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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確實是槍聲嗎?”內山五郎詫異地問道。
“確實是!”宅男久之和輪機手同時答道,開玩笑,當了這麼多年的兵,如果槍聲都會聽錯還了得?
“火力掩護,再派人下水去看看。”內山五郎說道,“既然這裡真的有埋伏,我們得儘快脫離這個地方,以免成為敵人炮兵的靶子。”
“艇長,是不是通知前面的船隊返回來?”宅男久之再次提議道,“萬一我們處理螺旋槳的故障還需要一些時間,和船隊離得太遠了,兩邊都不安全。”
“唔,好吧,給船隊發一份電報,讓他們……”內山五郎猶豫了,自己動不了,雙方要想靠攏,自然只能是讓船隊返回來。但這個船隊是一艘拖輪拖著五艘駁船,像火車一樣,在長江上要掉頭可是麻煩之極。他沒有在第一時間通知駁船隊停船等待,而是等人家走出老遠了,才讓人家掉頭回來,他可以想像拖船的船長會用什麼樣的眼神來殺死他。
這時,船上的電報員進來了,他只說了一句話就解了內山五郎的圍,讓他不再需要考慮這個問題了:“報告艇長,駁船隊發來急電,他們受到了游擊隊幾十條漁船的攻擊,讓我們馬上前去增援。”
“巴嘎!”內山五郎狂叫道,“不惜一切代價,馬上修好螺旋槳,我們必須馬上去援救船隊!”
日軍駁船隊的拖船船長白井元司直到此時才知道護航的炮艇沒跟上來,而在他這支船隊的前後左右,卻出現了幾十條不懷好意的漁船,每條船上都架著機槍,向著船隊緩緩劃來。白井元司無意間向岸上掃了一眼,發現岸邊赫然出現了一個迫擊炮陣地,五門迫擊炮的炮口斜向上方,白井元司憑著自己的軍事知識能夠判斷出,這些迫擊炮的彈道落點正好是他的船隊。
“內山五郎到什麼地方去了?快叫他來驅散中國人!”白井元司大聲地喊叫道,拖船和駁船上只有兩個班的士兵,平均分配到每條船上才四個人,而且沒有什麼重武器,根本不足以保護船隊的安全。
“咱們的炮艇剛才不知道什麼原因在後面停下了,現在已經看不見了。”一名叫田下的水手向白井元司報告道,“我懷疑他們也遭到了中**隊的襲擊,否則我們周圍這些漁船不敢這樣明目張胆地向我們發起進攻。”
“快,準備阻擊。”白井元司吩咐道,說到這,他側著耳朵聽了聽,用手指著前方,對田下問道:“你們能聽清楚前面的船上在喊什麼嗎?”
田下順著白井元司的手指看去,只見在船隊的前面,橫著一條機帆船,船頂上架著一個高音喇叭,正在向他們喊著話。喊話的人似乎還挺照顧他們,生怕他們聽不懂,所以喊話的內容是中日文對照,一遍用中文,一遍用日文。
第六卷 荊楚鐵軍 516 此山是我開
516 此山是我開
“呔,前面的鬼子聽著,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打此處過,留下買路財,牙關半個不字,管殺不管埋!”這是二支隊的副支隊長胡傳斗在喊得過癮呢。
“依里烏拉叭嘰咕嘎……”彭立虎用日語翻譯著胡傳斗的話,當然要想譯得有文采是不可能的,充其量只是讓人聽懂而已。
“他們喊的是什麼意思?”白井元司問田下道。
“好像是讓咱們留下東西,然後可以保證我們的安全。”田下解釋道。
“難道他們想在長江上公然搶劫帝國的物資?”
“看樣子是這樣的。”
“他們是什麼來歷,你知道嗎?”
“出發之前,我聽人說,新四軍的江東突擊營到這一帶來了,跟我說這事的人,還提醒我要特別小心。看起來,應該就是這支部隊了。”
“要不,我們開足馬力衝過去吧?”白井元司徵求著田下的意見,照理說,他自己是船長,有這個決策權,但此時他覺得六神無主,多一個出主意的人也是好的。
田下看看四周,哭喪著臉說:“船長,不行啊,四下里都是中**隊的船,就算我們能夠衝出去,他們還有迫擊炮呢,我們這樣的船,只要挨上一炮就完了。”
“可是,不衝出去怎麼辦?難道讓我向中國人投降嗎?”
兩人還沒商量出個結果來,駁船上一名負責警衛的日軍士兵已經沉不住氣了,端起三八大蓋向著逼上來的突擊營漁船開了一槍。這一下可捅了馬蜂窩了,幾條漁船上的機槍同時響了起來,那名倒霉的日軍士兵立馬就被密集的子彈打成了馬蜂窩,其餘的日軍士兵哪裡還敢抬頭,一個個趴在甲板上,恨不得把自己直接嵌進甲板里。
“吹衝鋒號,靠上去!”胡傳斗大聲地命令道。
聽到號聲,四下里圍上來的突擊營士兵們按著事先的預案,劃著名各自的漁船飛快地向著日軍船隊衝去。船頭上的機槍不斷地響著,封鎖著駁船上日軍警衛的火力。不一會工夫,漁船便紛紛地貼上了駁船,突擊營士兵們端著槍直接從漁船上跳到了駁船的甲板上。
“船上,他們來了!”田下驚恐地對白井元司喊道,他看到,有幾條漁船也靠上了拖船,拖船甲板上的幾名日軍士兵沒等抬起槍口,就被一擁而上的突擊營士兵們亂刃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