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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空蕩蕩的,四周全是晃眼的金屬牆,中央是一把椅子,上邊綁了個中國人。我記得清清楚楚,椅子上綁著的,就是我......
雖然那個時候我的意識很模糊,但後來回憶起來,卻像是昨天發生過一般,一切歷歷在目。
我被綁在冰冷的椅子上,房間裡不斷開著冷氣,我渾身赤裸,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刺骨的寒冷從腳底板蔓延至全身,只感覺渾身刺痛,毛孔像被針刺了一般。
渾身上下插滿了輸液管,總之全是些醫學設備,腦袋上也掛滿了東西。當時的我完全意識模糊,不僅意識模糊,我總感覺自己連那僅剩的意識都快被驅逐出去了,我感覺自己的意識已經無法控制住身體。
也不顧自己渾身赤裸,也不顧自己的形象,見有人進來,我發瘋似的扭動,瘋狂地朝他們怒吼,動作很大,嚇得兩位外國人都不敢輕易靠近。站在幾步外,似乎是想等我喊累了再過來。
可是我的動作越來越大,聲音也越來越大。
兩名外國佬看著我,對視一眼,一名白大褂突然從推車裡掏出一把麻醉槍來,對著我開了一槍。
拿槍打在我胸口上,不痛也不癢。因為我的肌肉十分堅硬,也刺不了多深,但麻醉藥卻是打入我體內了。那半個月,我每天都遭受如此的對待,麻醉藥對我的效果已經越來越小了,他們只得加大劑量,又往我身上打了一槍。
那會兒,我叫是叫不出來了,渾身乏力,但偶爾還會掙扎一下,動作已經小了很多。
兩人這才壯著膽子走過來,幫我換藥,為我做檢查。觀察我的眼睛,瞳孔,把我嘴巴撬開用夾子夾出舌頭來。揪我的yj。總之全身上下都被檢查個遍,之後就像每天一樣,從我身上抽血。
抽完了血兩人拾取舊點滴瓶,給我換針頭,然後就轉身離開。
那當兒,走進來一個外國人,和兩個人說了幾句話。似乎是兩個白大褂的長官,也像個得罪不起的人物。
他走進來,第一眼我就認出來了。我認識他。那一刻,麻醉藥再也起不到效果,我開始瘋狂地掙扎,朝他吼叫,渾身的青筋暴起。
他十分吃驚地盯著我胯下看了了一眼,抬起頭來,用十分惋惜的眼神看著我。他嘆了口氣,緩緩走上前來。
站在我面前一動不動,伸出自己的拳頭對準我,接著從腰間拔出一把刀來,我以為他想殺我。卻不料他在自己的手掌上劃了一刀,緊握拳頭,滴下血來。
看見鮮血,我竟然變得更加狂躁,掙扎得更加猛烈。
他搖了搖頭,說了句英文我聽不懂,似乎是在抱怨什麼。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變得那麼嗜血看見人的鮮血就忍不住發狂。當他把手伸過來,我伸出頭去想咬。
我認識眼前這個外國人,我怒吼半天,意識竟然漸漸恢復。停止了怒吼,只是不停喘息。接著嘴裡蹦出一句人話來:“艾倫中校?”
艾倫中校,在SH山附近意外墜機被我們救起的美國軍官,離開的時候送給我們一批槍,還有一封英文感謝信。
我坐著,他站著,兩人就那樣大眼瞪小眼。想不到再次見面我們的立場完全改變。我中埋伏,被人囚禁,他卻是幕後黑手。
他說了句英文,不用說我也聽不懂。好在他帶了個翻譯。
“對不起。我為政府工作。”
“然後?”我強忍著內心的不平靜,壓制野性,儘量不用怒吼聲向他問好。
“為了更為崇高的目的,必要時,得有人做出犧牲。”
“呵呵...呵呵...”我低頭冷笑,我懷疑那種陰森的冷笑聲是不是從自己嗓子裡發出來的,有點嚇人。“犧牲?兩千人的犧牲,你真是夠狠啊。”
“這不是我做的決定,我只是執行。”
“我的士兵們死得好慘啊!他們做錯了什麼??我又做錯了什麼??”我低頭看著自己的腳,“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艾倫呼出口氣來,和身邊的翻譯說了句什麼,翻譯跑去把冷氣關了。
“不論是對於你的國家還是我的國家,你都是個危險因素。他們要除掉你,包括你的士兵,我們留下你,因為你對我們有用。”
我想到陳雲鶴的死,鼻子酸酸的,突然心中一驚,胖子他們會不會有事???
不論如何,我此時也是自身難保。
“放了我!”我怒吼,實則是在乞求。
“希望你能夠配合,以我的權力,能夠讓你死得不這麼痛苦。”
“你這個畜生!”我抓狂,腦袋開始變得暈乎乎的,心臟加速跳動,意志力不那麼堅定,意識開始模糊。
“你會成為英雄,如果你配合。”
“配合你媽逼!”我罵他,配合他們抽我的血?配合他們殺害我的同胞?這一切都是他們的研究造成的,他們非但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反而一錯再錯,死不悔改。
“我們正在盡全力彌補曾經的過失。”
“還能彌補??世界已經這幅模樣,還能彌補?無數人因此而死去,還能彌補??你們都是王八蛋!!”我罵著罵著,竟然開始發狂,竟然開始不受控制,除了能夠感覺到自己胸腔的一股無法抑制的怒火以外,我對自己的身體失去了控制。
但意識還是存在的,我能夠看見自己身上的肌肉迅速膨脹,膨脹到一種嚇人的地步。渾身的骨頭咯咯作響,我感覺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