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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嗎?”我喊了一句,心想,就算是去上廁所了也不可能全去了呀,就算真是集體蹲坑,這會兒也該回來了嘛。
說著我便朝著車後走去。
緊接著我便愣在了原地,在車後面,他們一群人果真在那兒,一個不少。一個個全不說話,蹲在草地上,手背在身後。
他們朝我使眼色,我心想要遭,正想拔腿就跑。但又回頭想想,對方必定早有準備,我竟然已經出現了,他們也不會輕易讓我跑掉。
為了防止挨槍子兒,我很自覺地停下了腳步,雙手抱頭,一屁股蹲了下去。
“小飛!”徐嬌使勁朝我眨眼睛,示意我快跑。
我朝著他們點了點頭,十分無奈地聳了聳肩,說道:“大家好。”
果然,一片的樹林裡,和草叢中很快便鑽出一個人來,清一色的軍裝和步槍。一個軍官模樣的人背著手走在後頭,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他們的軍裝雖然十分邋遢,也不整潔,但就是軍裝沒錯。
“敢問是何方好漢?”劉成問道。
“閉嘴!”那些軍人中的一個呵斥道,凶神惡煞的模樣給人的感覺並不真實,就像是裝出來的。
誰知劉成不但不閉嘴,掙扎幾下,繼續問道:“至少要讓我知道自己栽在誰手上了吧?”
原來他們幾個人的手全被捆住了。
那個軍官走上前來,打了個哈欠,望了劉成一眼,懶散無力地問道:“想吃槍子兒嗎?”
這下把劉成給嚇住了,不敢多言半句。
很快那軍官又向我走來,看著他那毫無精神的樣子讓我有種不安的感覺。只見他緩緩走到我身前,伸了個懶腰,用手拍了拍嘴巴打著哈哈,說:“你小子很自覺嘛。”
我嘿嘿一笑,低頭不語。末日裡,脾氣壞可不好使,你給別人壞臉色,別人必然以跟惡劣的態度來對待你,指不定就是一槍了結了。
被師父磨礪了那麼久之後,我的壞脾氣收斂了一點。
“快說,還有兩個人呢?”他又打了個哈欠,仿佛幾個月沒睡過覺了一般,“我可不想和你們在這裡浪費時間。”
“你說什麼?什麼兩個人?”我果斷裝傻。
那個男人把臉貼過來,瞪著我。他的頭髮亂糟糟的,渾身散發著一股酒味和菸草味,看起來整個人沒精神,但那雙眼睛卻不渾濁,明亮得很。“我知道我在說什麼。”
我傻笑道:“我...你能不能說明白的,什麼兩個人?”
他搖了搖頭,站起身來,指了指我,“你起來。”
於是我站起來,兩人對視一番。
我剛起身,一把擦得鏗亮的手槍已經對準了我的額頭。
“他們早就說了,你們還有三個人,現在只有你一個人回來,其他兩個人呢?”他問,“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完又打了個哈欠。
“他們死了。”
還沒等那個軍官反應,胡警官的老婆和兒子先大喊起來。說一些好好地怎麼就死了之內的話題,尤其是他老婆,更是哭得死去活來。
“很好。”男人點點頭,重新把我按到地上,派人把我的手捆住。“就算你很聰明,也不能在我面前耍小聰明。”他說,說完便叫人把胡警官的老婆孩子抓了去。
我聽見他在數數。
“我數三聲。”他在車那邊喊道。
“一。”
“二。”
“三。”
“住手!”果不其然,很快便響起了胡警官的聲音。我絕望地低下了腦袋。
不一會兒,胡警官和張杰兩人就給帶了回來,給綁上。
那長官的眼睛掃過我們,頂在我的身上,又抬頭望了望天空,猛地打了一個噴嚏,轉身走了,消失在樹林裡。
大概五分鐘之後,開來一輛軍用卡車,把我們一伙人全部扔到了卡車上,卡車朝一個位置的地方開去。
我看見我們的那兩輛貨車也被發動,緊跟在我們後頭。
“這是怎麼回事?”我看了那個劉成一眼,問道。
他說:“不知道啊!我們就在那兒休息,等你們回來,突然就躥出一群拿槍的,全被逮住了。”
“他們沒說要幹什麼?”
“沒說,什麼都沒說,全給綁上了扔地上。就問我們還有沒有同夥...”
“你怎麼說?是誰泄了密?”
“我也覺得奇怪,我們誰都沒說。”大漢焦急地說,“我就回答了兩個字:沒有!”
“那他怎麼會知道我們還有同夥??”張杰覺得納悶。
“這也真是奇了個怪了。”劉成說,“那人好像什麼都知道,就掃視了人群一眼,總是盯著我們的眼睛看。”
“對!他就看眼睛。”大漢搶著說,“看我他就對我說:‘你說謊。’鬼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
我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是你們的眼神告訴他的。”我說,“就算一個人的眼神沒有問題,這麼多人中總有眼神不對勁的,一旦被他發現,那就可以斷定你們在說謊了。”
“怎麼會這麼厲害?”
“這很正常。”我解釋道,“不但眼神可以鑑定出一個人是否說謊,人的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可以透露出不同的訊息。賓拉登把左腿擱右腿上和把右腿擱左腿上所要表達的意思是截然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