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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毅說:“不管他們是什麼想法,咱們必須甩掉這個尾巴。屁股後面跟這麼一幫人,怎麼著都是一件彆扭事。你不是說他們是精銳嗎,那好,咱們就比比看,誰是精銳中的精銳。”
許良清點點頭:“這個主意不錯。蔣方勇!”
“到!”蔣方勇答道。
“去通知各排,停止做飯,馬上出發。今天強行軍60公里,目標是……”
羅毅指了指地圖,說:“龍灘!沿途不休息,到了目的地再休息。”
許良清看了地圖一眼,點點頭:“龍灘。”
蔣方勇跑步去通知部隊了,許良清笑著對羅毅說:“羅子,我發現,你真夠狠的。從這裡到龍灘,60多公里,沿途地形複雜,一路上還不休息,對手拖死了,我們自己也夠嗆。”
羅毅說:“這不是你說的嗎,慈不掌兵嘛。平時我們說什麼假設敵,現在都不算假設了,直接就存在了。”
有對手盯哨的消息迅速地傳達到了每一名士兵那裡,羅毅故意不讓蔣方勇把話說明白,結果弄得所有的士兵都高度緊張,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突擊營的士兵中間,有原來聚義幫的土匪,還有紅軍游擊隊派來的老兵,對於國、軍都有著一種天然的警惕。招募來的士兵大多數都是貧苦農民出身,過去也是被官兵嚇唬過的,所以對於國、軍的盯哨也有一種恐懼感。
突擊營平日裡也進行過緊急出發的訓練,許良清的命令下達後不到十分鐘,部隊就做好了出發的準備。剛剛點起準備做飯的篝火全部熄滅了,灰燼上都潑了水,以免留下火星釀成火災。剛剛搭起來的帳篷也全部收起來了,摺疊好背在負責的士兵肩上。蘇曉峰和幾名排長已經看好了地圖,明確了路線,許良清一聲令下,隊伍如一條長龍一般向著山谷里躥出去了。
羅毅帶著幾名士兵離開大隊,登上了旁邊的一個小山頭,用望遠鏡觀察對方國、軍的動靜。在突擊營出發幾分鐘後,國、軍的觀察哨發現了異常,一名士兵跑進一座帳篷,估計是向指揮官報告去了。過了一會,出來一名戴著大蓋帽的指揮官,他快速地走到支在三角架上的望遠鏡前,觀察了片刻,然後對旁邊的副官說了句什麼,羅毅估計,他應當是在下達追擊的命令了。
和突擊營一樣,國、軍連隊在接到命令後,也迅速地完成了出發準備,羅毅給他們掐了一下表,發現他們的準備時間也只有短短十幾分鐘,和突擊營的速度差不多少。羅毅暗暗地贊了一聲,帶著人下了山坡,追上了許良清等人。
“對手跟上來了。”羅毅告訴許良清。
“反應夠快的。”許良清說,“中央軍這些年的訓練倒也不是白給的,還真訓出了幾支好部隊。”
蘇曉峰在一旁問:“要不要消除我們行軍的痕跡,讓他們跟不上。”
一百多人的部隊在樹林裡行軍,要想不留下痕跡是不可能的,踩倒的青草,碰斷的樹枝,都能夠給對手留下追擊的目標。消除行軍痕跡的辦法,一是走水路或者堅硬的砂礫灘,第二就是故布疑陣,派出小分隊向幾個不同的方向走,留下多個痕跡,讓對手判斷不清。這些內容,在以往也是訓練過的。
羅毅看看許良清,許良清笑著說:“看我幹什麼,你心裡想的事情,我還不知道?”
羅毅對蘇曉峰說:“不用消除痕跡,你去安排幾個人,沿途給對手留下記號,寫個紙條貼到樹上啥的。”
“紙條?寫啥呀?”蘇曉峰問。
“你就寫,幾點幾分,江東羅九由此往西。”
蘇曉峰大喜:“羅子,這個主意好,我還就不信了,這幫孱頭還敢跟我們比跑路。”
孱頭是銅州方言,原意是傻瓜的意思,在日常使用時,可以指代一切自己看不起的人,相當於北京人說別人“孫子”,或者四川人說別人“龜兒子”。
羅毅呵呵一笑,跟著許良清跑到隊伍前面去了。蘇曉峰在後面安排人貼條,不過,他沒有如羅毅說的那樣落“江東羅九”的款,而是用了他自己的大號:“江東黑騎士”。這個大號是許良清送給他的,蘇曉峰覺得很牛,便在私下裡用上了。
第一卷厲兵襪馬 097 其疾如風
097 其疾如風
中央軍a軍特務連的連長蔡榮基是真正稱得起身經百戰的,先是參加北伐,然後到江西去圍剿蘇區。紅軍長征後,他的部隊作為追剿軍一部,尾隨著紅軍一路到了四川,紅軍走了兩萬五千里,他的部隊起碼也走了兩萬里。紅軍到達陝北後,a軍奉命回師湖北駐紮,蔡榮基才算有了幾天空閒的時間。
以蔡榮基的資歷,其實他早就不止是當一個連長了。在a軍,誰知道,他是總指揮手下的紅人,隨便到哪個團都能當個團長啥的。不過,他就是喜歡當他的特務連連長,他的特務連也的確牛氣,在a軍的大比武中,特務連一直是作為標杆的。a軍里風傳說,每次大比武,其他連隊參加的目的,就是爭奪第二名,因為第一名始終是蔡連的。
征戰多年養成的習慣,使蔡榮基無法適應閒著沒事的生活,這幾天,趁著部隊裡沒什麼安排,他帶著連隊進了大山,打算在山裡進行一段時間的強化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