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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那邊的男刑警尷尬地叫了一聲,然後趕緊通過腕儀對隊員們說剛才看錯了,他看到的並不是侯飛鷹。
他那邊在向隊員們道歉,因為夜深人靜的關係,李想這邊都能聽見他腕儀里傳出的隊員們的埋怨聲。那男刑警一邊不停地向隊員們道著歉,一邊向李想這邊走過來。
近到三四米外的時候,借著夜幕上幾顆星星的光芒,李想看見一個身材高大、身著警服的精悍男子大步向自己走來。
今天晚上大爺我的運氣這麼背嗎?
在家裡爸媽不願教我陳家和車家的武功,剛才去蘇雲外婆家找侯飛鷹,想求侯飛鷹這個便宜姑丈教我陳家武功的時候,又正好碰到侯飛鷹被沈重帶著七個刑警追殺,這下跟侯飛鷹學武功的希望也破滅了。這還不算,剛才還差點被那扇大門的碎片削了半個腦袋。現在回去準備睡覺了,卻又發現袖子上沾了鮮血,來這裡洗一下,結果居然又被誤認為是侯飛鷹……
真是人倒霉,連放屁都能砸腳後跟啊。
李想心裡鬱悶著,嘴上還是對走近的那個男刑警說:“警官,剛才許多警官都往東邊追侯飛鷹去了,你怎麼還在這南邊找啊?”
“少廢話!你一個小孩子這麼晚了還不回宿舍睡覺,在這黑乎乎的地方做什麼?還不快走!”
對面走過來的男刑警語氣很不耐煩,大概是因為剛才把李想誤認為侯飛鷹,傳了假消息出去讓隊員們埋怨了的緣故吧。
“……”
李想很無語,得,不鳥他吧!什麼**警察。
腹誹著走近的男刑警,李想彎下腰正要繼續洗袖子上的血跡,忽然耳朵里聽到那男刑警的方向傳來一陣骨頭斷裂的喀嚓聲,李想頓時大驚、猛然抬頭往那邊望去。
一身凌亂睡衣的侯飛鷹正站在那個男刑警的身後,李想望過去的時候剛好看見侯飛鷹雙手抱著那男警的腦袋擰斷了他的脖子。
侯飛鷹隨手推開已經被擰斷脖子的男刑警屍體,深沉如水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李想的臉。
他的臉色明顯比李想昨天看見的時候蒼白了不少,神情甚是萎靡,淡淡的星光下,李想看見他的腹部被鮮血染濕了一大片,看來那裡就是沈重重傷他的地方了。
“姑、姑丈?”
李想見他一言不發地盯著自己,怕他殺自己滅口,所以趕緊悄悄吞了口口水,輕聲喊了他一聲姑丈。
李想注意到侯飛鷹在聽到他輕聲喊了一聲姑丈的時候,神情明顯緩和下來,如山一般矗立的身體也像癱軟了似的放鬆了許多。
“小圓,到姑丈這邊來……”
放鬆下來的侯飛鷹扶著身旁的大石,緩緩坐到地上,把身體藏在了那塊大石的陰影里,往下坐的時候他虛弱地喚了李想一聲。
聽到他喚自己過去,李想眼珠悄悄轉了轉,心裡很快就做了決定,心想他武功那麼高,我這個時候如果拔腿逃跑,他要是一怒,想殺我,估計隨手扔一顆石子就能要了我的性命。
覺得逃跑更危險的李想臉上趕緊堆上心疼、關心的表情快步小跑過去,緊挨著侯飛鷹在大石後面坐下,悄聲關心道:“姑丈,你怎麼樣?不要緊吧?你怎麼會被沈重傷到的?那天晚上他不是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嗎?”
問這些問題的時候,李想眼睛一直在關注著侯飛鷹的表情變化,李想看見侯飛鷹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冷笑,摸了摸李想的小腦袋,輕聲罵道:“那個混帳偷襲姑丈了,否則以他的武功,就是兩個他也不會是姑丈的對手。”
剛罵了兩句,侯飛鷹就忍不住連連咳嗽,李想見他馬上用手捂住嘴巴,控制著咳嗽的聲音不傳出去,等他咳完拿開手的時候,李想注意到他的手心裡咳出了不少鮮血。這個發現讓李想直覺地感到如果不能儘快治療,侯飛鷹恐怕活不過今晚了。
其實侯飛鷹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如果他這兩天不是跟蘇畫做床事做得太多了,以致全身軟綿綿的、手腳乏力,那麼沈重即使偷襲,也不可能傷得到他。
此時他心裡已經在後悔這幾天太不節制了,直到現在他還不知道他這幾天喝的酒里被沈重添加了大量的春`藥。
“姑丈,我剛才看見沈重下命令在天上地下都布置了不少刑警,你有辦法逃出沈重布下的包圍圈嗎?”
李想這個問題剛問出來,侯飛鷹就伸手制止了他繼續說話。
“小圓,先不說這個,如果姑丈今天逃不出這裡,你能幫姑丈帶一句話給姑丈的一個朋友嗎?”
問這句話的時候,侯飛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李想的小臉。
“什麼話?帶給誰?”
李想直接問,心裡也很好奇,猜想會不會是什麼遺言讓他的朋友傳達給他在地球的妻兒。
“那個人你認識,就是你們宿舍的管理員水伯。”侯飛鷹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水伯?”
李想很意外,沒想到那個愛嘮叨的瘸腿老頭居然會是侯飛鷹的朋友,這些天也沒見侯飛鷹去見過那個老頭啊。
“嗯,水伯年輕的時候好勇鬥狠,結果有一次遇到一個強手被打折了一條腿,那次如果不是我救了他,他就不僅僅是折一條腿那麼簡單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侯飛鷹的臉色明顯比先前更加蒼白了,如果不是他的左手一直在按著腹部的傷口,李想都懷疑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他身體裡的血液會不會已經流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