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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子哥!”袁靜紅著臉給了羅毅一拳,這傢伙,越來越口無遮攔了。
“本來就是這樣嘛。”羅毅樂呵呵地接受了袁靜的粉拳,伸出手摟住了她的腰。袁靜看看左右沒有其他人,也便半推半就地偎在羅毅胸前了。
“羅子哥,你怎麼知道那個姓劉的副官會傷害項副軍長啊?”袁靜想起了這個詭異的問題,那天給高原的電報是經她的手發出去的,事後聽說劉副官刺殺了項首長,袁靜都要驚呆了。
“這個嘛……”羅毅支吾著,“我過去聽說過這個人,知道他有點問題。這種危難的時候,意志不堅定的人,很容易叛變的。”
“可是,你怎麼知道他會殺害副軍長呢?”
“我沒說他會殺害副軍長啊。”羅毅裝出一臉無辜的樣子,“我只是說要小心他,我其實是怕他會投敵的。”
“對哦……”袁靜想想,好像羅毅的確沒有說過劉副官會殺害項首長,也許真是巧合吧。
羅毅對於葉軍長和項首長的殉難,一直有一種難以釋懷的鬱郁。作為一個穿越者,他當然知道這二位在真實歷史中的遭遇,葉軍長在皖南事變中被**扣留,後來長期關押,剛剛獲釋又遇空難,其實他個人的歷史在這個寒冷的冬天就已經終結了。羅毅的穿越,改變了事件的過程,卻沒有影響到事件的結果,這讓他感到了一種深深的無助。歷史就像一個怪僻而又偏執的老頭,你付出再多的努力,也無法讓它改變初衷。
“羅子哥,現在我們回不了浠春,你又不同意去江南,下一步我們怎麼辦?”袁靜問道。
“先在這裡打游擊唄。”羅毅說,“鬼子不讓我走,我就攪得他們雞犬不寧,等他們忍受不了的時候,自然就要跪下來磕頭求我走了。”
“沒有根據地,畢竟不是一個辦法。我們的傷員都沒地方好好養傷,天氣這麼濕冷,我們連續作戰,不少戰士已經生病了,再這樣耗下去,我擔心部隊的戰鬥力會下降的。”袁靜認真地說。
羅毅點點頭:“我何嘗不知道啊。我們這樣在鬼子的臥榻之旁打游擊,其實也是在賭運氣。但久賭必輸,萬一什麼時候碰到意外,我們就會非常危險。部隊的戰鬥力現在已經有所下降了,我也想快點擺脫鬼子,找個安穩的地方休整一下。可是鬼子和**把我們的退路都堵死了,我現在只能等著他們耗不住的時候,露出一個破綻來讓我們鑽過去。”
“據我們偵察員得到的情報,鬼子有向這一帶增兵的跡象,說不定,他們是打算在這裡合圍我們呢。”袁靜提醒道。
羅毅道:“我已經注意到了,實在不行,我們就只有向江南根據地轉移了。天無絕人之路,總有辦法的。”
“報告。”一名電報員跑進羅毅的臨時指揮部,“有參謀長發來的電報。”
羅毅接過電報,讀了幾行,不由得喜上眉梢:“小靜,你看,剛說天無絕人之路,老許就給咱們送來了重要情報,這真是雪中送炭啊。”
“是什麼情報?”袁靜問道。
“老許把我們的情況告訴了何繼春,何繼春利用他的私人關係,聯繫了在江北含山一帶的**部隊,他們答應,會在江北發起幾場小的戰鬥,吸引江北日軍的注意力,方便我們在馬鞍山至蕪湖一線渡江。如果我們渡江成功,他們可以接應我們,然後我們就可以從江北一線返回浠春了。”羅毅樂呵呵地說,“小靜,去把曉峰和樂樂都喊來,咱們一起商議一下。”
袁靜出門喊來了蘇曉峰和樂家林,兩人看過許良清的電報,也都十分興奮。連日的轉戰,雖然收穫頗豐,但部隊的疲勞和存在的風險他們都是看在眼裡的。突擊營的士兵再強,也畢竟是人,不是鋼鐵,這樣連續轉戰,誰也受不了。此前他們一直在找返回浠春的方法,現在許良清給他們提供了一條新的思路,他們自然是十分高興。
“這確是一著妙棋,咱們只有800人,如果能夠找到船,趁夜黑風高的時候渡到江北是完全可能的。”蘇曉峰分析道。
“找船不難。”樂家林說,“實在不行,臨時扎幾個筏子也能過江,這些都是咱們訓練過的。”
袁靜給大家潑冷水說:“你們也要考慮到,鬼子在長江沿線也有布防,我們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地靠近江岸,也不容易。”
“這就取決於我們如何調動敵人了。”羅毅信心滿滿地說,“鬼子料不到我們會渡江,他們原來在長江上的防禦主要是針對新四軍軍部的,現在軍部已經離開皖南了,鬼子的江防肯定會鬆懈下來。我們如果折騰出一點大動靜來,把馬鞍山、蕪湖一線的鬼子引出來,就可以趁虛而入,抵達長江南岸。”
“還有,羅子哥,何繼春幫忙聯繫的人,可不可靠?”袁靜有些擔憂。
蘇曉峰道:“老何這個人,我覺得還可以。他不像是會害我們的樣子。”
羅毅說:“其實,只要含山一帶的**不和我們為難就行,是否接應我們並不重要。如果我們渡過了江,而他們真要向我們發難,那沒辦法,我們也只好還手了。**的戰鬥力強不到哪去,咱們要想突圍並不難。江北這一帶還有新四軍在活動,雙方的實力差不多少,**不敢做得太過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