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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知道了。”羅毅答道,他抄起電話,分別要通了蘇曉峰和邱彬,吩咐道:“鬼子馬上就要到了,把你們的士兵管好,不要驚擾了鬼子,一定要等他們全部進了伏擊圈再打。”
“明白!”邱彬簡潔地回答道。
“羅子,你就放心吧,我老黑打這麼多年仗了,還能不懂這個?”蘇曉峰則是滿不在乎地嘮叨著。
得到日軍已經接近的消息,突擊營的士兵們迅速地進入了工事,架起槍,擺好手雷,做好了戰鬥準備。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一不小心暴露了目標。八月份的鄂南,草木茂盛,正好為突擊營提供了天然的偽裝。整個黃花嶺的兩側山坡上,雖然埋伏著兩千士兵,但從山谷中望去,一點異常都看不出來。
羅毅坐在山頂的一片樹蔭下,心情鬱悶之極,別人都在前線直接指揮戰鬥,自己卻只能呆在這裡看熱鬧,袁靜專門交代了,不准他跑到前沿去。想到打仗,羅毅還真有些手癢了,這幾年,突擊營規模不斷擴大,他直接上戰場的機會卻越來越少了,他是突擊營最好的狙擊手之一,又有一身秦風傳授的武功,但卻沒有施展的機會,實在是浪費資源。
“營長,呆在後面不讓打仗的感覺,不爽啊。”邵平蹲在羅毅身邊,跟著羅毅一道唉聲嘆氣,作為營長的警衛員,他也是屢屢得不到直接上陣打仗的機會,以他的年齡,要耐住寂寞可真是不容易。
“不爽有什麼辦法,誰讓我得了氣管炎呢?”羅毅嘆氣道。
“氣管炎?”邵平納悶地問,“你什麼時候得了氣管炎,我怎麼不知道?”
羅毅道:“就是妻子管得太嚴啊。”
“切。”邵平不屑地說,“就算沒有袁政委管著,老許也會讓其他人盯著你的。過去每次打仗的時候,老許都要專門交代我,讓我把你看住,不能讓你衝到前線去。”
“命苦啊。”羅毅道,“我穿越到這個世界來,本來就是來打仗的,結果讓我呆在這裡曬太陽,豈不是墮了我們穿越人士的威名?”
邵平不解道:“穿越是什麼意思?”
羅毅自然不屑於去解釋這個問題:“穿越嘛,就是武功比別人強一點點,運氣比別人好一點點,智商比別人高一點點。”
“智商?”
“你太沒文化了。”羅毅斥道,“怎麼我說什麼你都不懂?”
“我如果什麼都懂,我不就當營長了?”邵平爭辯道。
“抨抨!”“噠噠噠!”“嗚——轟!”
兩人正在磨著牙,山下忽然傳來了一陣槍炮聲響。羅毅站起身來,端起望遠鏡向山下看去,只見黑鴉鴉的一群日偽軍排成幾路縱隊,已經開進了黃花嶺山谷。擔任尖兵的日軍部隊向著兩側的山坡漫無目標地開著槍,偶爾還架起擲彈筒投出一枚榴彈,這是日軍慣用的火力偵察方法。
“好,再往裡走一點,別怕,這裡沒有埋伏,鬼子你大膽地往前走吧。”羅毅興奮地自言自語道。他耐心地數著日偽軍的人數,當確認所有的日偽軍都已經進入了山谷之後,他回頭喊了一聲:“邵平,放信號彈,命令全體開火!”
第六卷 荊楚鐵軍 446 火藥桶
446 火藥桶
隨著一枚紅色信號彈騰空而起,黃花嶺山谷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一樣,瞬時間就天崩地裂了。近百枚埋在道路兩旁的地雷同時被引爆,一團團烈焰騰空而起,彈片和碎石如橫飛的雨點,毫不留情地掠奪著日偽軍士兵的生命。無數的鮮血飛濺出來,把天空都染成了恐怖的暗紅色。
“有埋伏!”
“快臥倒!”
“左邊山頭有敵人,快反擊!”
“右邊,重機槍掩護!”
日偽軍部隊亂作一團,各級指揮官爭先恐後地喊叫著,指揮士兵進行反擊。訓練有素的日軍士兵在一剎那的慌亂之後就按著操典要求伏在地上開始射擊了,偽軍們則哭爹喊娘地,拼命往草叢裡鑽,恨不得像鴕鳥一樣把頭埋進地里。
“這是怎麼回事?”渡邊從馬上翻滾下來,在一輛大車後面藏住身子,對江川次郎問道。他的臉上鮮血淋漓,那是剛剛被一塊石頭擦過而受的傷。
江川次郎也在第一時間就跳下了馬背,一顆地雷就在他身邊炸響,他的戰馬替他擋住了彈片,嘶叫著倒地身亡了。江川次郎自己身上也有幾處被彈片劃傷,所幸傷勢還不太重。
“司令官,我們中埋伏了。”
“是什麼人在伏擊我們?”
“看樣子是江東突擊營,我估計他們是把主力都調過來了。”江川次郎判斷道。這時候,兩側山坡上的伏擊部隊已經開始向著山谷中的日偽軍射擊了,江川次郎從槍聲的密集程度能夠聽出來,這可不是此前他們遇到的小股騷擾部隊,最起碼也有上千人在向他們開槍。
“快進行反擊,搶占一側的山坡!”渡邊命令道,進入這個山谷之前,他已經認真地觀察過地形了,兩側的山坡坡度都比較緩,攻擊的難度不大。這也是他敢於帶著隊伍進入山谷的原因所在。
江川次郎在槍林彈雨中連滾帶爬地運動到中隊長中澤啟堂的身邊,把嘴湊到中澤啟堂的耳朵邊上大聲地喊著:“司令官有令,馬上占領一側的山坡,我命令你帶領你的部隊,向左側山坡攻擊,務必占領敵人的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