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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老大,我真的很佩服你啊。”邵平湊上前來對羅毅恭維道,“袁政委和杜大小姐都是女中豪傑,居然就願意這樣和平共處。我怎麼就沒你這樣的魅力呢?”
羅毅道:“女人的心,天上的雲,都是琢磨不透的。別看她們這樣友好的樣子,心裡還不定在想什麼呢。算了,還是琢磨琢磨福田一男比較靠譜一點。”
許良清帶著人對孫建煌連續進行了幾天審訊,初步掌握了福田一男和神風特戰隊的情況。孫建煌被人識破身份,知道已經無法隱瞞什麼,索性知無不言,只想態度好一點,以便最後能夠得到突擊營的同情。許良清把一些自己關心的問題反反覆覆地問了許多次,又與自己此前掌握的一些信息相對照,確認孫建煌這次再沒有撒謊,這才拿著資料去找羅毅等人會商對付福田一男的辦法。
“從孫建煌交代的情況來看,福田一男的這支特戰隊戰鬥力的確很強。他的士兵都是從日軍野戰部隊精挑細選出來的,先天素質比咱們突擊營的士兵要好得多。在訓練方面,福田一男的理念已經比較接近於我們的理念了,只有個別地方稍微差一點。”許良清匯報導,他說著,用眼睛看著羅毅說,“通過審訊孫建煌,我更加確信了,咱們營長的理念的確是非常超前的,在在六七年前提出的訓練思路,福田一男到今天都超不過。”
“羅子,你這些想法都是從哪來的?”蘇曉峰道,“我可不信你是看書看來的,連福田一男都不知道的事情,哪本書上能寫著呢?”
羅毅呵呵笑著:“這個嘛,純屬巧合,純屬巧合。我們還是聽老許繼續說下去吧。”
袁靜插嘴道:“說到這我倒想到一點,既然老許說羅子的練兵方法比福田一男要先進,那我們是不是應當加強保密,別讓福田一男了解到。要不,他用我們的方法去練兵,水平不是又提高了嗎?”
許良清點頭道:“小靜說的有理,這個事情大家都要提起注意,尤其是曉峰,不要到時候二兩酒一喝,啥都往外說。”
“我……”蘇曉峰張口結舌,“老許,不帶這樣的,我可什麼也沒說啊。”
“你不是喝了酒就喜歡吹牛嗎?”許良清笑著說。
“我什麼時候吹牛了?”蘇曉峰下意識地否認著,想了想,又覺得自己似乎的確有些不堪的言行,便又糾正道:“我就算是吹牛,也是有分寸的,哪些是軍事機密我還是知道的,我什麼時候泄過密了?”
羅毅拍拍蘇曉峰的肩膀:“曉峰,人要倒了霉,躺著都能中槍,你就認了吧。改天你弄幾瓶好酒,讓老許喝爽了,他自然就不擠兌你了。”
蘇曉峰嘀咕道:“打梁子壩機場的時候,我還真是從鬼子那裡弄到幾瓶好酒,老許不會是知道這事,故意來搞打我吧?”
突擊營的高層幹部會議歷來都是如此,不管是多嚴肅的事情,總免不了互相貶損一番,大家說說笑笑,活躍一下氣氛。畢竟突擊營起家的時候只是一個土匪組織,沒那麼多規矩。加上羅毅作為一個主官,自己也沒個正形,所以手下的人就更肆無忌憚了。
打鬧完,許良清把話題又引回了正道:“據孫建煌說,福田一男經過幾次和突擊營的較量之後,對突擊營頗為忌憚,經常說突擊營不按常理出牌,不可調以輕心。他手下的特戰隊長野口正夫倒是一個莽夫,有點狂妄自大,經常揚言要做出什麼豐功偉績。福田一男一直是壓制著他,禁止他輕舉妄動。”
羅毅道:“看來福田一男是被我們打怕了。我記得過去在上海的時候,他好像沒這麼收斂,雖然心計比較多,但行事的風格還是挺狂的。幾年不見,倒變得能忍了。”
許良清道:“時過境遷吧,鬼子在民國26年的時候叫囂要三個月滅亡中國,現在都打了六年了,日本的國力越打越弱,中國的抗戰力量越打越強,再狂妄的人,也得面對現實吧。福田一男是搞情報的,對於戰局的體會應當比其他人更深刻,膽子比過去小也是正常的。”
袁靜道:“可是,這樣一來,我們還真不好辦了。”
“怎麼呢?說說看。”羅毅饒有興趣地看著袁靜,問道。其實,他的想法也和袁靜一樣,覺得事情有些難辦,但這話既然從袁靜嘴裡說出來,他就有意聽聽袁靜會如何分析,這也是在培養袁靜的能力。
袁靜對羅毅嫣然一笑,說道:“羅子哥又在考我了。我是這樣想的,福田一男的特戰隊戰鬥力很強,堪稱我們的勁敵。他們如果不犯錯誤,我們即使能夠集中兵力消滅它,也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從我們的角度來說,最好的情況就是能夠激怒它,讓它犯一些兵家大忌,然後我們抓住它的破綻,給它以迎頭痛擊。現在按老許的說法,福田一男非常沉著,我們不太容易引誘他犯錯誤,這樣收拾這個特戰隊就很麻煩了。”
邱彬在一旁插嘴道:“福田一男這個人非常聰明,前年在廣水的時候,我就被他抓過。要對他搞什麼陰謀詭計,是很不容易的,他會看破我們的計策,甚至有可能將計就計,讓我們吃虧。”
“他再聰明,能比羅子聰明?”蘇曉峰說道。
羅毅樂了:“曉峰高見,這是我今天聽曉峰說的最有見識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