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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毅和許良清用眼神交換了一下意見,羅毅點點頭說:“那麼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冒昧地擔任一下戰場指揮。不過,萬一有什麼指揮不當的地方,還得請林師長和邱參謀長不吝賜教。”
“羅老弟不用客氣,我和溥泉在這裡守了幾天,有些心得自然會與羅老弟和許參謀長共同探討的。”林竣爽快地說道,他這樣說,也是非常委婉地表示出了要參與戰場決策的意思。
在林竣的心裡,對於突擊營多少還存有一些疑慮。萬一羅毅有保存實力、消極避戰的意圖,林竣完全把戰場的指揮權讓出來,事實上就等於放棄了陣地,林竣是不願意看到這個結果的。他在心裡暗自存著一個念頭,如果突擊營不願意死守,他就只能帶著自己最後的那點部隊頂上去了,直至拼光為止。
“時間不早了,林師長,邱參謀長,你們都早點休息了,陣地交給我們,你們自可放心。請川軍的弟兄們也好好休息,需要他們上的時候,我自然會來通知你們。”羅毅喝完手邊的酒,對林邱二人說道。
“好吧,羅老弟,許參謀長,你們一路遠來,也辛苦了,也早點休息吧。”林竣說道。
“我們?”羅毅看看許良清,笑著對林竣說,“我們都是苦命人,今天晚上還得到陣地上去監督一下工事修築,估計是睡不了了。”
第五卷 縱橫沙場 396 工事威武
396 工事威武
林竣和邱溥泉倒是有心想陪著羅毅等人一起工作,但體力上卻是撐不住了。這幾天的激戰中,他們幾乎沒有合眼的機會,現在援軍已到,他們精神完全鬆懈下來,不一會就在行軍床上呼呼地睡著了。那些從陣地上撤下來的川軍官兵也是如此,一倒在床上就進入了熟睡,外面突擊營士兵忙忙碌碌地折騰,也沒能把他們吵醒。
第二天一早,林竣便被轟隆隆的爆炸聲驚醒了,他條件反射般地從床上躍起來,大聲地問道:“傳令兵,鬼子又發動進攻了嗎?”
傳令兵也正睡得酣暢呢,聽到林竣的喊聲,他連忙揉著眼睛爬起來,迷迷瞪瞪地答道:“報告師長,我也不清楚。我馬上去看。”
林竣問道:“怎麼,昨天晚上不是你站崗嗎?”
傳令兵驚惶地答道:“報告,昨天晚上本來應當是我和另一位弟兄站崗,但我們實在是困得很厲害。突擊營的弟兄說讓我們休息,他們替我們站崗就行了。”
林竣正待說什麼,一名突擊營士兵走了進來,對林竣敬了個禮,說道:“報告林師長,五分鐘前,鬼子出動了十幾架飛機,轟炸我軍前沿陣地,你剛才聽到的爆炸聲就是鬼子投擲的炸彈。我們羅營長讓我轉告你和邱參謀長,前沿有我們突擊營守著,你們不必擔心,盡可再睡一會。”
“不必了,戰事緊張,我們怎麼能睡得著。”林竣道,“請問這位兄弟,昨天晚上就是你們在我們師部門外擔任警衛嗎?”
突擊營士兵答道:“是的,羅營長交代過,川軍的弟兄們都辛苦了,讓我們負責警衛,把川軍的弟兄替換下去休息。”
“你叫什麼名字?”
士兵答道:“我叫於永昌,是突擊營警衛排的班長。”
林竣點點頭,說:“哦,於兄弟,請問你們營長現在在什麼地方。”
於永昌道:“我們營長在前沿觀察所指揮戰鬥。”
“前沿觀察所?”林竣驚道,“鬼子的飛機在轟炸前沿陣地,羅營長不是很危險嗎?”
於永昌說:“我們營長從來都是這樣。不過,我們的觀察所一向都建得比較結實,不會有危險的。”
林竣道:“你帶我去看看吧。”
於永昌遲疑道:“林師長,你就不必去了吧。羅營長交代過,說要保證你們休息好,如果我把你帶到前沿去,他會處罰我的。”
“不會的,是我自己要去的。”林竣說,他匆匆忙忙地整理了一下軍裝,然後對於永昌擺擺手說:“於兄弟,麻煩前面帶路吧。”
於永昌無奈,只得帶著林竣往前沿走去,邱溥泉此時也已經起來了,和傳令兵一起,緊緊地跟在林竣的背後。
日軍的飛機轟炸持續了一小會就結束了,林竣一行踏著被炸開的焦松的泥土往前走。走到前沿陣地時,林竣不禁呆住了,僅僅一個晚上的時間,前沿陣地已經變了一個樣,所有的工事都已經被翻修一新,交通壕縱橫交錯,連接著一個個堅固的單兵掩體、隱蔽所、重火力點等,形成一個完美的防禦體系。突擊營士兵們各就各位,有些在觀察著敵人的動向,有些則忙裡偷閒地在吃著早飯,或者打著盹。
“林師長,這就是我們的前沿觀察所。”於永昌指著一處隱蔽所對林竣說道。
“林師長,邱參謀長,你們怎麼來了?”羅毅已經看到了林竣等人,連忙迎出來,把他們帶進觀察所,觀察所里還有許良清、蘇曉峰、王大成等人,大家正在討論作戰安排。
邱溥泉用手撫摸著觀察所的四壁和頂部,驚奇地問道:“羅營長,這就是你們昨天一個晚上建起來的?”
“呵呵,雕蟲小技耳。讓邱參謀長笑話了。我們昨天晚上忙活了一夜,現在算是勉勉強強看得過去了。”羅毅謙虛道,他自己也知道這種謙虛是夠虛偽的,任何一個有經驗的軍官都能夠看出來,在一夜之間建成這樣一套防禦工事,簡直是逆天的成績。羅毅自稱勉勉強強,正應了那句話,叫作過分的謙虛等於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