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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雨,你怎麼來了?”杜老闆問道。
“爹,我帶人來救你了。”
“剛才多虧羅先生出手,從後面打垮了日本人。要不,你就見不到你爹了。”杜老闆呵呵笑著說。在杜心雨面前,他一直保持著一個慈父的形象,如此兇險的事情,他也還是帶著笑意說的。
“羅毅,多謝了。”杜心雨向羅毅施了一個禮,眼裡帶著幾分溫情。
“心雨,怎麼沒有禮貌,你應當叫羅先生。”杜老闆糾正道。
羅毅笑著說:“杜老闆,不必客氣。你也不必總稱我為羅先生,你就叫我的名字好了,或者叫我羅子也可以。大家都這樣叫慣了。論年齡,你是長輩,我和心雨是平輩,你對我太客氣,可就折煞我了。”
杜老闆看看羅毅,又看看杜心雨,他注意到杜心雨臉上有些潮紅之色,眼睛也不敢和他對視,不禁明白了幾分。他笑著說:“好吧,恭敬不如從命,我就叫你羅子吧。你是不是也可以叫我一句杜叔呢?”
羅毅點頭叫道:“杜叔。”
“呵呵,好,那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杜老闆話裡帶話地說道。他從杜心雨的表情中,已經察覺到女兒的心思了。杜心雨從來沒有對一位青年男子有過如此好的態度,更不曾有過羞澀的表情。看起來,女兒是對這位神秘的羅毅動了心了。杜老闆對於杜心雨一向寵愛有加,對於她的要求可謂百依百順。雖然他對羅毅的來歷並不了解,但既然是女兒看中的人,再加上對女兒和自己都有救命之恩,他也就不再多想什麼了。
突擊營的官兵們打掃完戰場,杜心雨帶來的人把戰死的己方幫眾都收斂了,把馬老闆那邊和日軍的死屍堆在一處,然後班師回城。
何繼春那邊,是由杜老闆親自打電話通知的。當聽說一仗打死了20名日軍士兵的時候,何繼春的頭漲得比水桶還大。
“杜老闆,你們怎麼會惹上日本人了?”
“這次不是我們去惹日本人,而是日本人幫著馬老闆算計我。我差點報銷了,幸虧羅毅帶人從日本人身後下了手。”
“什麼?羅毅?怎麼這事又和他有關?”何繼春急道。
杜老闆把事情的前後經歷認真地向何繼春說了一遍,何繼春嘆了口氣,說:“這個羅毅,真不讓人省心。說起來,他都是對的,但日本人這個事情,讓我怎麼處理才好呢?”
放下杜老闆的電話,何繼春向世豪旅館去了一個電話,直接打到了羅毅住的房間。
“羅老弟,恭喜你啊,又給我惹事了。”何繼春用無奈的口吻說。
“何兄啊,這一次,真的不是我專門要惹事,實在是事出無奈啊。”
“不管怎麼說,20條日軍的人命是折在你手上了,你說怎麼辦吧?”何繼春道。
羅毅說:“其實沒有20條,有幾個日軍是杜老闆他們打死的,我打死的,充其量就是十幾個吧。”
“這我不管,你告訴我該怎麼向福田一男去交代。”
羅毅笑著說:“這還不好交代嗎?你就帶福田一男去閔行驗屍,問問他這是不是他的士兵。如果是,這些人跑到閔行去幹什麼去了。”
何繼春想了想,說:“嗯,以進為退,這個辦法倒真的不錯。不過,我說羅老弟,你能不能不要再惹日本人了?”
羅毅說:“何兄啊,這事真的不怨我,你說,以後如果再遇到這樣的事情,我能不管嗎?”
“好吧,是起碼,你不要主動惹事吧。”
“遵命。”羅毅嘻皮笑臉地答道。
何繼春親自去閔行的戰場看了看,交代手下人如此這般地把戰場又加工了一番,然後撥通了福田一男的電話。
“福田先生嗎?有一件事情我需要向你通報一下。”
“何先生,請講。”
“據我的情報人員報告,今天在閔行發生了一起黑幫火拼的事件,在事件現場,發現了一些疑似日本士兵的屍體。我親自去堪驗了一下,這些人身上穿的是中式服裝,但他們的內衣全部是貴軍的制式內衣,其體貌特徵也比較相似。我想請福田先生調查一下,貴軍是否有士兵失蹤,或者他們是不是前幾天失蹤的松本先生和他的士兵。”何繼春一番外交辭令說得滴水不漏。
“好的,我一定認真調查一下。如果死者的確是我方士兵,請貴方協助我們儘快緝拿兇手歸案。”福田一男答道。他尚未得到藤森小隊覆滅的報告,所以也不知道何繼春說的情況是否屬實。
藤森小隊到閔行去助戰,是福田親自安排的。身穿中式服裝,也是為了掩人耳目的需要。何繼春的消息讓他有些吃驚,因為即使藤森小隊在戰鬥中有傷亡,他們也不可能把士兵的屍體遺留在戰場上。日軍是非常講究收回屍體的,在二戰中,經常有日軍為了搶回前線的士兵屍體而付出更大的犧牲的事情。如果何繼春能夠在閔行的戰場上發現日軍屍體,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藤森小隊被全殲了,或者被迫逃跑了。
“給我聯繫馬老闆。”福田吩咐一名軍曹道。
軍曹撥了半天的電話,回來報告:“報告,馬老闆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