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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立虎報告,黃建利用一塊可能放了藥的餅乾,讓白茅村的一個學生得了病,然後再以探病的名義,進了村。”邱彬向大家通報著最新的情況。
袁靜問道:“這塊餅乾化驗過嗎?”
邱彬道:“沒有,餅乾已經被學生吃掉了,是昨天晚上吃的,到今天就發了病。這個學生平時身體很好,很少生病的,所以這一次得病肯定是有原因的。”
袁靜道:“會不會是巧合呢?萬一這個黃建並不是福田一男派出的特務,也許他真的是一個關心學生的好老師,怎麼辦?”
杜心雨贊同地點點頭:“我贊成小靜的這個疑問,我們要有懷疑的態度,但也不能單憑懷疑來辦事。現在我們還沒有更多的證據來證明黃建就是特務,從而也就無法判斷福田一男是不是知道我們這個***,以及他會不會上當。”
蘇曉峰道:“你們兩個女人就是心軟,要我說,直接把這個姓黃的抓起來,嚴刑拷打,不信撬不開他的嘴。有在這裡猜來猜去的時間,如果交給我辦,早就辦妥了。”
“曉峰哥真是性急。”杜心雨笑道,“萬一他不是特務,你把人打了,怎麼辦?”
“我給他道歉就是了。”蘇曉峰悻悻地說,他也知道自己這話有些理虧。
“要是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幹什麼?”杜心雨說道,這句話是她跟羅毅學的,用在這個場合倒挺合適。
“不急,過一會就有答案了。”羅毅道,“如果他真是特務,他就不可能只是到白茅村來看看學生就完了,他肯定會有其他舉動的。”
“營長,彭隊長來了,說有重要情況要報告!”負責警衛的士兵於永昌探頭進來報告道。
“請他進來吧。”羅毅道。
彭立虎一挑帳篷的門帘,走了進來,他手裡拿著一個物件,臉上滿是興奮的神色說道:“營長,黃建的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你手上是什麼東西?”羅毅問道。
彭立虎把手上的東西遞給羅毅,擦著頭上的汗,說道:“這是黃建留下的東西。他給學生假惺惺地講了一會課,然後說要去上茅房,在去茅房的路上,他在一個草垛子裡留下了這個東西。他以為自己幹得漂亮,沒人看見,其實我們的人一直都在盯著他呢。他一離開村子,我們就把東西取出來了。”
大家一齊湊過來看羅毅拿在手裡的東西,杜心雨最早反應過來,說道:“這是一個定時器啊,用在定時炸彈上的。可是,怎麼只有定時器,沒有炸彈呢?”
羅毅也看出來了,他疑惑地對彭立虎問道:“難道黃建留下的就是這個?”
彭立虎連忙說:“不是的,這個定時器上的確有一個炸彈,我讓馮木根看過了,他說這不是普通的炸彈,是小型的燃燒彈。我哪敢把炸彈帶過來,已經讓木根把它拆了,留在外面呢。”
“你做得對。”羅毅道,“要不萬一沒弄好,咱們這一屋子人就全完了。”
袁靜從羅毅手裡接過定時器,貼在耳朵邊聽了聽,裡面仍在噠噠地響著。她對杜心雨說道:“心雨,我聽到這個定時器還在響呢。”
杜心雨把定時器拿過來,也在耳邊聽了聽,然後仔細地看了看了錶盤,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錶,說道:“如果我沒算錯的話,這個定時器的引爆時間應當是今天晚上十二點。”
“這傢伙,想趁著我們睡覺把我們都燒死啊!”蘇曉峰跳起來,“哈哈,這回你們相信他是個特務了吧?我這就把他抓來,把他的骨頭一根根拆下來。”
羅毅按住蘇曉峰,然後轉頭對彭立虎問道:“老彭,黃建放定時炸彈的那個草垛,有多大,在什麼位置?”
“沒多大,就是李天祥家的草垛子,在他家的後門口。”
羅毅道:“這就不對了,一戶農家的草垛子,就算燒起來,也沒多大的火。而且李天祥家離我們營部還遠得很,這場火對突擊營根本就沒什麼威脅。黃建作為福田一男派出來的特務,難道會為了放一把這樣毫無意義的火而冒險?”
邱彬道:“營長分析得有理。我有個看法,也許黃建放這把火,並不是為了把我們燒死,而是為了在村里引起混亂,然後讓福田一男的特工部隊趁亂攻進來。”
“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利用火光給日軍的特工部隊指路。”杜心雨道,“特種部隊擅長夜戰,但深更半夜的時候,要在這水網密集的地方找一個小村子,談何容易。火光一起,他們就可以順著火光找過來。”
“沒錯!”蘇曉峰道,“我們在白茅村四周都布了警戒線,鬼子白天不敢太靠近。但到了晚上,又不一定能找得到方向,有這樣一團火,就可以起到指路的作用了。”
袁靜遲疑道:“可是,我們在咸寧附近布下的暗哨,並沒有觀察到有日軍出城。從咸寧到白茅村,最快的速度也得走一天,如果他們打算今天晚上十二點發動進攻,現在出發肯定來不及了。莫非鬼子早就已經出發了,而我們卻沒有發現?”
羅毅道:“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福田一男詭計多端,也許是騙過了我們的觀察哨,已經把特種部隊滲透過來了。現在敵人在暗處,我們在明處,情況對我們很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