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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要想不被這座城市踩著腳底下,那你就得把整座城市踩在腳底下。’這句話,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我站起來,面朝著湖面,捏緊了拳頭。
“那…那個男人…是誰?”
“我當然認識他,他可就是那個一連幾天都上了報紙頭條的男人!”
“誰?”我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廖奕。”
我整個人就像觸電一樣,身子癱軟了,跪倒在地下。“不可能,他不是被槍決了嗎?”
“不知道,又沒人親眼見到他被槍決,憑他的勢力,找個替死鬼應該不難。但我相信自己不會看錯,那個男人,就是當年SY市第一黑幫的幫主,當時的年齡卻和我差不多大。”
“不可能。”我淚水嘩的一下就下來了。
“我親眼看見他和那個女人把一個孩子放在了敬老院門口。我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茫茫白雪之中。我想那個孩子八成是救不活了,別問我為什麼不救他,我當時連自己都養不活。不過後來敬老院裡出來個老頭子,把那孩子抱了去。”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淚水完全模糊了我的雙眼。
連山爺都被我的反應嚇了一大跳。“你?”
“我……我就是那個孩子!”我哭喊著,聲音在湖面蕩漾開去,“我就是那個孩子!!”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肯定,我就是那個孩子!
☆、第十六章 離開農場
三日後。
“吁~”馬兒在農場前門的圍牆下停住,我跳下馬。
猥瑣大哥早就在門口處等我了,環顧四周,並沒有柳白醫生的身影。圍牆上的一架機槍旁,戴著墨鏡的大個子在吹著口哨。
四個放哨的大漢坐在一輛廢舊卡車的陰影里,玩著紙牌,抽著煙。
農場依舊像往常一樣平靜,倖存者們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這個地方簡直就如同天堂。而最不平靜的,就是我了。因為在今天,我要離開農場。
“餵!”猥瑣大哥鬼鬼祟祟地幫我牽住馬,問道:“怎麼這麼久?”
我往四周看了看,還是沒有柳白的影子。也許小雪和何啟都不知道我要離開了吧?
我說:“我去了躺墓地,耽擱了。”
“行,東西帶齊了沒?”
“帶齊了。”我拍拍馬背上的包裹,“都在裡頭裝著呢。”
因為猥瑣大哥和柳白已經幫我打通了關係,所以我出農場並不會有人阻攔我。
我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拍了拍猥瑣大哥的肩膀,遞給他一根煙,自個兒點上一根,問道:“柳白大哥呢?”
“他呀,不知道,一大早也沒個信,八成是不來送你了吧。”
“算了算了。大哥啊,這段日子還多虧了你和柳白大哥的照顧了,以後就不能一起喝酒咯。”
那猥瑣大哥的表情也有點憂傷,“說真的,小兄弟,我挺喜歡你這個人的,真的不想你離開,你看看外邊,全是些鬼東西,多危險啊。”
“行了行了,我走咯。”說著我便爬上馬,朝著圍牆上的大個子吆喝道:“大哥,開開門。”
“哦,走啦?”那大個子招呼一聲,鐵門開始緩緩打開,“那邊道上有兩隻喪屍,你自個兒解決吧。”
“行勒,謝謝了。”我朝他扔過去一支煙,猥瑣大哥也拿著煙給那幾個打牌的依次發了,這才準備出發。
我看了看外邊,大部分都是些鄉間小道,最大的道路也只能容一輛卡車通過。
“小兄弟,你走哪條道?”
“哪條路通哪?”我指了指那條大路,問道。
“通到高速公路那邊,也通SY縣。”
我沉思了一下,走高速不成,走高速就意味著我下一站得去某個城市,那樣太危險。去縣城也不行。我尋思著,還是走山路要好,就算馬兒過不去,走走停停也沒關係。
“那行,我走那邊。”我指了指另一頭的一條小路,遠遠地能夠看見兩隻喪屍搖搖晃晃地朝農場這邊走來。
“小兄弟。”猥瑣大哥突然叫住我,說:“一路小心,山爺說了,什麼時候你都能回來,這兒就是你的家。”
我點了點頭,往身後往了往,還是沒人。柳白醫生的身影依舊沒有出現,這些日子也多虧了他照顧,雖說毒還沒解,但也好多了,至少發作的頻率低了。
“你也保重。”我重重地點了點頭,輕輕用腳點了點馬兒,“走。”
這匹黑色的馬兒頭頂長著白色的毛,緩緩踏著蹄子,朝著外邊走了。
“小飛!”背後突然傳來柳白的喊聲。
我勒住馬,轉過身去。
柳白醫生拉著小雪過來了。小雪臉色蒼白,顯得很虛弱,估計是哭過。
“飛哥。”她喊道。
我不知道該對她說什麼,只得微微點了點頭,衝著柳白說道:“柳醫生,這些天謝謝了。”
他鬆開小雪的手,說道:“不用謝,我也解不了毒,給父親丟臉了。”
“說得哪裡話,你醫術頂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