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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杜大小姐。”黃建嘴唇發抖地說道。
杜心雨冷冷地說:“不錯,時隔這麼多年,你還能認出我呢,既然你叫出了我的名字,那麼我是應當叫你黃先生呢,還是叫你孫叔叔呢?如果叫你黃先生,那麼你是一個鐵桿漢奸,終難逃一死。如果叫你孫叔叔,你當年指使人綁架我的事情還沒完呢!”
“大小姐饒命啊!”黃建這一回真的害怕了,他掙扎著撲通跪倒在地,全然不顧手還綁在自己坐的椅子上。
“怎麼,杜小姐,你們真的認識?”許良清驚訝地問道。
杜心雨道:“真是冤家路窄,他就是當年上海灘上馬老闆的軍師孫建煌,早在民國26年之前,他和他的主子馬老闆就已經投靠了福田一男。就是他,為了逼我爹當漢奸,派人綁架了我,鎖在長江上的一條船里。如果不是羅子哥正好路過救下了我,我早就沒命了。當年,馬老闆和我爹面子上還是生意夥伴,所以我多次見過這個孫建煌,還尊稱他一句叔叔呢。”
羅毅笑了起來:“哈哈,黃建,原來咱們還是老熟人呢。如果不是你綁了杜大小姐,我也沒機會高攀她,說起來,你還是我和杜大小姐的大媒人呢,你說,我該怎麼謝你啊?”
袁靜也反應過來了:“孫建煌,你根本不是什麼上海的老師,正如心雨說的,你早在抗戰開始之前就已經投靠福田一男當了漢奸,你在他身邊當了這麼多年的走狗,是他的情報系統中最核心的人員,你還敢說你不了解情況嗎?”
孫建煌還在做著最後的掙扎:“我有罪,我有罪,可是我沒說謊啊。福田一男這個人,從來都不相信中國人,所以他的事我根本就不知道多少。當年投靠福田一男的,是馬老闆,我只是一個跟班而已。現在馬老闆也已經死了,我在福田一男那裡,根本就沒地位啊。”
杜心雨扭頭對羅毅道:“羅營長,既然他說他對福田一男的情況了解不多,那麼他對你們的價值就不大了。正好,我和他有一筆舊債未了,不如把他交代我處置,如何?”
羅毅從杜心雨的眼睛裡看出了暗示,便點頭道:“心雨,你我之間還需要客氣什麼,既然他過去得罪過你,就交給你處置好了。從此以後,這個人的死活與新四軍無關。”
杜心雨站起身,走到孫建煌面前,微微笑著說道:“孫叔叔,聽到羅營長說的話沒有?現在你和新四軍沒關係了,你的死活由我杜家說了算。你也在上海灘混了這麼多年,應該知道,杜老闆家裡想讓誰說點什麼,好像還沒有辦不到的時候。現在雖然我爹不在咸寧,我作為他的大女兒,多少也當我爹半個家。孫叔叔,你考慮一下,是跟羅營長合作呢,還是跟我杜家談談呢?”
“我說!我說!”孫建煌歇斯底里地喊叫起來。
第六卷 荊楚鐵軍 469 陽謀
469 陽謀
在杜心雨的威脅下,孫建煌再也不敢玩花招了,他老老實實地承認,自己是福田一男手下的一名王牌特工,多次滲透到國共兩軍的防區里從事間諜活動。他還曾經騙得某地軍統潛伏組織的信任,在接觸到潛伏組織的核心秘密之後,向日軍情報部門報告,導致該地軍統組織遭到破壞,一批軍統特工被日軍捕獲。這一次,福田一男安排他到山陽鎮來當臥底,目的正是為了搜集突擊營的防禦情況資料,以便指引神風特戰隊繞過突擊營的警戒系統,對羅毅等人實施斬首行動。
孫建煌全程地參與了福田一男訓練神風特戰隊的過程,對於特戰隊的戰鬥力和作戰方式有著充分的了解,這些具體的情報,自然有許良清等人去進行逐項詢問,羅毅就懶得去陪孫建煌熬夜了。
“心雨,真有你的,曉峰把孫建煌都帶到刑訊室去了,他還嘴硬呢。可是你剛說了兩句話,他怎麼就嚇得全說出來了?”袁靜拉著杜心雨的手好奇地問道。
杜心雨不好意思地說:“小靜,你不知道,我父親在上海灘頗有一些惡名聲,當年幫派之間相鬥,都是你死我活的,什麼樣殘酷的手段都得使出來。孫建煌是馬老闆的軍師,他自然知道我杜家刑訊逼供是有一套的,能夠弄得人生不如死,我嚇唬他說要用杜家的刑罰來收拾他,他自然就怕了。”
羅毅笑道:“這只是其中之一吧,最關鍵的,是孫建煌知道我們新四軍的政策,料定我們不會真的對他用刑。尤其是他越裝得可憐,我們越下不了手,他是跟我們玩心理戰呢。但一見到心雨,他就崩潰了,他知道自己過去得罪過心雨,心雨如果按杜家的規矩來辦,即使剝了他的皮,他也沒地方講理去。要對付這種地痞流氓,只有黑吃黑,搞什麼政策是行不通的。”
袁靜瞪了羅毅一眼道:“可是我們畢竟是新四軍,不講政策怎麼行?”
杜心雨溫柔地對袁靜說道:“好,袁政委,以後講政策的事情你來辦,黑吃黑的事情我來辦,你唱紅臉,我唱白臉,好不好?”
“這個主意好,以後小靜就叫紅夫人,心雨叫白夫人,二位意下如何?”羅毅靈感迸發地建議道。
“一天到晚就知道瞎說!”杜心雨斥道,她挽著袁靜的手道,“小靜,咱們不理他,走,我請你吃炒田螺去,我發現你們山陽鎮的炒田螺真的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