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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那道疤。
☆、第三十八章 軍隊聚集地
天一亮,我就偷偷摸摸地下了車,在草地上上坐下。
我剛下車,就看見草地上坐著一個人影,她也看見了我,問道:“怎麼,起的這麼早?”
“睡不著。“我嘴上這麼說,心裡卻不這麼想。車子裡一股濃烈的汗臭味令人難以呼吸,尤其是睡在我旁邊的那個大漢,一身狐臭。臭就算了,他一個勁兒把我往地上擠,鬼才睡得著。
我本想坐到徐嬌身邊,但看見草地上有露水,只得作罷,站在她前面。她手上拿著一面鏡子,在梳頭髮。
“又不是去相親你梳頭髮幹嘛?”我不解地問道。
“馬上就要去那兒了,這樣髒兮兮的可不行,指不定會被當成喪屍打了。”她笑嘻嘻地說。
我想了想,說的也是,我這鬍子拉喳的,幾天沒洗臉了黑不溜秋的樣子,走出去還能見人不。衣服上也布滿血跡,真有可能被當成喪屍一槍爆了個頭。
“早知道我就得弄件像樣點的衣服。”我生怕那個軍隊聚集地有衣冠不整恕不接待的規矩。
“小飛你還沒告訴我你以前是幹什麼的呢。”她問道,一雙眼睛盯著鏡子。
這幾天下來,我也漸漸學會了與人交往,至少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好人的,是師父神經緊張了。況且我和他們也沒什麼仇,何必整天苦著個臉。
“我啊...”我想了想,“我是學生。”
聽見我這麼說,她突然扔下鏡子、梳子,打量起我來,一臉的不可置信。
“看什麼?我不像?”
“不是,其實我也是學生,我讀的是職校。那天能夠活下來還是因為我姐姐生病了,我在家陪她。照理來說,你們那會兒補課吧?”
我閉著眼睛,思索著災難發生那天,似乎是個夏天,正值暑假。“補課,現在的狗屁學校哪個不補課的?”
“說實話,能從學校里逃出來的真的很難,人太多了。而且...而且親眼看著自己的同學和老師在自己身邊倒下,很少有人受得了的。”
我想,都那種時候了還有誰去管受得了受不了的,難不成一頭磕死在牆上?害怕起來誰都想著往外跑,同學倒下?估計很少有人在意。
“運氣好,多虧了一群好哥們。”我說。
徐嬌一時口快:“那他們呢?”說完後便察覺到我臉色的變化,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羞愧地底下了腦袋。
“對不起。”
我沒有再回應她了,能和她這個多嘴婆聊這麼久已經是我的極限了,我轉身上了車,把他們叫醒。
在進過那個睡得像豬一樣的大漢時,我故意用手指在他脖子上扣了一把,給人的感覺就像被咬一樣,把他嚇了個半死。
“時候不早了,我們走吧。”
“還沒吃早飯呢,你想餓死我們呀?”劉成不滿地說道,突然發現徐嬌不在車內,驚呼道:“呀!我的嬌嬌呢?”
我捂著嘴指了指車外。估計這早餐是省了,太噁心了,還嬌嬌,聽得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都到了這個時候,也沒人會有吃早餐的胃口了,都巴不得快點達到目的地。
於是我們的兩輛大貨車繼續前行,我們一伙人在車上簡單地吃了一點東西,但大多都是沒有什麼胃口。
半個小時後。我們來到一個路口,我喝令停下車。
“先派幾個人陪我去前邊看看情況,到時候再回來接大家。”我說。這個軍事聚集地不知道是真是假,也不知道前邊有沒有喪屍,不能冒然過去。
“我要去我要去!”徐嬌第一個舉手。
張杰和劉成同時斜了她一眼,異口同聲地問道:“你去幹嘛?”
“張杰和胡警官,就我們三個人去吧。”我說,“其他人都在車裡等著。”
“憑什麼要我們在車裡等著呀。”徐嬌不服。
“小嬌,你就消停會吧,他們可不是去玩的,你一個女孩子跟著幹嘛。”
當她和她姐爭論的時候,我和張杰、胡警官三人早就下了車。走出老遠後,才聽見徐嬌在車上傳來的驚呼:“他們人呢???”
張杰警惕地查看四周,試圖找出一些有關軍隊的蛛絲馬跡,但似乎並沒有發現什麼。“小飛,你覺得這事兒會是真的嗎?”
“有車輪印。”胡警官指著地上,我們所在的是一條泥路,幾條十分明顯的車輪印清晰可見。
“說不定是軍隊的車輛來往留下的。”張杰緊縮的眉頭也微微鬆懈,“可是這附近怎麼沒看到什麼指示牌啥的?”
“車輪印是很久以前留下的。”我說著走向路邊的草叢,拔掉藤蔓和雜草,一塊有LED閃光燈的指示牌立在那兒。“指示牌的話,我想這就是了。”
指示牌上的燈此時已經不亮了,上邊寫著“緊急避難”四個大字,下方還有一行小字:前方一千米。
於是我們加快腳步向前進發,事到如今,我們也別無他法。
張杰說他來這個地方的原因是希望自己還會有親人活下來,還且十分有可能就在著避難營里。而胡警官說他希望自己的老婆孩子活下去,這個避難營對他來說十分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