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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成公為君後,讓趙盾主持國政,並把自己女兒嫁給趙朔,稱為莊姬。趙盾對晉成公奏道:“臣的母親是狄國人,趙姬有謙讓的美德,派人迎接臣母子回到晉國,臣才得以立為嫡長子,入朝做事。現在趙姬三個兒子趙同、趙括、趙嬰都長大了,臣願意把臣的職位歸還給他們。”晉成公說:“你的弟弟,乃是寡人之姐所鍾愛的孩子,應當都錄用,請你不要過于謙讓了。”於是趙同、趙括、趙嬰同時被封為大夫。
趙穿依舊參與軍政,趙穿暗中對趙盾說:“屠岸賈奉承晉靈公,助紂為虐,與趙家有仇。如若不除去此人,恐怕趙家不會安寧的!”趙盾已為桃園弒君之事後悔,不想再在史冊上留下罵名,另外,趙盾雖敢闖敢幹,但心胸卻十分開闊,趙盾對趙穿說:“人家沒說你有罪,你怎麼反倒說人家有罪呢?我家是幾代為官,應當與他和睦共事,用不著去尋仇。”趙穿不再說什麼。屠岸賈也小心對待趙家,以求平安無事。
通宵達旦與婢女一起鬼混
趙穿自以為有功,請求位列六卿,趙盾擔心輿論,沒有答應。趙穿憤恨不平,背上發疽而死。趙穿的兒子趙旃,請求繼承父親之職。趙盾又想到董狐親筆直書的事,為了留下一個好名聲,便說:“等你將來立了功,就是正卿位置也不難得到呀。”
趙盾輔佐晉成公,更加恭敬謹慎,但不久,趙盾去世,郄缺繼任中軍將。
滾滾黃河水,奔流不復回。同樣,漢水滔滔,亦不回頭。公元前613年,楚穆王去逝了,世子羋旅即位,即楚莊王。楚莊王剛剛即位時,終日不理朝政,貪戀酒色,通宵達旦與婢女一起鬼混,搞得面黃肌瘦,萎靡無神。他走路一搖三晃,還得兩個婢女一左一右攙扶著。
夫人樊姬見狀,心裡是急得要命。樊姬知道,若是苦口婆心地勸說,就是說破嘴皮子也無濟於事。樊姬日思夜想,想出一條另類計策。從此,她頭不梳,臉不洗,出門也不穿艷妝,整日是愁眉苦臉,蓬頭垢面。
一天,楚莊王見了樊姬,吃了一驚,心裡嘀咕:“平時美若天仙的樊姬,如今怎麼變成這個模樣?像是醃菜,邋裡邋遢。難道你就不怕寡人一腳把你給踹了?”楚莊王心裡這樣想,嘴上卻十分關心地問道:“夫人,你生病了嗎?為何不施粉黛,不著艷裝啊?”其實,楚莊王的關心是發自內心的。因為樊姬是楚國招來的一隻金鳳凰!她的眉毛像彎月,她的腰身像細柳,她的小嘴很多情,她的眼睛能使人發抖,這樣一位人間尤物,他怎麼捨得去踹呢?樊姬不搭理他,故作羞澀地扭過身去。楚莊王呵呵笑著,摟過樊姬的臂膀,端詳著她:“夫人,是生病了?還是缺錢買脂粉呢?”半響,樊姬才懶懶地說:“大王,妾既不缺錢,也沒生病!”楚莊王說:“那為什麼不好好地打扮一下,搞得像個乞討婆?”樊姬慢吞吞地說:“俗語說,女為悅己者容。大王您整日迷戀婢女,臣妾就是梳妝打扮得再美麗,給誰看呢?”楚莊王一聽,一顆心才放下來,說道:“原來是這樣!好,好,寡人改了行不行?”楚莊王果然改邪歸正了幾天,可是過了不久,他又老調重彈,老病重犯,靈魂被幾個新進的婢女給勾走了。樊姬很是沮傷,她擔心的不是自己得寵失寵,而是楚莊王要誤國誤民!
樊姬又想了一個勸導楚莊王的辦法。她命人在城內築起一個高高的土台,命名為梳妝檯。她每天晚上獨自登上此台,對著月亮和星星,一邊梳理著長發,一邊喃喃自語。樊姬的怪異舉動,很快傳到楚莊王耳中。
無奈之下,只得去彈琴賣藝求食
一天晚上,楚莊王親自來到梳妝檯上,奇怪地問:“夫人,你獨自一人在高台上,表演給誰看呢?”樊姬說:“妾在這裡梳妝啊!表演給星星、月亮看啊!”楚莊王說:“開什麼玩笑,月亮、星星怎麼會注意你?”樊姬說:“大王,您每天喝得亂醉,妾就是在宮中梳妝,您也看不見呀!晚上在這高台上梳妝,有星星、月亮給妾作伴,妾不寂寞呀!”樊姬的一番言辭,頓時讓楚莊王感到有些羞愧。在星月的輝耀下,楚莊王看見了樊姬眼中的淚花,也聽出來了樊姬的弦外之音。楚莊王誠懇地對樊姬說:“夫人,寡人這次真改,行嗎?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吧!”女人的利器是眼淚,女人的特點是以柔克剛,此話千真萬確,打這之後,楚莊王果真遠離淫樂。
楚莊王喜歡女人,也喜歡馬。有人送給楚莊王一匹淡金馬。這淡金馬頭細頸高,皮薄毛細,四肢修長,步伐輕盈。楚莊王非常喜歡,給它穿刺繡的衣服,吃有錢人家才吃得起的棗脯,住富麗堂皇的房子。給淡金馬待遇不僅超過了對待百姓,甚至超過了對待大夫。不料,這匹馬因為恩寵過度,得肥胖症而死。楚莊王大悲,讓群臣給馬發喪,並要以大夫內棺外槨之禮為之安葬。大臣們對此不滿,認為楚莊王在侮辱大家,說大家和馬一樣。楚莊王聞聽議論,下令說,再有反對葬馬者,死罪論處。
這楚莊王不但喜歡馬,還喜歡娛樂。有一位戲子孟被楚莊王所寵,平日以滑稽調笑,甚得楚莊王歡心。戲子孟聽說楚莊王葬馬之事,跑進大殿,痛哭流涕。楚莊王很吃驚,問其緣由。戲子孟說:“死掉的淡金馬是大王的心愛之物,堂堂楚國,地大物博,無所不有,而如今只以大夫之禮安葬,太吝嗇了。大王應該以大王之禮為之安葬。”楚莊王聽後,無言以對,心想把大王同馬一個待遇那不是侮辱大王?此時楚莊王明白了戲子孟的用意,便取消了以大夫之禮來安葬淡金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