲了過來。
“那盒餅乾留給我!餵!等等。”胖子嘴裡塞著一大把餅乾,大喊道。
我手中那被吃了一口的大餅也被誰搶走了......
我無奈地看著一鬨而散的人們,他們都開始狼吞虎咽地吃起自己搶來的戰利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