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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草叢裡傳來震耳欲聾的喊聲,人影閃動。
很快,藏在草叢裡的人一股腦兒站了起來,我看見他們手臂上綁著紅布。他們放下槍,揮舞著手,我聽見他們在大喊著我的名字。
陳雲鶴適當地減緩車速。
“駕!”背後傳來馬蹄聲。
我把頭探出窗外,發現攀子帶領著一隻三十人左右的騎兵,緊緊追在車後。
“小飛!我按照你說的,弄出一隊騎兵來了!”他高興地大喊道。
那些馬匹的腿上都綁上了鐵皮,等於就是穿上了盔甲一般,而攀子此時也穿著簡陋的鐵皮衣,朝我大喊。“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我點頭。
“平安回來!平安回來!”士兵們高聲呼喊。
我發現車上有人已經潸然淚下,士兵中一些上了年紀的人此時已經老淚縱橫。
陳雲鶴在對著那些流淚的老兵喊話,“老大爺,您別哭,我們這齣去轉一圈就回來。”
十幾分鐘後,他們的身影便從反光鏡里消失了。
“想不到我王小飛這麼讓人掛念,看來是個當將軍的料啊。”我感慨道,哈哈大笑起來。
“拉倒吧,瞧你那慫樣,還不會照照鏡子。”
從隘口到SY市還有個幾百公里,想不到自己當年那一逃,竟然逃了這麼遠。如果走高速,我們在一天之內也就能趕到,可是上不去高速,在入口處就看見廢舊的汽車圍得水泄不通。我們只好走國道,繞小路。
這一來,少說也得三、四天,多則一個星期。好在有車,要是沒車,估計得走個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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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有個小樹林,有條小溪!”小羽指著車外喊道。
“在前面停車吧,休息會。”我說。
“媽蛋,這可不是出來旅遊的,時間就是生命啊。”陳雲鶴說。
“可能有魚誒!”小雪拍打著我的後背,“快停車!”
說道魚,陳雲鶴立馬來了個急剎,車子橫在路邊,一溜煙跳了下去,脫掉鞋,捲起褲管,噗通一聲跳下水去。
很快,我們一行人全部來到水中,除了落落還是背著二愣子在岸上,其他人都跳進了淺淺的溪水中,腳踩著鵝卵石前進。
“哪來的魚?這地方怎麼會有魚呢。”我漫不經心地說道,因為這溪水實在是太淺了,一眼就能看到底,實在是沒發現魚,連小拇指那麼大的都沒發現一條。
倒是陳雲鶴饞得不行,聽見小羽說搬開石頭可能有螃蟹,一個勁兒翻石頭。
“有螃蟹!”陳雲鶴突然大喊一聲。
小雪拉著我跑上前去,一看,哪裡是螃蟹,分明是條蟲。
一說是蟲,陳雲鶴再也不肯翻石頭了。我似乎找到了他的一個弱點,怕蟲。
“我說你一個大男人還怕蟲啊?”我故意激他。
誰知道他臉一紅,獨自走到前面去了,任我在後面怎麼挑釁他都不說話了。
溪水雖然很淺,倒也十分涼爽,加上樹蔭為我們遮蔽了陽光,所以一伙人走在裡面倒也十分愜意,待會找個好地方野餐也是不錯的。
很快,前面的陳雲鶴停下了腳步。
“有魚。”他像是嚇傻了,輕聲說道,緊接著歡呼起來:“有魚!!魚!!!”
“魚在哪魚在哪??”小雪立馬拉著我衝上去。
我往水下一看,那還真有魚,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多,那是特別的多,隨便撈起一條都有半個巴掌那麼大。
因為前面是一個小水潭,比起剛才的溪水來,這裡要深,最深的地方有半個人那麼深,而水中的魚可以說是密密麻麻,只要脫下衣服去撈,很輕鬆就能撈起來。
而且水潭也只有那麼點大,我們一窩蜂跳下去,那些魚壓根沒地方躲,潛到水裡也得給你抓出來不可。
霎時間,我們開始脫衣服,一個個興奮地不得了。正好天氣有點熱,倒不如洗個澡。
於是我們一邊抓魚一邊打起了水仗,玩得不亦樂乎。
“我去拾柴生火!”小羽自告奮勇道。
接下來,我們抓到的魚就一個勁兒往岸上扔,前文也說過,小羽那小子做飯有一套,烤起魚來也真是不賴。
幾個小時後,我們就嗅到了岸上飄來的香味,女生全去幫忙去了。我和陳雲鶴在水中打成一團,撈起魚就往岸上扔。
“別扔了別扔了!再扔吃不完了!”直到小雪在岸上朝我們大喊。
“吃不完不會帶到車上吃?”
這樣一來,我們從車上拿來了水桶(那是放在車上用來洗衣服的),打滿水,把魚放進去。說不定能存活一兩天,到時候我們可大飽口福了。
兩個小時後,岸上留下了一地的魚刺。
我舔了舔手,推了推陳雲鶴,問道:“這魚還是比老鼠好吃多了吧?”
“那不廢話嗎!”他頭也不抬地說,吃得津津有味。而其他人,大多已經鼓著獨自躺在草地上休息了。
“這種新鮮的食物,末日中怕是難得吃上幾回。”我說。
“隘口裡倒是有啊,雞啊鴨啊,還有豬、羊啥的,只是數量太少,大家都捨不得吃。”
吃飽了,我鑽進樹林裡方便時才聽見不遠處傳來喪屍的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