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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你怎麼不下去,這黑漆漆的,我說你可真會使喚人啊…”陳雲鶴憤憤地說。
張澳一把推開他,率先爬了下去。
“澳澳!”只聽見陳雲鶴慘呼一聲,也跳了下去。
這當兒,我瞥見了角落裡的一隻不尋常的喪屍,它的渾身正在抽搐。
“啊~!”突然,眼角黑影一閃,一隻喪屍撲了上來。我提起撬棍就像打保齡球一樣,把它的腦袋砸掉半邊。說來這撬棍還真好使,就是血腥了點。
再回過頭去看那隻喪屍的時候,我好像想起了什麼,它不就是那天被一條蟲鑽進眼眶的喪屍嗎?
只聽見“嘶啦”一聲,那喪屍的嘴巴上方,也就是鼻腔下方的位置被撕裂,鑽出一條肉色的蟲子來。
蟲子掉落在地上,渾身失去了原本的關澤,在地上翻滾幾下,不動了。
“你大爺,這就死了?”我隨手砸死一隻喪屍,走上前一看,果真不動了。用腳尖踢了踢,它的皮膚竟然一提就破,幾乎是炸裂了一下,黑色的液體濺在地上。
“你到底下不下來?”當我回過頭,發現陳雲鶴的腦袋探出下水道口對著我大罵,“你他媽叫我們下去,自己跑去玩蟲!”
我也來不及多解釋,趕忙跳了下去,抓住立在井壁的鐵扶手,重新關上井蓋。
很快便落在了地上,確實是地上,從背包里拿出手電筒一照,當真十分寬敞。
下水道中間是一條排水的水溝,而兩旁竟然還剩下很寬的地方可以供人行走,此時的水溝里並沒有多少污水,將近乾涸,散發著臭味。
“想不到還真有這麼寬敞。”陳雲鶴捂著鼻子道。
他的回聲很快就從漆黑的通道里傳了回來,聽起來十分詭異。
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總是傳來一陣陣有節奏性的滴水聲,如果我們不說話,偶爾還能聽到黑暗裡傳來一陣陣很奇怪的聲音。
張澳警惕地看著周圍,低聲問道:“什麼聲音?”
“估計是耗子吧,我們走。”我說著,用手電筒往前面照去,就在前邊有一個轉角,我們右轉後在走一段距離應該就到了城市區地下了。
突然“吱”的一聲,黑影從我們腳下躥過。
“別怕,是老鼠。”我說,“繼續走。”
當人走在那樣一種環境中,四周全是無盡的黑暗,僅靠一隻手電筒的光亮來指引方向,我們的影子被手電筒發出的散光投射在腳下。
那是幾個黯淡的影子。三個身影看上去仿佛是在另一側的世界裡進行些圖謀不軌的密談。到了轉角處,我們按照事前規劃好的,開始右轉。
手電筒的光射過去,突然照在了一張慘白的臉上!
“喪屍!”有人驚呼。
那隻喪屍的手中抓著一隻老鼠,正放在嘴邊撕咬,鮮血從它的手上滑落。發現了我們,吼了一聲,扔下手中的死老鼠,朝我們撲來。
張澳衝上前去,一刀劃開了它的腦袋,把它放倒在臭水溝里。
“怎麼回事?這裡面也有喪屍?”
接著又是一陣回音。
我點點頭,說:“不知道怎麼進來的,總之我們小心點吧。”
接著又走了一會兒,我抬頭看了看,估摸著已經到達城市區地下了,指了指上方的下水道井蓋,說道:“我先上去看看,你們小心點跟著,一旦情況不對,立馬往回跑。”
畢竟我不知道上面是什麼情況,也許自己打開井蓋,就暴露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也許自己打開井蓋,發現面前是無數把機槍。這都有可能。
“往會跑?”陳雲鶴摸著鬍子沉思了一會兒,“往回跑是怎麼跑?咦,我們剛才是從哪裡來的?媽蛋,才這麼一會我竟然忘記了!”
“沿著記號回去。”我說,在來的路上我早就做好了準備,用撬棍在牆上劃下印記,就是為了防止迷路。
我爬上去,心砰砰直跳,比起以前買獎券刮獎時的心情還要緊張。
我撬松井蓋四周,長出一口氣來,把撬棍遞給下面的陳雲鶴,心裡砰砰直跳。
下一刻,我一咬牙,猛地一推,那井蓋飛了出去。半響之後,上面都沒有什麼大的動靜。
於是我探出頭去,一眼就看見了一個哥們真目瞪口呆地看著我,他正脫了褲子在蹲馬桶,和我來了個四目相對。
他帶著一副眼鏡,看起來三、四十歲的樣子,嘴巴長得腦袋,尿撒到一半都自動憋了回去。
我對他尷尬一笑,飛快地爬了上去,走到他面前。
“我什麼都沒看見。”他呆呆地對我說。
“看見也沒事。”我笑著說,隨後一拳砸在他臉上,眼睛飛了出去,他整個人昏迷在了馬桶上。
很快,張澳和陳雲鶴也爬了上來,原來我們來到了城市區的一個公共廁所里。
我們這身打扮出現在城市區很容易被認出來,尤其是陳雲鶴,穿著黑色皮革背心,戴著破禮帽,頭髮垂在了肩膀上。
突然,那個昏迷中的四眼仔眼睛似乎睜開了一下,隨即又立馬閉上。這些動作全被陳雲鶴看在眼裡。
“啊噠!”一聲,又是一拳砸在他的臉上。
張澳走到男廁所門口,小心翼翼地張望幾眼,關上了門。“外邊沒人,這一代人似乎很少。”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