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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腦海里不經意間浮現出在電視裡見到的一些植物人,我想我現在就像個植物人了,我害怕自己從此以後都是這樣,害怕自己的後半輩子只能在床上度過。
靠別人餵飯過活,喝個水都能全從我嘴角溢出來,連自己的大小便都管不住。
我從骨子裡感到討厭,我寧願去死也不想發展成那樣。
“救救我哥救救我哥!!他還年輕,求求你們救救他!”胖子哭喊道。
柳白白了他一眼,催促大家別圍著,散開點,衝上來為我撕開上衣,把我的胸口長露出來,用手扳開我的嘴巴,嘴裡遺留著不少嘔吐物,他全挖了出來。
“小飛!”小雪也哭得死去活來。
這一切我都看在眼裡,不免想起初二時自己受過的一次重傷,那次我照常放學後和大家一起去吃飯,記得那天好像發生了什麼喜事。哦,對了,是小白交女朋友了,請我們吃飯來著。
吃完飯就獨自回敬老院,我記得自己喝了很多酒,醉得頭輕腳重,在空蕩蕩的街上唱著青春的歌,獨自傻笑。因為那時候,胖子他們幾人都是住宿的,而我沒有,所以是獨自一人。
不知道突然從什麼地方躥出一群人來,他們手裡都提著砍刀,我一下子就愣住了,我轉頭跑,發現回頭的路也被人堵死。
我不清楚自己被砍了多少刀,身上只有一把匕首,和他們打了起來。
依稀記得自己最後倒在了血泊中,我想,慘死街頭便是我們這些混混的宿命了。後來聽見警笛聲,看見無數雙腳焦急地朝我奔來,先是警車,之後救護車才來,然後是我的家人,還有一些得知消息的朋友。
我被抬上擔架送進救護車時,就看見了與此時類似的畫面。痛苦流涕的奶奶們,一面焦急並嚴肅的爺爺們,還有一個個氣氛、傷心欲絕的兄弟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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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很久我才甦醒過來,比上次在SH山上醒來時更加虛弱,並且依舊動彈,能夠開口說話,並且接受一些流食。
我睜開眼睛,就發現眾人臉色緊繃地圍坐在床邊,紛紛露出欣喜的神情。
柳白見我的第一句話就是:“說了讓你不能再中槍你又不聽??”
我直接無語,我又不是想不開,好端端地怎麼會喜歡挨槍子兒,“你...你他媽...以為我想啊...我...我他媽...心理變態才會故意去挨槍子兒...”
他嘆了口氣道:“槍傷都能自動癒合,子彈排出體外,看來你的確得到了強化,不過就你現在的情況看來,這種強化是要付出很大的代價的,唉...以後你就會知道你體內的病毒會留下多大的後遺症了。”
“我哥體內有病毒??”胖子驚呼。
“他體內的並不是喪屍病毒的解藥,那人給他注射的也絕不是抗病毒血清,而是一種變異的喪屍病毒。”
“我哥是變異喪屍??”
我無語...
“喪屍都不是,‘喪屍病毒’只是對這種病毒的代號,就像電影裡的T病毒一樣。我研究過小飛的血液,發現了少量的經過人類近一步改造的‘喪屍病毒’,加入稱它們為A。”
“而這些少量的A在小飛體內是處於不活躍狀態的,他體內主要存在的確是另一種病毒B,並且異常活躍。”柳白說,“據小飛所說,那種改造的過的A病毒會致人爆體而亡,其他的實驗者都是慘死的。可小飛為什麼能夠活下來成為唯一的受體。”
他沉思半響,接著說:“我懷疑和他以前身上中的那種未知的毒有關,也就是被蟲子咬後中的毒,我稱為C。我猜測兩種病毒A和C之間一定發生了融合,近而變異成新型病毒B,而原來存在於小飛體內的B病毒在我的藥物調節之下,和小飛開始共存,並且產生了依耐性。”
“所以,融合變異出的B病毒並不會導致小飛死亡。”
我問:“你不是學中醫的嗎,怎麼說得出這麼多?”
柳白取下眼鏡,擦了擦眼眶的汗水道:“我是胡亂猜測亂說的......”
“餵...”我喊道,“誰能幫忙擦擦...擦擦口水。”
小雪掏出手帕來幫我把嘴邊的口水擦掉。
“那我哥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現在...”柳白又嘆息了一聲,“我不確定,很危險,我也不清楚他的情況,也許...永遠只能這樣...”
“怎麼樣?”
柳白朝胖子使了個眼色,意在不想讓我也聽到。
“快說啊!什麼永遠只能這樣?什麼意思?”胖子對他的眼色直接無視。
見胖子焦急,柳白也不好說話,乾脆自己告訴他,“柳白醫生說,我可能癱瘓了,以後再也不能動了。”
胖子身子一顫,勃然大怒,突然揪住柳白的衣領,拉出門去,大吼道:“你不是醫生嗎??你快想辦法啊!”
吼著吼著又開始抽泣了起來,我聽見他在門外說:“你不知道我哥的性格,他不能忍受這樣的,他不能接受自己變成這樣的!”
“我又不是科學家,我只是個中醫,我怎麼知道,我除了配點藥給他增強體質和體抗力以外,還能有什麼辦法?”
隨後我又聽見胖子用拳頭捶牆的聲音。
“爸爸...”黃狀元悲傷地蹲在牆角,默默擦眼淚,我不知道他也會哭,也許他的情緒也會被我們的喜怒哀樂所影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