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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她抱著洋娃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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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相安無事,屋子外邊時不時傳來一陣喪屍的吼聲,或是喪屍走動聲,我很難入眠。不知道為什麼,我擔心張澳那姑娘,不知道擔心什麼,就是擔心。
後半夜突然雷聲大作,下起雨來,一道閃電把屋子照得通亮,隨後又歸於平靜。如此反覆。
後來雨聲漸漸消散,大概到了凌晨四、五點了,我只是迷迷糊糊眯著眼睛,還是沒有完全入睡。我在想很多問題,很多問題需要好好思考,否則到了做決定、做選擇的時候,便晚了。
“小飛。”張澳突然叫我,“你還沒睡吧?”
我很驚訝她還沒睡,“嗯,沒睡呢。”我心想,哪敢啊,萬一你半夜變成喪屍爬起來咬我咋辦。
“我有事要跟你說。”
真是少見啊,她有事跟我說!她竟然也會有事跟我說!而且主動找我說話!我故作平靜,“說吧。”
☆、第四十四章 意外槍響
“我...”
她正想說什麼,樓下突然傳來木板摔在地上的聲音,我們立馬警覺了起來。我迅速從床上跳了下來,儘管自己已經一晚上沒睡覺,但每當天亮的時候,我又變得精力旺盛。
“我下去看看。”我說著右手抓起自己的刀,左手舉著槍,小心翼翼地走下黑暗的樓梯,我感覺到樓梯下有一隻喪屍在胡亂轉悠,也許是我的腳步聲驚動了它,開始吼叫起來。
那個時候,天漸漸亮了起來,很快,我就能看見陽光從破碎的窗戶照進來,滿屋子的灰塵,還有昨天看見的屍體這個時候已經臭氣熏天。
“哈~!”我一下去,一隻喪屍立馬撲了上來,伸出黑漆漆,腐爛得露出了骨頭的手來抓我,往我臉上撓。
這一幕我太熟悉了,連眼睛都懶得眨一下,一腳就把它踹了個四腳朝天,然後走過去一腳踏在它胸口上。接下來發生的一幕簡直滑稽,我踏著它的胸口,力度正好讓它爬不起來。於是它開始胡亂吼叫,雙手胡亂撕扯,身子使勁抽搐。
嘴角的傷口處流出黃色的東西,像是晶體一樣的膿液。
我肚子早已經餓得呱呱叫了,見它這副噁心樣,一點胃口都沒了,趕緊一刀了解了它。正想往樓上走,張澳下來了。
“怎麼了,你剛才要說什麼?”
她冷冰冰地搖搖頭,“沒什麼。”
“臥槽!你存心玩我呢。”
“噢!我想說。”她把自己昨晚手上的手伸在我面前比劃一下,“我沒事了。”
“......”我摸摸腦袋,“總感覺不對勁。”
“行了,天已經亮了,我們走吧。”她說,肚子十分不合時宜地叫了一聲,然後她尷尬地走出屋子。
走到大街上,腐爛的臭味被昨夜一場雨沖談了那麼幾分,我才敢努力呼吸。無論是夜裡,還是白天,我很少敢這麼用力去呼吸,有時候,連喘息聲都不敢發出來。
昨晚在街頭遊蕩的喪屍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只留下滿地雜亂的腳印,或是一隻裝滿雨水的臭鞋,我用腳一踢,那鞋子裡的臭水便倒在路邊,我看見裡面有紅色的很細很細的蟲子,渾身扭動。一般在我們那邊的農村里,臭水溝里都能見到這種蟲。
張澳又一聲不響的走在前頭,這讓清晨都顯得十分沉悶。我唯有看著她的背影發呆,那優美的身姿,沉穩的步伐,讓我的思緒回到不久前,回憶起那天突然從路邊的草垛旁蹦出的女子,二話不說就一腳朝我踢過來,大吼一聲。
路上很平靜,至少表面上看起來十分平靜,即使平靜下隱藏著什麼,那也是不為人知的。偶爾也有些行動不方便的喪屍在路邊爬動,身上披著破布,身體腐爛得不成形,或吼個幾聲,對我們也構不成威脅。
張澳總是十分迅速地刺穿它們的腦袋,表情冷淡,不留任何餘地,看著黑血湧出也不動於衷,隨後把它們的腦袋狠狠地摔在地上,擦擦手繼續上路。
我們只是趕路,絕不惹麻煩。即使有些房屋大開著,我們也絕不踏足,那黑暗中,絕對有著成群的喪屍,一旦驚動,將傾巢而出,瘋狂地涌至街頭。何況房屋中並沒有什麼值得我們去冒險的東西。
沒有食物,也不會有槍,或是子彈。因此,我們完全沒必要冒險,還是儘早趕回農場,讓小雪喝令柳白殺個雞給我吃。
想到雞,我就咽了口口水,燉著吃,想到那美味的雞湯。烤著吃,想到那金黃色的烤雞,口水立馬流了出來。
“你幹嘛?”我聽見個冰冷的聲音。
我驚醒,發現張澳在看著我。
“噢...”我擦掉嘴邊的口水,把眼神從張澳的屁股上移開(因為自己剛才發呆,所以眼神不知道怎麼著就盯著人家的屁股。)“我沒事,昨晚沒睡好...沒睡好...”
“變態。”她小聲罵了一句,指著我們右側的一家幼兒園,“你看那裡。”
我也懶得解釋,往自己右手邊望去,果然是一家幼兒園,不對,以前是一家幼兒園,至於現在......
最先看到的,是許多殘缺不全的肢體,都是小孩子的,腦袋沒有,要麼是一隻手,或是半條腿,許多小骨架,還有幾具新鮮的,剛開始腐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