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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黑熊哥,你們什麼時候出去的?”有人吃驚地問我們。
“說不清說不清。”黑熊揮揮手敷衍了事,從門口的停車場開了一輛卡車把我們全送到了住宅大院。
……
在哪接下來的幾天裡,我還是躲在自己的房間裡。但每天都會叫猥瑣大哥來陪我喝酒,猥瑣大哥也高興得很,聽說有酒喝,立馬就來了。
雖然農場是不缺酒的,但還是有規定,不能想喝就喝,想喝多少酒喝多少。每個星期可以去領酒,每個人規定只能領多少。
但我是例外,我是“貴客”。山爺說了,想喝酒就喝送飯的侍者說,他會送來。
所以我每天都能喝酒。
有時候正巧碰到柳白醫生來查看我的傷勢,我們便拉著他一起喝酒。
我不僅僅只是喝酒,我再想怎樣離開農場,我需要他們的幫助。
那天在喝酒的時候我試探性地問猥瑣大哥和柳白:“喂,大哥們知不知道農場的羊啊,豬啊,雞啊,都關在哪?”
“啊,你問這個幹嘛?養殖的事情不用我們負責。”
“我就是問問嘛。”
“不遠,下次帶你去看看。”
“那就好,先謝謝哥哥了,那個,有馬沒有?”
“有,馬有二、三十匹,怎麼了?”
“想騎騎馬。”
“這麼問題,過幾天你去找山爺說一聲,他批准了我就帶你去騎馬。”
“好勒。”我高興地應道。但心中卻又失落,我記得小雪說過要帶我去騎馬。
但自從那天起,也就是我被何啟揍了一頓,我知道她喜歡我的那天起,她就再沒出現過。
☆、第十四章 湖邊的對話
三月初頭,我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準備。一連幾個星期的陰雨天氣之後,天氣又漸漸轉晴。
天氣還是冷,但已經好多了,我只要穿一件背心,外邊套件夾克就夠了。
騎馬我已經學會了,在柳白和猥瑣大哥的幫助下,我學會了騎馬,雖然不是很熟練,但至少能過得去。
我準備好了一個背包,帶上夠我吃十來天的食物,水能夠吃三天。除了王大爺的刀,我還配了一把手槍,兩個彈匣的子彈。還有黑熊送給我的一個不鏽鋼酒壺,黃狗送給我的名牌打火機。
手槍裝在槍套上,系在右腿的大腿處。腰間還帶著一把匕首,背上王大爺的砍刀。
似乎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但我遲遲沒有動身。其實三天前我已經準備妥當,一直在屋子裡坐了整整三天,仍舊沒有出發。
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和山爺說。
我知道,我要走,沒有人會攔我。但我總覺得對不起山爺似的,他們救了我,給我吃的,就算要離開,我也得去找山爺好好說說。
可是我該怎麼說呢?如果他不同意怎麼辦?
我很緊張,開始在房間裡來回踱步,黑暗中不斷響起自己的腳步聲。我害怕看到山爺那平靜深邃的眼神。
我不得不離開,我想,我必須走了,不能再耽擱。
沒有目的地,但也必須走。我不能留在這裡。
我開始在腦海里勾畫自己站在山爺面前的畫面:
“山爺,我打算走了。”我一定會這麼說,縱使自己早已經在心中打了數千便草稿,只要一站在山爺面前,看著他的眼睛,所有的草稿都將成為白紙,那時候我只能呆頭呆腦地說這一句話:“山爺,我打算走了。”
他聽到我的話之後會有什麼反應,吃驚還是平靜,是意想不到還是有所準備?
不,他一定會平靜地看著我,用兩隻眼睛盯著我的眼睛:“怎麼了?住得不舒服?”
那時候我該怎麼說?說我住得舒服?
也許他還會這麼問:“你要去哪?”
他一定會這麼幹!臉上波瀾不驚,冷漠淡然地看著我,問:“你要去哪?”說不定還有更糟糕的一種可能,如果他問:“你能去哪?”我怎麼回答?
雖然兩句話只差了一個字,但後者沒有留下半點餘地。我完全無法回答。我能去哪?是呀,我能去哪!
這可怎麼是好呢?!我來回搓著自己的手掌,在屋子裡轉來轉去,地板上已經扔滿了菸頭。
“不管了,乾脆搏一搏!”說著我便往門口走去。
突然,鐘聲敲響了九點。我停下腳步,整個人呢愣住門後。
如果他完全沒有留我的打算,那我這樣貿然去說會不會有點自作多情?到時候面對尷尬的處境我該怎樣應對?
“咚咚咚!”與此同時,響起富有節奏性的敲門聲。
我打開門,那個呆若木雞的侍者站在門口。
我吃驚的看著他,問道:“兄弟,不是剛收完盤子嗎?”
只見他面無表情地說道:“山爺叫你去一趟,湖邊。”
說完也不等我回應,自顧自的轉身走了。我注意到他說話的語氣冷冰冰的,眼睛始終盯著地面,連走路發出的腳步聲都很親,並且節奏性極強。
好歹還是有了驚人的發現,他不是啞巴。
“真是個怪人。”我嘴裡嘀咕道。下一刻便呆住了,山爺找我有什麼事情?還是在湖邊?難道他知道我要走了?為了不讓我把農場的訊息泄露出去,想把我推進湖裡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