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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這鋼口,咱們自己的鋼可真沒這麼好。”b師的士兵道,他當兵之前是當鐵匠的,對於鋼材頗有一些心得。
突擊營士兵挖好一個貓耳洞,順手拿起鐵匠士兵放在一邊的背包,把背包帶扯開了。
“哎,兄弟,你拆我的背包幹什麼?”
突擊營士兵不搭理,找了個水坑,把鐵匠士兵的被子全部弄濕了,鋪在貓耳洞頂上,然後接著往上堆土。
“你……你這是幹嘛呢,這被子,我還要睡呢。”鐵匠士兵真有些惱了。
突擊營士兵道:“你死心眼啊?濕被子能擋炮彈,你不知道?”
“那……那我以後睡啥呀?”鐵匠心疼地說。
“命重要還是被子重要?”突擊營士兵說,“得了得了,別苦著臉了。如果咱們能活著回去,我賠你一床被子好了。”
不單是這一個士兵,整個b師士兵的被子一下子都被突擊營士兵連哄帶騙地徵用了,此前陣亡的那些士兵的背包也都還在,好幾千條被子都被弄濕了鋪在工事上,彌補了沙袋和木板不足的缺陷。
一個老兵痞躺在戰壕里,枕著自己的背包,罵罵咧咧地:“誰tmd敢動老子的背包?我跟他沒完。老子打了20年仗了,打得贏就打,打不贏,玩什麼花招也沒用。”
許良清走到他面前,問道:“怎麼啦,打了20年仗,連修工事的道理都不懂?”
兵痞連動都沒動了一下,斜著眼看著許良清,問:“你是誰呀?”
“我是楚師長新任命的師參謀長許良清。”
“沒聽說過。”
“鄔大同,不得放肆!”跟著許良清走過來的陳芝雲喝道,其實他也沒真打算把兵痞喝住,只是做做場面罷了。
“那你現在就聽說了。”許良清沉著臉說,“限你一分鐘之內給我站起來,否則軍法從事。”
兵痞鄔大同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撥拉著衣襟,露出胸前一處很大有傷疤,對許良清說:“你跟老子橫什麼?打仗靠的是力氣,不是嘴皮子。”
許良清給了他一個鄙夷的表情,說:“就你?”
“怎麼著?”
許良清道:“就你還配稱自己打仗靠力氣?你有幾分力氣?”
鄔大同呵呵冷笑道:“怎麼,長官想考量考量鄔某嗎?”
陳芝雲見兩個越說越僵,也怕鬧出事來不好看,連忙打算上前勸阻。鄔大同是整編的時候編到他營里的,原來並不是他的兵。這傢伙打仗的確挺勇敢,而且戰術水平不錯,但當兵當油了,誰也拿他沒轍。
許良清伸手攔住陳芝雲,沖鄔大同招了招手,說:“沒錯,你如果能打過我,我可以不管你。如果你連我都打不過,怎麼辦?”
“那鄔某甘願給你提尿壺。”鄔大同道。他認為許良清不過就是一個當官的,當官的能有什麼軍事素質?
大家退開幾步遠,空出了一個場子,許良清和鄔大同來到場子中間,對峙起來了。
“長官,不管輸贏,我鄔某先服你三分了。”鄔大同突然沖許良清露出一個笑容,“過去的長官,除了會用軍法,還真沒一個敢跟鄔某過招的。”
許良清也笑著說:“好吧,那我們就算是戰友切磋吧,提尿壺的賭注,咱們就免了。”
兩個說完客氣話,鄔大同率先發難,向許良清飛起一腳。許良清側身讓開,一拳向鄔大同的面門砸去。雙方你來我往,打在了一處。
許良清原本的軍事素質就非常不錯,這幾年在帶領突擊營訓練的過程中,他也是身先士卒,從來沒有耽誤過練習。作為突擊營的高級軍官,羅毅專門請秦風對許良清、陸雙勇等人又進行過單獨的指導,所以許良清的格鬥能力是完全拿得出手的。
“好!”
周圍的觀眾們齊聲喝彩,許良清和鄔大同堪稱勢均力敵,雙方的招式都有過人之處,這場比武打得煞是好看。陳芝雲和徐仕勛收起了此前對於許良清的輕蔑之心,他們知道,自己如果與許良清過招,肯定不是對手。當兵的人都是崇尚武力的,許良清的武藝讓他的地位陡然升高了幾分。
鄔大同的功夫也是非常過硬的,但連打了幾天仗,他的體力已經有些不行了。雙方打了三四十個回合之後,鄔大同露出了破綻,被許良清一把抓住胸口,一個背摔給扔到了地上。
“服了,服了。長官,以後我就跟定你了。”鄔大同站起身來,一邊揉著被摔疼的屁股,一邊對著許良清面帶笑容地說道。
許良清沖他抱抱拳,道:“承讓,承讓。我估摸著,如果老兄身體狀態好一點,我許某不是你的對手。”
“好吧,我認賭服輸,這就去挖工事去。”
“老鄔,這不是輸不輸的問題。挖工事是為了更好地保存自己,打擊鬼子。鬼子的裝備比我們好,還有飛機,我們沒必要用自己的血肉去拼他們的鋼鐵。”許良清抓住機會,對鄔大同說,其實他的真實意圖在於說服在旁邊圍觀的其他b師士兵。這一場比武,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周圍已經圍著上百人了。
“長官放心吧。”鄔大同答應道,隨後對著圍觀的戰友們喊道,“走吧,都跟兄弟我修工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