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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個計劃中,福田一男只是漏算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突擊營真實的戰鬥力。由於他相信突擊營的1000人馬中有600人以上屬於沒有戰鬥力的新兵,因此他只派出了兩個中隊的日軍進行埋伏。按照此前與中**隊交手的經驗,一個180人的日軍中隊,完全可以擊潰**上千人的一個團。現在投入兩個中隊,對付僅有400名老兵的地方民團,應當是綽綽有餘了。不過,為了萬無一失,同時也為了減少日軍士兵的傷亡,福田一男說服指揮部,從進攻南京的部隊中抽調出兩輛坦克助戰。在那個年代裡,日軍的坦克幾乎是無敵的。
作為誘餌的日軍小隊在青崗村已經折騰大半天了,被他們綁起來拷打的村民也已經被打死了好幾個,但預料中必然會出手的中**隊卻遲遲沒有露面。日軍小隊長已經有些倦怠了,打算熬到天黑就用重機槍把村民全部打死,然後回去交差。
在村外站崗的兩名日軍士兵一開始還全神貫注,連一隻小鳥飛過都要大驚小怪。幾個小時過去,他們的神經終於崩不住了,兩個人荷著槍開始湊在一起抽菸聊天,對周圍完全失去了警惕。
蘇曉峰帶著兩名武藝高強的士兵,悄無聲息地靠近了日軍的哨兵。蘇曉峰做了一個手勢,兩名突擊營士兵同時擲出飛刀,正中兩名日軍哨兵的後頸。他們哼都沒哼一聲都倒在地上了。
狙擊分隊的十幾名狙擊手迅速地衝上前,按照事先的安排各自端槍對準了自己的目標。狙擊隊長丁秋發一聲令下,十幾人同時開槍。所有的人似乎只聽到一聲槍響,圍在村民們身邊的日軍機槍手以及那位悠然自得的日軍少尉小隊長的腦袋都如西瓜一般炸開了。
“殺!”100名突擊營士兵同時高叫著,向日軍衝擊。
這時候整個空場上已經亂成一片了,受到極大驚嚇的村民們有些癱軟在地,有些盲目地想往外跑,所有的人都大聲地叫嚷著,這種陣勢,只有後世的什麼歌星演唱會上才能夠偶爾見到。
殘餘的日軍士兵被打懵了,他們已經顧不上去圍困村民了。他們本來的目標就不在這些村民身上,此時面對著炸了鍋的人群,在輕重機槍手都死於非命的情況下,更沒有哪個日軍士兵敢向百姓開槍了。他們在端著槍,向迎面衝來的突擊營士兵打了幾槍,然後轉身就向背後的小山坡跑去。這是他們出發之前已經準備好的預案,一旦受到中**隊的攻擊,就撤回山坡上,吸引中**隊追擊。
“快,一排疏散百姓,二排警戒!”羅毅端著槍沖在前頭,向身邊的士兵命令道。
二排的士兵快速地占領了村子兩側的要點,手腳麻利地構造起單兵工事。一排的士兵則衝到百姓中間,扯著嗓子對百姓們喊道:“老鄉們,趕快跟我們走,鬼子馬上就要來了。”
“你們是什麼人啊?”百姓中間有不少人問著廢話。
“我們是中**隊!”士兵們也同樣以廢話回答道。
“你們叫我們到哪去啊?”
“快疏散到後方去,這裡不能呆了。”
村民們六神無主,一些人順從地跟著突擊營的士兵向後面跑,那裡有突擊營的其他部隊在接應他們。另一些人則慌亂地往村里跑,突擊營的士兵連忙上前阻攔:“老鄉,你們往哪去?”
“我家的牛得牽上!”
“我的衣服還沒拿呢……”
“我得收拾收拾東西啊!”
突擊營的士兵拉著那些想回村子裡去的百姓,喊得嗓子都啞了:“老鄉們,快跑,錢財是身外之物,現在沒時間了。”許多百姓扭著身子,想從突擊營士兵的手中掙出來。村子裡有他們一輩子甚至幾代人積累下來的微薄財產,也許只是留著過年用的幾塊錢紙幣,也許是陪嫁時候帶來的一枚成色不足的金戒指,但這些東西都是他們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的,他們不可能輕易地扔下。
一個壯漢終於掙開了攔住他的突擊營士兵的手,準備跑回村里去。剛跑兩步,就覺得一隻手被人拉住了,他回過頭來,沒等看清楚對面是什麼人,就覺得一個耳光重重地扇在了他的臉上。
“你……你是誰,你怎麼打人啊!”壯漢怒著,說話間就準備還手了。
打壯漢耳光的人,正是羅毅。他見壯漢作出想動手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直接一腳踹在壯漢的胯上,把他踹倒在地。以羅毅的武功,現在收拾個把莊稼漢簡直像玩兒一樣了。
“你……”壯漢倒在地上,還支吾著想說什麼。
羅毅掏出手槍,對著壯漢面前半米遠的地方連開了三槍,嚇得壯漢體若篩糠,這才反應過來,對面可是一位軍爺,是會殺人的。
“曹先晉!”羅毅喊道,“以我站的地方為限,哪個人敢從這裡過去,格殺勿論!”
“是!”曹先晉響亮地答道。他抄起衝鋒鎗,對著天上打了一梭子,正在掙扎扭打的村民們都被震住了,頓時安靜下來。曹先晉惡狠狠地對著他們吼道:“都給向後轉,跟著我們的人。誰敢違令,格殺勿論!”
其餘的突擊營士兵見狀,也明白該怎麼做了。他們把辛辛苦苦培養起來的親民面孔扔到一邊,把槍一橫,凶神惡煞地喊道:“還愣著幹什麼,都跟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