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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手裡沒有劍,臉色蒼白憔悴,神情中透著絕望,此時緩緩環視四周雪景的神情很像是在留戀這個世界,還想再多看這個世界幾眼。
從他下車時,腳步虛浮無力的情況看,陳源估計此人的內力已經被人廢了,否則身為一個武人,腳步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樣無力。
陳源隱藏在樹椏匕,又等了大約十分鐘,沒有發現還有其他人出現,也看清那三輛飛車裡只剩下三個駕駛員。
於是陳源從樹椏上下來,左手握著從聞太石密室里順手牽羊來的寶劍走出路邊的松樹林。
陳源一出現,等在公路上的四個中年劍客目光略一下望過來,同時各個右手往劍柄上一搭,拔出半截寶劍。
四把長劍半出鞘的聲響驚動了他們包圍圈中的憔悴青年和車上的三個駕駛員,這四人的眼睛也跟著望了過來。
陳源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
如果真的只是這幾個人的話,他們再戒備也沒用,如果自己想殺他們,易如反掌,不會有任何懸念。
“陳瘦狼?果然是你!”
最近陳源的中年劍客緩緩拔出長劍,劍尖遙遙指著陳源,把陳源誤認為陳瘦狼了。
又一個把自己誤認成陳瘦狼。
陳源這次根本沒有糾正的欲望。
從路邊的松樹林走出,一直走到公路上,在三輛飛車前面七八米的地方停住腳步。
“他就是殺死陳秋樹的兇手?”
陳源眼睛望著四個中年劍客包圍圈,或者說保護圈中的憔悴青年。陳源的聲音很冷漠,但語氣里透露出來的殺意,誰都能感受得到。
“不錯!”
這次回答陳源的是一個很蒼老沙啞的聲音,聲音從第一輛飛車裡傳出來。
陳源臉色未變,眼睛望過去。
只見第一輛飛車的駕駛座門被推開,一個雙眉雪白的高大老人空手從駕駛室里出來,隨著他不疾不徐地向這邊走來,一股山一樣的雄渾氣勢向陳源壓來。
“聞太石?”
看見此人的容貌,和行走之間流露出來的氣勢,陳源心往下一沉,臉色又變了一些。
剛才在樹林裡往這邊窺視的時候,因為車窗的玻璃顏色很深,無法分辨車裡駕駛員的模樣,陳源所以才沒有認出第一輛飛車駕駛座上坐著的居然是帝劍門的掌門聞太石。
從心理上,陳源也沒有料到身為一派掌門的聞太石會親自駕車。
疏忽了。
陳源心裡知道事情麻煩了,聞太石親自出馬,難道只為了給他送一個兇手來?這樣的事情需要他一個掌門人來做?
“正是老夫。”
聞太石在第一個中年劍客身旁站定,右手伸出,那中年劍客馬上把自己手裡的長劍雙手奉上,放到聞太石手裡。
聞太石是帝劍門的掌門,一身功夫盡在一柄劍上,當他一劍在手,殺傷力就將十倍百倍地增強。這一點,陳源馬上就感受到了,當那把劍遞到聞太石手裡的時候,聞太石微微一振劍身,陳源就感受到他身上的氣勢瞬間拔升了一倍不止,如果說剛才他的氣勢是山一樣的雄渾,那麼現在他的手裡有了劍之後 他的氣勢就像太古凶獸一般猙獰,殺機畢露。
“他不是殺我父親的兇手?”
看見聞太石身上流露出來殺機,陳源臉色又是微變,指著已經走到聞太石身後的那個憔悴青年冷聲問。
這個時候,陳源心裡在猜測這個憔悴的青年是不是聞太石故意放出來的誘餌,為的只是誘捕他陳源,至於拿兇手的性命來交換聞柔,聞太石很可能根本就沒有考慮。
“你父親?”
聞太石訝然了,四個中年劍客,以及兩個駕駛員和那個憔悴的青年也都驚訝了。
蝶瘦狼,陳秋樹是你父親?難道你是陳夏樹老婆和陳秋樹偷情生的孽種?”
聞太石問這個問題純粹是因為奇怪,但這話聽在陳源耳里卻是莫大的侮辱。
“我是陳源!”
陳源沉下臉,狠狠地扔了手裡的長劍。他是從聞太石的密室里記下了電光飛星劍的修煉秘圖,但和浸淫劍術一生的聞太石相比,肯定相差十萬八千里,與其拿一把劍在聞太石面前班門弄斧,還不如扔了劍,以他擅長的拳腳功夫,以及異能來對敵。
“陳緞”
聞太石等人都有點疑惑,這個名字他們都是第一次聽,關鍵是,陳源和陳瘦狼長得太像了,當初陳春樹等人都認錯人了,何況只見過陳瘦狼一次的聞太石等人?
這次陳源沒再解釋。
聞太石見陳源閉了口,就看了一眼身後的憔悴青年,對陳源說:“不管你是陳瘦狼還是陳圓陳方,他就是殺死你老頭陳秋樹的人,老夫今天把他帶來了,聞柔呢?她在哪裡?”
嗯?
陳源有點奇怪,聽聞太石的口氣,難道他打算換?
不過,
“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他就是殺死我父親的兇手?”
嘖夫問你,老夫的侄女聞柔在哪裡!”
聞太石濃密的白眉皺了起來,氣勢更強更凌厲了。
陳源眯起眼睛直視著聞太石凌厲的眼神,面沉如水道:“先證明他就是殺死我父親的兇手。”
聞太石冷冷地盯著陳源的臉,片刻後,見陳源神情不動,聞太石才緩緩開口:“我聞太石說他是,他就是!我聞太石的話就是證據,難道你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