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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這麼一想,陳平臉上就露出了笑容,想到就做,馬上就在家族內部的區域網上找到和陳家有仇的車降龍照片,找到之後,立即就把十幾張車降龍的照片傳給了哥哥陳源的郵箱裡。
忽然,陳平心裡一跳,感覺到了什麼,一扭頭往門口一望,卻見母親和婉妓以及陶藝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都靜靜地站在門口用讓他慚愧的眼神看著他。
好一會兒,幾人只是互相看著,誰也沒有說話,最後,陳母馮芳眼淚撲漱一下從眼眶裡滾出來,什麼話也沒說,用手背抹著眼淚掉頭就走了。
她這個樣子,陳羊知道自己剛才所做的事,母親肯定都看在眼裡了。要不然,她不會一句話沒說就走了。
剩下蘇雲和陶藝在門口嘆息地搖搖頭,蘇雲輕聲責備了陳平一句:“阿平,你剛才才答應媽媽不給你哥傳的,怎麼我們並腳剛離開,你後腳就傳了呢?你這讓我怎麼說你好呢,唉
嘆息著,蘇雲也走了。
陳平見陶藝還沒走,就很煩惱的撓撓頭,惱火地問她:“你們剛才不是都走了麼?怎麼一轉眼又都回來了?”
其實,陳平更想說的是:你們回來就回來了,怎麼回來一點腳步聲都聽不見呢。
“阿姨說你從小就不老實,不像你大哥說話算話,所以喊我們回來一起再瞄你一眼,唉,你太讓阿姨失望了,”
平時話不多的陶藝這次居然也忍不住說了陳平一句。
聽到她也嘆息,陳平心裡的火氣一下子竄到了頭頂,猛然站起身,壓低著聲音對她吼道:“你站著說話不腰疼!死的是我爸,報不報仇你當然無所謂啦,可我不行!殺父之仇不報,還能算是一個人麼?”
這是陳平第一次對陶藝這麼大吼,雖然他的聲音壓低了。但他那憤怒獅子一樣的猙獰神情還是嚇住了膽子不大的陶藝。
好半晌,她才敢弱弱地辯了一句,“你舅不是只是打傷了你爸嗎?殺你爸的另有其人啊。”
陳平剛才發泄了一下,此時已經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了,對於陶藝的辯駁,他不再對她大吼,只是冷冷的瞪著她,瞪得陶藝自己心慌意亂的不敢對視他的眼睛,他才不耐煩地斥了一句:“頭髮長、見識短,你一個小女生懂什麼?快走吧!別在這裡煩我!”
陶藝被陳平罵得委委屈屈的轉身走了,她很想再辯陳平幾句,但陳平不講理的樣子讓她到嘴的話都不敢說出來。
一天、兩天、三天,,
陳平每天每次見到母親,看見的都是眼淚不時往下掉的她,眼眶總是紅著的,蘇雲勸沒有效果,陶藝勸也沒有效果,聽說了這件事,也趕來勸的侯小萍等人勸也都沒有效果。陳平呢,從第一天看母親老是落淚就過去向她道歉了,第二天的時候也去認錯了,第三天更是跪著向馮芳認錯,求她原諒。
但馮芳好像一夜之間,突然變啞巴了,不說其他人勸她她不說話,就是看見兒子陳平在她面前跪下來認錯。也沒見她眼睛眨一下,開口更是一個字也沒有。
弄得其他人愁眉苦臉,陳平也煩得快要把頭髮抓掉了。
蘇雲和侯小萍安慰他,說過幾天,他媽媽就傷心期過去了,就應該好些了,陳平將信將疑,抱著一份希
可是轉眼一個星期過去了,母親每日還是以淚洗面,不言不語 就是常常坐在那裡一個人暗自掉眼淚。
陳平這個時候真的後悔了,早知道發舅舅車降龍的照片給哥哥,母親會這麼難過,他就算頂一個不為父親報仇的大不孝之名,也不會給哥哥發那十幾張照片的。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輾轉反側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陳平收拾了兩套換洗衣服,取了一套前些日子在陳家這個地下基地里找到的一副拳套,一副將要出遠門的樣子來到母親馮芳那兒。
當時蘇雲正在馮芳旁邊安慰她,陶藝端著幾樣早餐從廚房裡出來。看見陳平,陶藝白了他一眼。蘇雲聽到腳步聲,回頭看見陳平手裡的行李包,和掛在包外面的拳套。就愣了一下,隨即就疑惑地問:“阿平,你這是,要去哪兒嗎?”
直到這個時候,馮芳居然都沒有抬頭看陳平一眼。
陳平心裡一陣難過,母親居然為了這次的事對他疏遠至此。
“妓子、媽
喊了蘇雲和母親一聲,依然不見母親抬頭看自己,陳平苦笑一下,繼續道:“照片我已經發出去了。不可能再收得回來,不過,既然媽你這麼在意,做兒子的,我就去京城找大哥,但大哥一向比我有主見,我也沒把握他會聽我的勸,我只能向媽你保證,如果大哥和舅舅交手了。除非我死了,否則,他們倆誰也不會有事。”
苦笑著抿了一下嘴唇,陳平跟蘇雲點了下頭,轉身就走了,經過餐桌的時候,一伸手從餐桌上抓了兩個雞蛋一個饅頭帶了。
陳平走出母親房子的時候,他都沒有聽到身後傳來母親喊他的聲音。這讓他心裡格外的失落,來之前,他以為他剛才的話會觸動母親,怎麼說自己也是她兒子。
可是,自己都把話說到那個地步了。母親居然從始至終都無動於衷。難道只要哥哥和舅舅沒事,我死不死,她一點都不在意麼?
心裡像刀割一樣的難安,陳平高高的仰著頭,加快步伐,匆匆地走遠了,眼淚已經在他的眼眶裡打轉。如果不是及時仰起頭,眼淚早已經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