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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名配屬到四連的狙擊手不用張二虎吩咐,自動地找到了狙擊位置,端起槍,各自對準了一個目標。張二虎手一揮:“打!”
幾乎分不出前後差距的幾聲槍響,日軍指揮所里正端著望遠鏡觀察前方的幾名日軍軍官應聲倒地,每人的腦袋上都多了一個血乎乎的窟窿。張二虎看得很清楚,這幫人中間,有一個少佐,還有大尉、中尉啥的,應當是這一隊日軍的最高指揮系統了。
“敵人來了!敵人來了!”指揮所旁邊的日軍驚惶地喊叫起來,紛紛轉身向著張二虎等人所在的方向盲目地開著槍。
突擊營的擲彈筒打響了,幾枚榴彈砸在指揮所附近,把十幾名衛兵連同指揮所一同掀上了天空。張二虎一揮手槍,大喊一聲:“弟兄們,沖啊!”一邊喊,一邊身先士卒地沖了上去。突擊營士兵們跟在他的身後,也吶喊著向前衝去。十名手持湯姆遜衝鋒鎗的士兵沖在最前頭,這是突擊營的殺手鐧陣型,湯姆遜的火力十分威猛,十支衝鋒鎗齊射,幾乎可以在任何情況下把敵人的防守撕開一道口子。
狙擊手們也沒有閒著,他們眼明手快地一個接一個狙殺著日軍的機槍手和擲彈筒兵,幾乎槍槍不落空,不一會工夫,日軍的重火力就全部啞了。
“中**隊的援兵來了!”
“中**隊又派來了一個師!”
“少佐已經玉碎了,快逃吧!”
有人在高聲地用日語喊叫著,傳遞著駭人聽聞的消息。這是羅毅發明的心理戰術,他知道,在戰場上,謠言的力量是非常大的。日軍士兵聽到日語,一般都會認為是自己人喊叫的,所以會很容易接受。而事實上,在這裡喊叫著這些日語的,都是突擊營的情報員,他們都是日本測繪隊員教出來的高材生。
日軍一個大隊也就是1000人左右,其所以敢進攻b師的陣地,主要是b師經過數日苦戰,已經傷亡累累,加上正面還有大批日軍,b師無法抽出足夠的兵力來應付身後的威脅。但如果出現了一個師的援兵,情況就完全不同了,一萬多生力軍足以吃掉日軍的這個大隊了。
失去了指揮系統的日軍在突如其來的打擊和可怕的傳言面前崩潰了,他們象徵性地還擊了一陣,便向著西北方向退卻了。許良清帶著其餘的突擊營士兵跟了上來,對退卻的日軍追擊了幾步,迫使他們逃得更遠一些。隨後,他安排了一個排的士兵打掃戰場,迅速構建起防禦陣地,準備應付敵人的反撲,他自己帶著其餘的士兵,直奔b師的指揮所而去。
b師的指揮所建在一個小山包上,四周已經挨了許多發炸彈,到處坑坑窪窪的,樹樁子上冒著青煙,泥土中不時還可以見到死傷者的血跡和殘肢。
許良清來到b師指揮所門前,哨兵端槍攔住,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江西抗日義勇軍,江東突擊營。”許良清答道。
這個名字實在有些古怪,哨兵偏了偏頭,說:“抗日義勇軍?你們怎麼會到這裡來?”
這時,屋裡傳來一聲招呼:“請問,是你們在鬼子背後下手給我們解了圍嗎?快請進來吧。”
哨兵聞聽此言,趕緊把槍垂下,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說:“對不起,長官,剛才我沒有接受命令。現在您快請進吧,我們師長有請。”
許良清解下佩槍,交給哨兵,隻身一人進了指揮所。
只見指揮所里也是一片狼藉,有一面牆已經被炸彈炸開了,泥土濺得指揮所里到處都是。在指揮所的中央,擺著一張大桌子,上面擺了一張地圖。一位頭髮花白,佩著上校軍銜的人坐在桌子前,手裡拿著一個放大鏡,正抬頭看著許良清。
“報告,卑職是江西抗日義勇軍江東突擊營的營參謀長許良清。”許良清對那名上校敬了個禮道。
上校回了個禮,道:“許參謀長不必客氣,鄙人是b師師長楚冠英,身體不便,不能起身迎接,請勿見怪。”
“楚師長貴體欠安嗎?”許良清問道。
楚冠英微微一笑,說:“昨天在前沿,右腿讓小鬼子的炮彈皮咬了一口。請問,剛才是你們在小鬼子後面動手的嗎?”
“正是。”
“你們有多少人?”
“一個加強連,200人。”
“才200人?”楚冠英驚奇道,“你們只有200人,居然就打跑了日軍一個大隊?我剛才在望遠鏡里看到了,你們的火力非常猛,弟兄們作戰也很勇敢,實在是難得。”
許良清說:“只是略施小計,暫時把他們嚇跑了而已。估計一會他們回過神來,還會捲土重來的。楚師長,此地不宜久留,趁著鬼子還沒有合圍,趕緊安排突圍吧。”
楚冠英說:“我一開始還以為是軍部派來了援軍,誰知只是你們一支地方民團。這地方兇險,你們還是趕緊撤吧。剛才解圍之恩,我估計是沒機會報答了,在此說一聲謝謝吧。”
許良清說:“楚師長,我們在路上遇到了你派的傳令兵,了解到這裡的情況。我們是特地來接你們一起突圍的。事實上,貴部繼續守在這裡已經沒有意義了,其他地方的防線已經被放棄了,鬼子已經繞到了你的身後,你應當是考慮突圍後撤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