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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良清也笑著說:“曉峰這個說法倒也不見得是錯的,咱們營長的許多見識,的確是在福田一男之上。不過,在打仗這種事情上,我們寧可把對手想得高明一點,這樣才能逼著我們把方案定得更完美一點。”
“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羅毅說道。
許良清連連點頭:“沒錯,羅子歸納得非常準確。”
羅毅連忙擺手:“千萬別崇拜我,這可不是我的發明,這是偉人的見識。”
“照邱彬這個說法,咱們就沒法對福田一男搞陰謀了,那也省事了,直接給福田一男下一封戰表,約他進行決戰。他不是有200人嗎,咱們也出200人,兵對兵,將對將,我就不信我們打不過他。”蘇曉峰說道。
“這樣也不是不可以。”許良清笑著說道,“只是傷人一千,自損八百,小鬼子的命不值錢,咱們士兵的命可值錢,我們不能這樣做。我現在也沒有一個成熟的想法,要不,羅子說說看,你有什麼考慮。”
在突擊營,許良清的作戰指揮能力無疑是最強的,羅毅不過是一個軍事愛好者,戰役指揮並不內行。不過,在涉及到需要使用謀略的時候,許良清還是很自覺地信賴羅毅,因為羅毅總是能夠想到一些別人想不到的方法。這當然得益於羅毅腦子裡比別人多幾十年的知識,一些後世出現的戰例還是很有啟發作用的。
聽到許良清這樣說,大家也都沉默了,等著羅毅發言。羅毅想了一會,忽然啞然失笑:“邱彬說得對,福田一男這個人很聰明,搞陰謀很難瞞得過他。既然不能搞陰謀,我們為什麼不能搞陽謀呢?”
“陽謀?”眾人都被雷倒了,羅子營長智商大爆發,又發明出新詞了。
許良清問道:“羅子,你說說看,怎麼個陽謀?”
羅毅道:“我們想做的,就是激怒福田一男,讓他在沒有充分準備的條件下來與我們作戰,這樣我們就可以抓住他的破綻來取勝。剛才邱彬說了,福田一男很聰明,他是能夠看出我們的企圖的。我想,既然他能看透,我們就大大方方地告訴他這是我們的企圖,我們就是要激怒他,讓他明知前面是一個坑,但卻不能不往下跳。我想,如果我們能夠逼著他明知是坑還往下跳,他一定會情緒敗壞,而且瞻前顧後,這樣他有十成的戰鬥力也只能使出五成來,這樣我們就更有利了。”
“明著告訴他我們的企圖?”許良清思索著。
“當然不是明著說,而是欲蓋彌彰,用最低級的騙術來刺激他。我們要讓福田一男一眼就看出這是一個計謀,但他周圍的人,對了,尤其是他的上司,卻看不出來。這樣福田一男就會非常被動,最終不得不順著我們給他設計的道路往下走。”
“我好像有點明白了。”蘇曉峰道,“羅子,我們偷襲梁子壩機場的時候,你讓那些鬼子兵的家屬給田中浩傳話,說這都是因為福田一男得罪了我們,所以我們要進行報復。這是不是就是你說的陽謀?”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羅毅道,“只不過我當時只是想著利用田中浩給福田一男穿穿小鞋,還沒有想到要逼福田一男出手的意思。現在我們可以把整個思路再明確一下,利用各種手段,激怒福田一男,就是要讓他知道,我們在逼他,但他還一點辦法都沒有。他不是能忍嗎,我就欺負死他。”
“我覺得這個方法可行。”邱彬舉手贊成。
“我總覺得這個方法實在是有點……”袁靜猶豫著,找不出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自己的感覺。
許良清笑著提示道:“你是不是覺得這個方法太缺德了?”
袁靜點點頭:“唔,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不過也不能說是缺德吧……”
羅毅道:“老許總結得準確,就是缺德。對福田一男,就必須想出一些缺德冒煙的手段。你們不知道,使心眼欺負傻子固然是痛快,但最痛快的,是使心眼來欺負聰明人,讓他覺得自己的聰明被人侮辱了。看聰明人被整得惱羞成怒的樣子,實在是爽呆了。”
“好,就這麼幹!”蘇曉峰拍掌道,“我支持羅子。”
許良清笑咪咪地說:“不妨一試吧,羅子說得對,咱們欺負死他。”
第六卷 荊楚鐵軍 470 可殺不可辱
470 可殺不可辱
“羅營長,聽說日軍武漢大本營最近派出了資深情報官福田一男到咸寧擔任警備司令,請問,您覺得福田一男的到來,是否會對江東突擊營在咸寧的行動帶來一些威脅?”
“完全沒有威脅,福田一男只是徒有虛名而已,他唯一的優點就是中文說得很好,甚至於比他自己的母語日語說得還要好。憑著這一點,他在日軍系統內贏得了一個中國通的名聲。但他的情報能力和作戰能力都非常差勁,甚至於連我們突擊營一個班長的水平都達不到。”
“羅營長,你說的是真的嗎?福田一男也是有這麼多年經驗的老情報官員了,為什麼能力會這麼差呢?”
“記者小姐,你應當知道,一頭豬即使活到80歲,它也仍然是豬,它是不可能學會四則運算的。福田一男就是這樣一頭豬。他雖然在中國呆了多年,參與了許多事情,但他完全缺乏學習能力,據說,這是因為他的父母是近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