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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沉默之後,人群變得喧鬧,夾雜著嬰兒的哭聲,喪屍的呻吟。他們大部分言論都是對我的指責與不信任,我瞥見那個關門的女人說得最凶。
“鬼知道你會不會趁機跑掉。”“瞧他那損樣兒,指定會趁機跑掉。”“他就是個瘟神,本來好好的,就是他把喪屍群引來的。”“噓,小心他砍你。”
聽著他們七嘴八舌的說著,我的心情跌入谷底。
我抬頭望了望遠處,農場圍牆正門那邊傳來微弱的槍聲。在心裡感嘆道:“唉,世態炎涼啊。”
這群人該不該救?救他們到底值不值得?
“全給我閉嘴!”吳老頭突然呵斥道,“柳醫生真的沒說錯,你們真是群忘恩負義的東西!”
另一個老頭站出來,不滿地說道:“老吳,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我性子直,一向有什麼說什麼,難道我說錯了?剛才要是沒有這位小兄弟,你們早就死在下邊了!我這條老命也是他救的!”
“哼。”那老頭冷哼一聲,輕蔑地看了我一眼,說道:“他剛才還把劉家老太推到了地上了,大家都看到了,這我沒說錯吧?”
“是呀是呀。”人們附和道,“可用力了,劉家老太都爬不起來了。”
“咦,不對啊,剛才我看見劉老太太比我跑得還快呀。”一位婦女疑惑的說。
人群中,那位玩假摔的劉老太深深地低下了腦袋。
“那分明是訛人!你們眼睛全瞎啦?!”小雪為我辯解道。
又是一聲巨響,第二道門被推翻,喪屍全擠在了狹隘的樓道里。
驚慌失措的人群開始傳出慘叫聲,喧鬧不堪。
“不管你們怎麼說。”我把刀綁在自己腰間,對他們說道:“就算我要走,你們也攔不住我。”
說完後用眼神掃視著人群,果然沒人敢攔我。他們的鋤頭鍋鏟全扔在了下面的院子裡,此時沒有人敢衝上前來阻攔。
說著我就走到陽台邊上,一隻手攀住欄杆,翻了出去,落在一個小平台上。
“小兄弟,一定要快啊。”
“飛哥,你等我!”
“你別來了,我很快就回來。”
於是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我十分猥瑣的抱住水管滑了下去。
我一左手沒多大力,所以只能靠著右手抱住水管,右手稍微扶著點。終於還是順利的落地了。
我朝著天台上望著我的人群招了招手,我就納悶了,為什麼連小雪也是一副吃驚恐懼模樣?來不及多想,我趕緊轉身朝著農場正門跑去。
一轉身,一張恐怖的臉就出現在我眼前,差點和我來個嘴對嘴。
我一下子嚇蒙了,下來的時候忘記先看看下邊的情況了,這隻喪屍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院子裡晃蕩出來了。
我下意識地轉身,這一轉身,正巧一頭撞到水管上。
“哈!”再回頭的時候那隻喪屍已經撲了過來。
這麼近的距離我也沒有半點辦法,揮手就給它扇了一耳光。
那一掌可用力了,只感覺自己的手都麻木了,那隻喪屍也被我扇得腦袋一偏,嘴裡飛出不知道是什麼的噁心玩意兒。
但這一巴掌對它完全沒有什麼殺傷力,很快又撲過來抱住了我。
我又用右手掐住它,手臂上抬頂住它的下吧。
天台上傳來一陣噓聲。
“飛哥!”小雪喊著就要學著我的樣子爬下來。
“別下來!我能應付。”我喊著,同時用腦袋猛地一轉,正撞在那隻喪屍的腦門心上,它腦袋往倒去,但雙手還是死死抓住我。
每次被喪屍近身的時候我就沒有半點辦法,這就是左手的缺陷所帶來的麻煩。
撞了它一腦袋之後,我只感覺自己腦子裡嗡嗡作響,暈得厲害。
它很快又朝我咬來。
“草擬大爺!”我再一次用額頭哼哼地撞它額頭。
它似乎被撞得不輕,身子直抽搐,我發現這場雪和惡劣的天氣似乎讓這些喪屍的行動速度遲緩了不少,而且它們的頭骨似乎在無形中發生了變化,不再那麼堅硬。皮肉也變得僵硬,用手一扣,就能扣下一塊肉來。
第二次撞出去之後我感覺鼻子裡有一股溫熱的液體要流出來了。
接著是第三次,第四次,當撞到第五下的時候,它的手稍稍鬆開了一些,我趁機用膝蓋一頂,它噗通一聲摔倒在地,
我再跳上前去,一刀結果了它。
“沒事吧?!”柳白醫生在天台上問我。
我擦了擦鼻血,伸出手晃了晃,“沒事。”
就在那個時候,第三扇鐵門倒下了。只剩下最後兩道門了。也許天台上那扇大鐵門能夠堅持的時間要更長一些,但我也來不及耽擱了。
我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衝進雪地,朝著農場正門放學狂奔而去。
“飛哥,加油!”小雪朝著我的背影呼喊。
“加油啊,小飛!“柳白醫生也大喊起來。
“加油!”“加油!”其他人也稀稀落落地為我加油鼓勁起來,雖然聲音很小,但我還是聽見了,並且有那麼一絲滿足。
算那群人還有點良心,想著我便加快了腳步,腳踩在雪中,雪處於要化未化的狀態,我一猜,水濺起老高,把我的褲腿全打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