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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突擊營在幹什麼?”川崎問道,他不再是前兩天那種頹廢的模樣,又找回了以往頤指氣使的威風感覺。他恍惚地感到,這一仗似乎他才是勝利者,突擊營費盡心機,最終卻讓他拖到了停戰的時刻。他很想跑到羅毅面前,對著羅毅大笑三聲:羅毅啊羅毅,你千算萬算,可曾算到天皇的投降詔書呢?
“他們還在挖戰壕,已經快要接近我們的陣地了。”朝倉答道。
川崎手一揮,說道:“不用怕他們了,派一名使者去和突擊營聯繫,就說我軍遵照天皇的詔命,決定向突擊營投降。”
“嗨!”朝倉答道。
朝倉雖然不敢在面上表現出過多的喜色,但情緒也是明顯輕鬆了起來。他先後派出了幾百名士兵,以自殺性衝鋒的方式,遲滯突擊營的動作,現在看來,所有這一切都得到了回報,他們終於等到了天皇發布投降詔書的時間。他迅速地召來一名參謀,交給他一份授權文件,讓他去見羅毅,談判有關投降的事宜。
“我們向突擊營投降,有什麼條件呢?”參謀懵懵懂懂地問道。
“沒有任何條件。”川崎說道,“只要他們接受我們投降,我們可以答應所有的條件。”
川崎嘴上說沒有任何條件,只是因為他知道本身也無條件可談,人家能饒他們的性命已是不易,還奢談什麼條件。不過,川崎也知道,盟軍是講規則的,波茨坦公告上要求日本無條件投降,但對於投降者的待遇也是有國際公約約束的,他不用擔心會受到***。
“我明白了。”參謀答道。
要去突擊營送信,可不是簡單的事情,要突破的第一關,就是如何從戰壕中露出頭來。在此前的幾天裡,曾有數百名日軍士兵進行過這種危險的試驗,但他們的腦袋無一例外地在10秒鐘之內就被打爆了,突擊營的狙擊手彈無虛發,參謀可不敢再試一次。
要露頭,必須先向對方表明誠意,而表明誠意的方法,自然就是打出白旗。參謀四下里找了一番,沒有找到合適的白布,牙一咬心一橫,當著眾人的面褪下了長褲,把白***脫下來,拿一根樹枝挑上。隨後,他來到戰壕里,把頭埋在掩體後面,把白***伸出來,使勁地搖著。
“鬼子在幹嘛呢?”狙擊手姜會明看到了那條飄揚的白***,鬱悶地對高占彪問道。
“這是白旗哦。”高占彪道,“剛才參謀長不是說了嗎,鬼子的天皇都投降了,是不是咱們包圍圈的鬼子也要投降啊?”
“八成是這樣,可是,營長不是說不留活口嗎?”
“人家是投降,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吧?”
“這能算是來使嗎?”
“不算嗎?”
“算嗎?”
“……”
兩個人正說著,就看到一名日軍軍官從戰壕里爬了出來,他的手裡還高高地舉著那面白褲衩製成的白旗。軍官在戰壕里稍微猶豫了片刻,大約是確信對方已經理解了他的意思,便小心翼翼地跨出戰壕,向突擊營的陣地走來。
“打不打?”
“這個……”
姜會明正在猶豫,就聽到背後有人說了一句:“槍給我。”
姜會明覺得這個聲音很耳熟,而且很有權威,還沒反應過是誰,便下意識地把槍遞了過去。對方接過槍,推彈上膛,對著遠遠走來的日軍參謀扣動了扳機。
“抨!”
一聲脆響,日軍參謀的腦袋上現出了一個血洞,他站在原地晃了晃,終於瞪著不甘心的眼睛倒了下去。
“營長?”姜會明和高占彪這才反應過來,開槍的人竟然便是羅毅。槍能夠打得如狙擊手一般精準的,也只有羅毅了。
“營長,人家舉著白旗,好像是來談判的吧?”高占彪提醒道。
“什麼白旗,分明是白褲衩,這叫***,你知不知道?”羅毅憤憤地說道,“我最討厭男人對我進行***了。”
“老大高明。”跟在羅毅身後的警衛員邵平翹起拇指恭維道。
聽到日本投降的消息,羅毅連忙來到了前沿,他顧不上接受許良清對他的準確預言的祝賀和質疑,而是下了一道命令:不管日本天皇是不是投降,突擊營拒絕接受川崎聯隊的投降,原定作戰計劃不變。
許良清對於羅毅的命令頗有些擔心,因為這樣做,如果被上級知道,肯定是要追究的。但羅毅卻無所謂,因為他本身就沒打算繼續留在軍界,追究與否,與他何干?他告訴許良清,未來出了什麼事情,一律把責任推到他羅毅身上,就說是羅毅***了消息,所以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日本投降的事情。既然不知道,那麼也就無知者無罪了。打鬼子這種事情,誰會追究得如此認真呢?
看到日軍陣地上過來一個挑著白旗的人,羅毅當然知道那是前來洽談投降的使者,他懶得去跟對方磨牙,拿過姜會明手裡的狙擊步槍,直接給了使者一槍。
羅毅一槍幹掉了前來談判的日軍參謀,這一槍也像是打在朝倉的心裡一樣,讓他魂飛魄散。從這幾天的戰鬥中,他已經領教了突擊營的戰鬥力,卻沒有想到突擊營會如此不講理,連談判代表都能一槍狙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