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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射!”張筱文響亮地發出命令。
“轟!轟!”第二批炸藥包又飛了出去,所有的炸藥包都準確地落在日軍的坦克和重炮附近,一下子又摧毀了六七輛坦克和七八門火炮,其中一個炸藥包還擊中了日軍重炮部隊的彈藥車,又引發了炮彈的殉爆。
“在那邊山坡上,快還擊!”石井敏銳地發現了突擊營的飛雷筒陣地,命令坦克向陣地開火還擊。他一時還回不過味來,不知道為什麼對方如此大口徑的重炮會布置在離自己這麼近的地方,從常理來說,400毫米以上口徑的火炮,怎麼也有20公里以上的射程吧。
“筱文,鬼子還擊了,快撤!”許良清喊道。
“機不可失,再來一炮!”張筱文道,說著,第一個躍出了隱蔽所,就在這時,一枚坦克炮彈落在他身邊不遠處,大家眼睜睜地看著他被爆炸的氣浪掀出了十幾米外。兩名突擊營士兵連忙衝上去把他救到戰壕里來,只見他胸前鮮血淋漓,已經奄奄一息了。
“為筱文報仇!”一名大學生眼睛赤紅,翻身就打算跳出戰壕。許良清眼明手快,一把把他拽了回來。
“你幹什麼去!”
“我去開炮,為筱文報仇!”大學生大聲地吼叫著,這大概是他20多年的生涯中聲音最大的一次吼叫了,看到自己的同窗在戰鬥中負傷,他的熱血被仇恨點燃了。戰爭,能夠讓一個溫文爾雅的書生在一剎那間變成鐵血戰士。
“撤!”許良清不容分說地命令道,敵人已經全面壓上來了,再打下去,就變成膠著戰了,突擊營是不喜歡打這種仗的。
士兵們有序地順著交通壕撤了下去,重傷的張筱文也被救了下來,躺在擔架上被送往後方。炮手們抓緊時間把飛雷筒拆解掉,從陣地上運下來。還好,這種大鐵桶似的物件可以直接放在地上滾著走,倒不需要花費太多的力氣。
日軍已經發現了突擊營的陣地,坦克炮全部對準了陣地,像不要錢似地傾瀉著炮彈,把陣地轟成一片焦土。日軍的步兵在聯隊長淺倉的指揮下,也蜂擁著沖了過來。重機槍、擲彈筒等好一陣招呼。但突擊營來去如風,豈能老老實實地呆在陣地上挨打。等到日軍衝上陣地時,突擊營士兵已經跑到幾里開外去了。
“這一場戰鬥,幹掉了鬼子……12輛戰車,還有15門重炮。”甘雨亭像個賣菜的老農一樣樂呵呵地計算著收穫。
“tmd,傷了我的一個大學生!”羅毅罵道,“我跟小鬼子沒完。”
甘雨亭詫異道:“怎麼,這個士兵是個大學生?他很重要嗎?”
羅毅道:“他是中央大學的學生,投筆從戎加入了突擊營,如果有個閃失,我沒法向閔教授交代。再說,我突擊營每個士兵都非常重要,小鬼子敢傷我的人,我就讓他加倍地償還。”
“哈哈,你還有後手呢?”甘雨亭樂道,他現在越來越期待著羅毅拿出更多的殺招了。
第三卷 保衛長江 260 灘頭戰鬥
260 灘頭戰鬥
羅毅並沒有讓甘雨亭失望,他指揮著突擊營像附骨之蛆一樣跟著日軍的戰車集團24小時不停地進行騷擾,把澄田崍和石井折磨得精神恍惚。突擊營士兵三五成群地編成戰鬥小組,從日軍意想不到的任何地方發起攻擊,他們攻擊的目標都十分明確,就是日軍的重型裝備。地雷、燃燒瓶、炸藥包等打坦克的裝備被突擊營士兵用得出神入化,等日軍戰車集團最終到達虬津渡北岸的時候,坦克已經損失了60餘輛,火炮也折損了上百門。
“石井君,我們僅僅是在行軍過程中就遭受到這麼大的損失,岡村司令官一定會嚴厲處分我們的,現在能夠挽救我們命運的辦法只有一個,就是儘快地突破虬津渡口,將功補過。”澄田崍站在修水河畔這樣對石井說。隔著修水河,他可以看到對岸隱隱有一股沖天的殺氣,他知道,**的主力部隊正在那裡嚴陣地待。
石井像注射了瘟雞血一樣,完全陷入了一種病態的亢奮狀態,他用嘶啞的嗓音喊道:“大佐,請用你的重炮,把對岸中**隊的第一道防線轟平,為我爭取搭建浮橋的時間,只要我的戰車過了河,勝利就完全屬於我們了!”
瘋狂的炮擊開始了,澄田崍集中起200門火炮,向著蔡榮基師的陣地開火。一時間,陣地上烈焰騰空、硝煙瀰漫,泥土和彈片在空中橫飛,不時有士兵被炮彈擊中,壯烈殉國。
蔡榮基在隱蔽所里舉著望遠鏡觀察著前沿,落在隱蔽所附近的炮彈把地面震得不斷地抖動,隱蔽所頂上的泥土嘩啦啦地落在地上。
“媽的,鬼子的炮怎麼打起來沒完沒了的?炮彈不要錢怎麼著?”一名副官在邊上嘀咕道,“要是咱們也有這麼多炮彈就好了。”
蔡榮基嘆口氣道:“這就是國力的差距了,我們只能用血肉之軀,去抵擋鬼子的鋼鐵。”
“報告,二團的前沿指揮所被鬼子炮彈擊中了,二團長重傷,參謀長陣亡。”作戰參謀跑進來向蔡榮基報告道。
蔡榮基命令道:“把受傷和陣亡的軍官送下去,任命一營長接替二團長的職務。命令前沿,不要怕鬼子的炮火,一定要死守,嚴密監視渡口,不要讓鬼子趁機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