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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充滿傳奇色彩的英雄
這一年,晉國中軍將郄克因為箭傷告老還家,不久死去。欒書代替他為中軍將。
卻說齊頃公離開晉國回到齊國後,憑弔死者,問候難者,愛護百姓,專心修政,為防晉國,繼續遣使與楚結交。
花開花落,歲月無情。公元前591年,英雄一生的楚莊王突然病重。他預感自己不久就會離開人世,便招重臣羋嬰齊、羋側等至病榻之前,望著世子羋審,眾臣知會其意。楚莊王咽下了最後一口氣,與世長辭!楚莊王,一位充滿傳奇色彩的英雄,在位初期,昏聵閉塞,貪圖酒色,無所作為。其後勵精圖治,沉著應對內亂,穩定後方;任用孫叔敖大膽革新,致使楚國大治。邲之戰,率領楚軍大敗政出多門的晉軍,宣告著楚莊王霸業的功成名就。憑藉其雄才大略,讓楚國稱霸於中原。
楚莊王去逝後,眾臣依照楚莊王意志,擁立年僅十來歲的世子羋審為楚王,是為楚共王。令尹羋嬰齊攝王事,主內外,掌握了楚國的軍政大權。
且說楚國連尹襄老在邲之戰中死去,屍首被晉軍搶去。他的兒子黑要和夏姬私通。大夫屈巫日夜相念夏姬,見曾經想娶夏姬的楚莊王去逝,便又思謀著得到夏姬,於是派人傳話給她:“我十分思慕您,如果您早上回鄭國,我晚上就來迎娶。”又派人從鄭國召喚她說:“襄老屍首可以得到,一定要親自來鄭國才行。”夏姬把這話報告令尹羋嬰齊。羋嬰齊就問屈巫,屈巫答道:“夏姬本是鄭女,如今想收葬襄老屍體,應該讓她去。”羋嬰齊說:“屍體在晉國,到鄭國怎麼能得到?”屈巫答道:“荀罃是荀首的愛子,現被我楚國囚住,荀首很想念兒子,並與鄭國大夫皇戎有很厚的交情,他一定讓鄭國皇戎從中周旋,以公子谷臣和襄老的屍體,交換荀罃。”羋嬰齊便同意夏姬回鄭國去。
夏姬剛走,楚國大夫屈巫便派人給鄭襄公送信,請求把夏姬嫁給他做妻子。鄭襄公不清楚公子羋側曾要娶夏姬之事,認為屈巫在楚很受重用,便欲結為姻親,改善楚、鄭關係,於是便接受了屈巫的請求。屈巫又讓人到晉,給荀首送信,教他用被俘的楚國公子羋谷臣,以及襄老屍體換回荀罃。荀首果然派人送信給鄭國大夫皇戎,求他從中說合。結局是各大歡喜,楚國換回了羋谷臣,還有襄老屍體,荀罃也得以回到晉國。
不會是帶著別人妻子私奔吧
楚共王送別荀罃時說:“你怨恨寡人嗎?”荀罃答道:“沒有。兩國交戰,在下沒有才能,所以做了俘虜。大王左右的人沒有用我的血來祭鼓,而讓我回國去接受殺戮,這是大王的恩惠啊!在下怎敢怨恨呢?”楚共王說:“那你感激寡人嗎?”荀罃答道:“兩國為自己國家打算,希望讓百姓得到安寧,各自抑止自己的憤怒,求得互相原諒,兩邊都釋放被俘的囚犯,以結成友好。兩國友好,在下不曾與謀,又敢感激誰?”楚共王哈哈說:“寡人放你回去,就是恩德,你用什麼報答寡人?”荀罃答道:“不知道該報答什麼。”楚共王說:“儘管這樣,也一定把你的想法告訴寡人。”荀罃答道:“承大王的福佑,在下能夠活著回到晉國。如果我國君上對我加以誅戮,我是死得幸運;如果我國君上赦免在下,讓在下繼承宗子的地位,承擔晉國的大事,那麼在下也不敢違背禮義。”楚共王嘆了口氣說:“從你身上,寡人看到晉國是不可以抗爭的。”楚共王對荀罃重加禮遇,放他回到晉國。
且說齊國結交楚國,楚國便計議為齊國征伐衛、魯兩國,一是助齊洗雪鞍之戰恥辱;二是與晉爭霸,讓楚稱雄中原。楚共王問:“誰能把楚國之意傳達給齊國?”大夫屈巫正想前去鄭國與夏姬成親,於是朗聲應道:“臣願往!”楚共王說:“你此去經過鄭國,順便約鄭軍聯合攻打衛國、魯國。”屈巫領命,暗喜不已。
回到家中,屈巫將家眷和財物,裝了十多輛車,準備馳往鄭國。楚國大夫伍參在城門處,碰上大夫屈巫,見他有肩負軍事重任的戒懼之心,又有桑中幽會的喜悅之色,心想屈巫不會是帶著別人妻子私奔吧。善意的伍參想提醒屈巫一下,便上前打了個照面說:“您一定不要忘了義和禮呀!”屈巫心中嚇了一跳,以為伍參知其秘密,便支吾了幾句,慌忙前往鄭國。其實,伍參只是看透屈巫女色之心,而沒有看透屈巫為了女色而叛國之謀。
且說楚國大夫屈巫到了鄭國,交代了楚國起兵伐衛、魯之意,便與夏姬在館舍成親,二人之樂可想而知。夏姬在枕上對屈巫說:“這件事奏知楚王了嗎?”屈巫把楚莊王、公子羋側想娶她的事說了一遍,又道:“我為了你,費了很多心機,今日如魚得水,平生之願已足。我不敢回楚,明日與你到別處尋找安身之處,白頭到老,豈不更穩妥?”夏姬說:“原來如此。夫既不回楚,那出使齊國的命令,怎樣交代?”屈巫說:“我不往齊國去了,現在與楚國抗衡的,是晉國,我和你去晉國算了。”第二天早上,寫下信簡一封,上面道:“蒙鄭君把夏姬嫁給我做妻室,臣不肖,不能推辭,恐怕大王怪罪,暫時住在晉國。出使齊國的事,望大王另派勝任的人。”屈巫把信簡交給隨從,讓他交給楚國,自己便與夏姬帶著家眷投奔晉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