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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是誰說的?”羅毅道,“盜亦有道,連曉峰都知道,人家交了贖金,就得釋放肉票,要不以後怎麼在江湖上混。”
袁靜嗔道:“你說什麼呢,咱們又不是土匪,還什麼贖金、肉票的。後來是八路軍總部首長發了話,說我們是正義之師,不能言而無信,於是就派一支警衛部隊把大島正雄送走了,在保定和鬼子做的交接。”
“總部首長還算滿意吧?”
“當然滿意了。”袁靜道,“大島正雄提供的這些物資,解決了總部的燃眉之急,尤其是那些藥品,更是十分難得的,過去咱們的隊伍為了進城買藥,犧牲了不少同志,現在不費什麼力氣就得到了一大批藥品,首長都樂壞了,都說要給你記功呢。”
“我就免了吧。蔣委員長已經給我記了多少次功了,青天白日勳章我都有一個了,八路軍總部那麼窮,估計即使給我授勳,也就是一個小鐵片片啥的。”羅毅不著調地說道。
袁靜瞪了他一眼:“這能當一回事嗎?反動派給你記的功再多,也不如咱們自己給你記的一個小功,羅毅同志,你可得站穩立場。”
“是,政委同志教育得對。”羅毅嘻皮笑臉地說道,“大島正雄走了之後呢?”
“把大島正雄送走之後,總部首長問我有什麼打算,我就照你交代的,跟他們說,我希望去延安學習一段時間。總部首長馬上給我開了介紹信,派人送我去延安學習。到了那裡我才知道,總部首長介紹我去的,是抗日軍政大學的一個高級幹部培訓班,參加那個班學習的,起碼也是八路軍和新四軍里團級以上的幹部,那些人在紅軍時代都是師長一級的,只有我是一個小字輩,可把我嚇壞了。”袁靜說的時候,似乎還有一些餘悸未消的意思。
“你也是老紅軍了,咱們突擊營雖然是營級建制,但現在有將近一萬人,戰鬥力不亞於八路軍的一個旅了吧?你相當於是旅政委,怕什麼?”羅毅牛哄哄地說道。
“咱們突擊營都是你和老許指揮的,我這個政委,其實是名不符實的。”袁靜謙虛地說道,“我平常和那些同學聊天的時候,才知道他們的工作有多麼艱苦,成績又有多麼輝煌,相比之下,我真的很不合格。”
“怎麼樣,有沒有交一些朋友?”羅毅問道。
“交了一些朋友。”袁靜道,“因為我年齡小,又是女同志,所以大家對我都特別照顧,我和他們的關係都處得非常好。”
“這樣就好。”羅毅點了點頭,他這一次力促袁靜去延安學習,也是為了幫袁靜建立在軍隊中的關係網。突擊營長期游離於大部隊之外,日後與其他部隊協作時恐怕會有麻煩。通過這一次的學習,袁靜可以在各個部隊都結識一些幹部,有助於突擊營未來融進整個大部隊。
“除了這些旅長團長之外,你還見到了一些什麼高級幹部沒有?”
“當然見到了。”袁靜興奮地說,“其實,在延安要見到那些高級幹部非常容易的,主席、總司令他們都很隨和的。”
“你見著主席了?”羅毅問道。
袁靜驕傲地說道:“見到了,還不止一次呢。我剛到延安的時候,主席就專門讓警衛員叫我去,和我談話,問了我很多關於突擊營的事情。我看得出來,他對於我們的所作所為非常滿意,絲毫沒有責怪我們與**合作的意思。”
“我交代你辦的事,你辦了嗎?”羅毅關切地問。
“辦到了。”袁靜用埋怨的口吻說,“別人和主席談話,從來不敢提什麼要求,我可好,纏著主席讓他題字,真是羞死人了。要不是你反覆交代,我可真是說不出口。”
袁靜說著,從身邊取出一個畫軸,交給羅毅。羅毅把畫軸在桌上攤開,只見上面寫著一行字:“江東突擊營是一支經得起歷史考驗的革命的隊伍。”
羅毅看著畫軸後面龍飛鳳舞的簽名,呵呵笑著說:“小靜,這幅字可就是咱們突擊營的鎮營之寶了,日後不管遇上什麼事,有了這幅字,就能夠逢凶化吉,什麼紅衛兵、造反派,都奈何不了你了。”
“什麼紅衛兵、造反派?”袁靜詫異地問道。
“嗯……這個嘛,都是一些江湖上的門派,他們對主席十分崇拜的,有了這幅字,他們就不敢對你和咱們突擊營的弟兄們無禮了。”羅毅支吾道,“對了,小靜,你讓主席題字,他樂意不樂意?”
“我倒覺得他挺樂意的。”袁靜輕鬆地說,“他一開始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後來我說這是你的意思,他就非常高興,專門讓警衛員拿了一張珍藏的宣紙來寫的,聽說這些紙來之不易,平時主席根本捨不得用。”
羅毅道:“主席這個態度,倒讓老許給猜中了。他跟我說過,我們突擊營出身不純,又長期與**合作,中央對於我們的立場一直有些吃不准。現在我派你去向主席求字,在主席眼裡,會把它看成一種表白,他對於這種表白應當是會很在意的。”
“我可沒想那麼多。”袁靜說道,她本來就是紅軍的人,沒有想過人家會不會信任她的問題,而羅毅和許良清等人或是土匪出身,或是**投奔過來的,對於自己的身份還是非常敏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