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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得好,打得好。”羅毅笑著說。
“你還笑!”杜大小姐見羅毅笑出來,不由也有些覺得尷尬了。她雖然蠻橫,但並非不講理。剛才羅毅的確是為了救人而不得已為之,自己剛才那個耳光,打得似乎有點太不近人情了。
“不笑不行。如果我這會哭了,我的弟兄們豈不是說你把我打哭了?”羅毅沒皮沒臉地調侃著。
杜大小姐本來還想崩著臉的,聽到羅毅這句話,實在是崩不住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大家見她笑了,知道風波已經過去,也跟著一起笑起來。羅毅吩咐人把船上的小舢舨放下來,把杜大小姐送到了岸邊。幾名烏龍幫的幫眾早已被捆綁起來,押到岸上去了。最早落水的白長福被灌了個飽,幸好還沒丟掉性命。
第一卷厲兵襪馬 053 報個平安
053 報個平安
得知烏龍幫的人已經盡數被擒,人質杜大小姐也已獲救,等在岸上的人們便點起了篝火,一是照明,二是等著給剛才潛水的人們烘烤一下衣物。
曾珊已經脫掉了用來扮女鬼用的白色長衫,剛才,她按照羅毅教的動作在岸上狂舞,體力消耗也足夠大了,這會正坐在火堆邊上喘著粗氣呢。羅毅說過,這種舞蹈是非洲黑人發明的,叫作什麼迪斯科。曾珊倒是知道黑人是怎麼回事,她的乾爹乾媽在美國留學的時候,見過黑人的。
“請問,你的父親可是上海灘的杜先生?”
杜大小姐上岸後,何繼春來到她面前,向她打著招呼。何繼春沒有下水去救人,羅毅讓他在岸上協調。
杜大小姐點點頭:“正是,你認識家父嗎?”
何繼春說:“在下何繼春,在上海市政府工作,與令尊曾有過一面之緣。”
杜大小姐說:“哦,那我該稱您作何叔叔了。不過,不好意思,我父親可能提起過您的名字,但我不記得了。”
羅毅這時候已經回到岸上了,曾珊幫他換上了乾爽的衣服,把他的濕衣服拿到火邊去烘烤。羅毅來到何繼春和杜大小姐面前,打了個招呼說:“小姐受驚了。”
杜大小姐此時已經從被綁架的驚愕狀態中恢復過來了,畢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一些基本的禮貌還是比較注意的,剛才打了羅毅一耳光,主要還是因為情緒有些激動的緣故,這會已經覺得有些欠疚了。見到羅毅過來,她微微欠身行了個禮,說:“多謝先生援手。敢問先生尊姓大名。”
“我叫羅毅,江西銅州人。鄉下人,不懂禮數,有冒犯小姐之處,還請不要見怪。”
杜大小姐臉微微一熱,幸好在火光映照下誰也看不出來:“我叫杜心雨,家父是……剛才已經跟何叔叔說過了。”
羅毅點點頭:“嗯,我和何兄剛才已經猜到了。我雖然沒有見過令尊大人,但他支持抗日的壯舉,我可是早有耳聞了,十分崇拜啊。”
杜心雨瞪了羅毅一眼:“你敢占我便宜?”
羅毅連忙左右看看,見曾珊和袁靜都不在旁邊,便壓低聲音說:“我都已經道過歉了,你怎麼還提這事?不就是抱了你一下嗎,這也算占便宜?”
杜心雨呸了一聲:“誰說剛才的事了……我是說,我管他叫何叔叔,你非要管他叫何兄,這不是占我便宜嗎?”
羅毅用手誇張地拍了拍心口,說:“你嚇死我了。原來是這樣占你便宜啊。我叫何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一個小姑娘家,叫他一句何叔叔也沒錯嘛,以後也可以叫我羅叔叔嘛,我不會介意的。”
“信不信我找人把你沉到黃浦江里去?”杜心雨原形畢露地威脅道。
何繼春大致聽出了個端倪,估計剛才在船上時羅毅和杜心雨可能是有過什麼磨擦了,至於是不是擦出了火花就不知道了。他是個比較嚴肅的人,對於這種八卦沒什麼興趣。他對杜心雨說:“你被綁了,杜先生肯定急壞了。現在你獲救了,應當趕緊給家裡報一個平安吧。”
“對呀。”杜心雨也想起來了,“可是,這周圍哪有電話啊。”
何繼春問羅毅:“綁匪的電台沒弄壞吧?我們可以通過電台來給杜先生報個平安。”
羅毅說:“我怎麼沒想到這點。對了,何兄是個電報高手,是不是這個電報請你來發就可以了。”
何繼春笑笑說:“見笑了。我只是工作關係接觸過一點而已。”
羅毅叫人回機帆船,把黑幫的電台搬到岸上來了。何繼春去審問了一下李老四,得到了杜老闆家裡電台的呼號。原來,烏龍幫在綁架了杜心雨後,一邊轉移,一邊給杜老闆遞了一封信,把自己電台的呼號通知了杜老闆。杜老闆通過這個呼號與烏龍幫聯繫,所以烏龍幫也就得到了杜老闆家裡的電台呼號。
“杜大小姐,跟你父親說點什麼?”何繼春戴上耳機,手按著電鍵,問杜心雨。
“你就說:爹,我是心雨,我已經得救了。”杜心雨說著,聲音有點哽咽了,這兩天被綁架的日子,也真夠她受的。
何繼春熟練地按動著電鍵,一串嘀嘀噠噠的電報聲響了起來。羅毅站在一旁暗暗地想:這個何繼春絕不是什麼簡單的政府公務員,這傢伙八成是個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