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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明說:“本來我們是和伊雲艦上的兄弟商量好一起乾的,估計他們沒有得手,我們逃出來的時候,聽到伊雲艦上也有一陣槍聲,估計我們的兄弟已經殉國了。”
羅毅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許良清問:“這麼說,鬼子的另一艘驅逐艦是被你們消滅了?”
容守謙說:“慚愧,鬼子不可能完全信任我們,所以我們無法接近它的彈藥庫。如果引爆了彈藥庫,流雲艦就徹底報銷了。昨天晚上,我們只是炸毀了它的主炮,現在它估計是開回星子維修去了。”
“可惜了,讓它跑了。”羅毅說,“也罷,剩下一艘就剩下一艘吧,今天晚上讓它沉到鄱陽湖裡去。”
“怎麼,你們是來打驅逐艦的?”容守謙問道。
“怎麼,不像?”羅毅反問道。
容守謙說:“不是不像,我只是奇怪你們打算怎麼打驅逐艦,你們是陸軍,又沒有重炮,能做什麼?”
“山人自有妙計。”羅毅不願意多講細節,他對於容守謙還做不到完全信任。
許良清怕容守謙誤會,連忙說:“此地不是說話之地,邵平,你來背一下容艦長,咱們先回營地,找軍醫給容艦長處理一下傷口。”
一行人回到駐地,隨隊的軍醫過來給容守謙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勢不重,沒有傷到要害。許良清讓人給容守謙和馬明找了一些吃的,又交代邵平暗中監視好他們,以免發生意外。羅毅讓電報員馬上聯絡袁靜,交代袁靜迅速搞清楚容守謙的情況。也不知道袁靜是通過什麼渠道,過了兩個小時,有關容守謙和馬明的資料就被傳過來了,這二人在海軍中素有猛將的名聲,楚天艦也是在與日軍頑強搏鬥之後才被擊沉的。從資料上分析,這二人投敵的可能性不大,他們說的昨天晚上的經歷,有七八分的可信度。
“容艦長,我剛才與後方聯絡過了,軍委會曾經給你們追授過烈士的稱號,海軍方面說了,如果你們昨天晚上的事跡屬實,那麼你們被迫給日軍當領航員的事情完全不予追究,你們還會因此而獲得一枚勳章。”羅毅向容守謙通報導。
容守謙欣慰地說:“羅營長,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感謝你們了。我和馬明一直擔心這件事無人知曉呢。戰功不戰功的,是無所謂的。只是臨死背一個漢奸的罵名,實在是太憋屈了。”
“還有,武漢淪陷之前,海軍方面已經安排專人把你和馬大副的家屬都轉移到後方去了,你們不用擔心。”羅毅說,這個消息就完全得益於袁靜的女性視角了,她在通過電報調查容守謙和馬明的背景時,專門還問了這二人的家屬情況,她知道,作為一名從戰場上死裡逃生的軍人,此刻最為關心的,就是自己的家人了。
容守謙握著羅毅的手道:“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羅營長在百忙之中,竟然能夠想到用軍用電台幫我們了解家屬的情況,真是……”他實在想不出什麼詞來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了。
羅毅道:“容艦長身陷囹圄,仍能冒死報國,這種精神值得我們學習,我只是關心一下你們的家屬情況,算不了什麼。這樣吧,我一會安排幾個弟兄護送你和馬大副撤下去,我們在東益鎮外有部隊接應。你們很快就能見到家人了。”
容守謙說:“不,我們和你們一起走。你們要打驅逐艦,我們能夠幫助你們。艦上的結構我們比你們熟。等完成任務,咱們一起走。”
第三卷 保衛長江 265 生豬狂歡節
265 生豬狂歡節
容守謙主動請戰,正合了羅毅的心意。他們都是陸軍,對於驅逐艦的情況完全不了解,能夠得到一位海軍艦長的幫助,那就求之不得的好事。容守謙和馬明先前被日軍俘虜,早已存了必死之心,現在得到一個重新參戰的機會,自然也不會放棄。
有了容守謙的指點,羅毅等人很快就掌握了東益灣一帶的敵情。日軍的流雲艦因為主炮損壞,已經開走維修去了,現在只有伊雲艦停泊在這裡。在東益鎮上,有日軍的一個步兵中隊在駐防,一方面防備**襲擊軍艦,一方面為軍艦上的水兵提供服務,這支部隊說是步兵,倒有一半是後勤人員,對於吃喝嫖賭比對打仗更內行。
整個白天,羅毅他們都看到伊雲艦的艦炮在不斷地向西南方向發射著炮彈,西南方向十幾公里外,正是**的河防陣地。每一發炮彈出膛,甘雨亭都要罵一聲娘,他知道,這一發炮彈出去,必然又有**的士兵要為國捐軀了。他恨不得馬上衝上去炸掉日軍的驅逐艦,但在大白天攻打一艘軍艦幾乎就是自殺行為了。
一直打到傍晚,伊雲艦的炮擊才停止了,估計在修水河畔日軍的渡河行動也停止了,擁有武器優勢的一方,往往都是不願意打夜戰的。伊雲艦的水兵們除留下一部分看守軍艦之外,其餘的人都劃了小艇到東益鎮上休息。鎮子上三四百名日軍鬧鬧哄哄的,有喝酒行令的,有站在湖邊唱著拉網小調的,還有擠在一起關係曖昧疑似斷背山的,活脫脫就是一群生豬在過狂歡節。
“媽的,這幫傢伙怎麼這麼能折騰,都半夜了,還不睡呢?”在鎮子外面的樹林裡,張二虎架著望遠鏡正在觀察鎮子裡的動靜,他恨不得對方早睡,倒不是關心他們的健康,而是要等到他們都睡著了才好辦事。在他的身後,突擊營和**的600名士兵正摩拳擦掌,等著對日軍進行致命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