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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前面是新四軍江***擊營的朋友嗎?”***帶隊軍官走前兩步,高聲地對羅毅一行喊道,語氣中頗有幾分客氣。
“鄙人是江***擊營營長羅毅。”羅毅在***的陣前站住腳,大聲地答道,邵平把兩支駁殼槍都抽出來了,站在羅毅身後,隨時準備應付可能出現的變故。
“原來是羅將軍,鄙人久仰大名了。”***帶隊軍官說道,他向前急走幾步,來到羅毅的面前,給羅毅敬了個禮,說道:“鄙人是贛州駐軍暫編m師副師長程廷柱。羅將軍不必擔心,我們只是聽說貴部在中心廣場為蔡榮基師長舉辦祭奠儀式,特地前來協助貴部維持現場秩序。”
“原來是程師長,失敬,失敬。”羅毅連忙回禮,自己是個營長,對方是個副師長,從職務上說,怎麼也應當是自己給對方先敬禮的。不過,對方對自己的稱呼並不是羅營長,而是羅將軍,這就是從軍銜上來比較的了。程廷柱作為一個後方編練師的副師長,與正規軍的軍官沒法比,只有上校軍銜,所以給羅毅敬禮也說得過去。
“羅將軍,我接到中統贛州站站長的通報,說貴部有數百人到了贛州城,而且在中心廣場舉行活動,所以不得不帶著弟兄們過來看一看,這也是職責所在,羅將軍不會見怪吧?”程廷柱態度謙恭地說道。
羅毅道:“不敢當,不敢當,說起來是我們冒昧了。我們進入贛州,事先也沒有向駐軍通報一聲,實在是太失禮了。”
程廷禮讓自己的衛兵退後幾步,小聲地對羅毅說道:“羅將軍,其實我們師也已經收到了薛長官的命令,他要求我們給羅將軍提供一切必要的方便,不過,這個命令是保密的,我們不便公開說出來。說實話,我們都是當兵的人,誰不知道蔡師長是怎麼死的。中統那邊為難蔡師長的家眷,我們也不便於干涉。但他們讓我們來彈壓你們,這樣的事我可做不出來。我們師長的意思也是如此,他讓我帶一個營的弟兄過來,走走過場,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那就替我多謝貴師長了。”羅毅呵呵笑道,事情和他設想的一樣,軍方的人對於蔡榮基都是抱著同情態度的,如果誰敢帶著兵去攪擾蔡榮基的祭奠儀式,得罪的可就是整個軍界了,未來也別在軍隊裡混了。
“羅將軍,我公務在身,就不便於去向蔡師長祭拜了,這裡有一點錢,數量不多,麻煩羅將軍回頭轉交給蔡夫人,就說是蔡師長的同僚們的一點心意。”程廷柱說著,偷偷地塞給羅毅一疊紙幣。羅毅聽說是給蔡夫人的,也不便推辭,便接過來,交給邵平收好。
“程師長,你們來得正好,這就是搶劫了我們武器的新四軍,你們趕緊把他們都扣下來。”倪人傑不知什麼時候突然冒了出來,站在程廷柱的身後,指著羅毅嚷道。他被突擊營揍了兩頓,本來已經是嚇破了膽的,但此時見到駐軍開了一個營的兵力過來,頓時覺得有了底氣,忙不迭地跑過來,讓程廷柱給他撐腰。中統和***畢竟都屬於強力部門,平時也經常有些往來,所以倪人傑認識程廷柱,而且勉強算是有點私交。
程廷柱見到倪人傑鑽出來,皺了皺眉頭,說道:“倪站長,不是我不願意幫忙,羅將軍是國民政府授過銜的將軍,我總不能憑著你的一句話就扣押一個將軍吧?”
“他算什麼將軍,他是新四軍,是***!”倪人傑口無遮攔地說道,也難怪他有這樣的觀念,贛南曾經是蘇區,中統在贛南的秘密任務之一就是調查與***有關的人員,在中統內部私下裡經常會說起***一詞的。
程廷柱臉一沉:“倪站長,你說話注意一點,現在是國共合作時期,***這樣話也是你應該說出來的嗎?”
“這……”倪人傑有些語塞,連忙改口道:“不管他是哪部分的,他公然指使部下搶奪我們的槍枝,這就是違法行為。程師長,你作為駐軍的長官,總不能看著不管吧?”
“怎麼,羅將軍,你們錯拿了倪站長的槍枝嗎?”程廷柱無奈地對羅毅問道,他知道倪人傑是一個潑皮,如果自己對他的話一點反應也沒有,他完全有可能會以此為藉口密告自己私通新四軍。中統特務的能量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這樣一份密報報上去,上峰對自己難免會有一些想法。
羅毅看出了程廷柱的為難之處,便大包大攬道:“程師長,此事是我與倪站長之間的一些誤會所致,與貴部無關。剛才倪站長到蔡府去祭奠蔡師長,由於傷心過度,把武器都遺落在那裡了,我已經讓我的部下把這些武器收拾起來了,打算過一會就送到中統的贛州站去。我部雖然不富裕,但也沒覺得幾條生了鏽的破槍有什麼金貴的。”
“程師長,你聽到了吧,他已經承認了。”倪人傑指著羅毅對程廷柱說道。
程廷柱道:“倪站長,你不是也聽到了嗎,羅將軍答應一會就把武器你們送回去,些許誤會,也沒必要大動干戈吧?你看這周圍有這麼多百姓,萬一鬧出點事來,我們都不好交代啊。”
“好,你不扣人,我扣。”倪人傑說道,他轉過頭對著站在不遠處的幾名中統特務喊道:“你們幾個都過來,把這個新四軍給我扣起來。”
“哎喲,我肚子疼,我上茅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