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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冢倒沒有想那麼多,他從現場的情況來看,覺得這不像是山陽的百姓所為。能夠把十五名日偽軍士兵無聲無息地殺掉,這絕對是正規軍的手筆,而且是正規軍里的精銳。要知道,對十五名日偽軍打一場伏擊並不難,難的是在這個過程中所有的日偽軍都沒有來得及開一槍,這其中的節奏拿捏是非常困難的。
“仔細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其他的痕跡。”野冢吩咐士兵們說。
“小隊長,我在被害人的身上發現了痕跡。”一名士兵上前報告。
野冢隨著這名士兵的指點,蹲下身來,果然發現每一名被殺掉的士兵身上都蓋了一個紅色的戳子,由於曝屍野外的時間太長,這些紅色的印油已經有些模糊了,所以野冢一開始沒有發現。
“這上面寫的是什麼?”野冢問,他懂一些中文,但這些戳子上的字跡已經有些變形了,他一時認不出來。
幾名日偽軍都湊上前去察看,在連續看了好幾具死屍之後,終於有一名偽軍排長認出上面寫的字了:“報告小隊長,上面寫的是一個部隊的番號。”
“哪支部隊?”野冢問。
偽排長一臉迷惑:“這支部隊叫作……洪湖赤衛隊。”
第五卷 縱橫沙場 372 遍地開花
372 遍地開花
這就是羅毅的惡趣味在做怪了,突擊營初下江南,羅毅不想搞得太聲張了。他給每個小分隊編了一個番號,然後刻了一個碗口大的戳子,讓小分隊作戰的時候處處留下痕跡,攪亂日軍的視線。彭立虎這個小分隊得到的番號就叫洪湖赤衛隊,乍一看,任憑誰也想不到與突擊營有什麼關聯。
“洪湖赤衛隊?”野冢覺得腦子有點缺氧,“你們誰知道這是哪部分的部隊?”
眾人都搖著頭,只有偽排長多少知道一點:“報告小隊長,卑職對這支部隊略知一二。”
“說出來聽聽。”
“這支部隊是民國20年的時候,在洪湖地區的一支紅軍游擊隊。不過在民國23年紅軍北上之後,這支游擊隊就不見蹤影了。”偽排長介紹道,他過去曾是保安隊的,對於當年的事情有一些了解。
“現在是民國多少年?”野冢問道。
“民國……30年。”
野冢怒道:“巴嘎,一支7年前就不見蹤影的部隊,現在難道是還魂了嗎?”
偽排長連忙進行解釋:“太君,你有所不知。當年的紅軍游擊隊,抗日……啊不,大東亞聖戰開始之後,都改編成新四軍了。前一段時間,新四軍五師進入了沔陽地區,重新建立了襄南根據地,勢力擴展到了洪湖地區。我猜想,是不是那邊的新四軍滲透過來了?”
“新四軍?”野冢點點頭,這個說法讓他有些信服。畢竟新四軍的戰鬥力他還是耳聞過的,據說在江北打得黃州駐軍焦頭爛額的江東突擊營,也是新四軍的序列。如果是新四軍滲透過來,舉重若輕地消滅了他的征糧隊,那麼與山陽鎮就沒什麼關係了。
“回據點。”野冢下令道,士兵們把死去的同伴的屍首裝進運屍袋,兩人一組地抬著,返回山陽據點去了。由於擔心路上遇到伏擊,其餘的士兵都把子彈上了膛,打開保險,邊走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崔賢堂完成了帶路的任務,野冢從他身上也問不出更多的信息了,便擺擺手讓他回去,不過,臨走之前給了他一個任務:重新準備20頭豬和2000斤糧食,三天之後讓村民送到山陽據點去。
野冢帶著士兵回到山陽據點的時候,天色已經昏暗了,他回頭看看遠處起伏的丘陵,不覺有些不寒而慄:新四軍來了,咸寧日軍的太平日子過不下去了。
“傳我的命令,所有的人不准隨便離開據點。”野冢對手下命令道。
山陽據點的報告送到了設在咸寧的鄂南地區日軍警備司令部,沒等警備司令部里的參謀們搞清楚這個所謂的“洪湖赤衛隊”是怎麼回事,類似的報告又如雪片一般從其他的地區飛來了。各處的日軍據點均報告他們的人員遭遇了不明武裝力量,損失慘重。其中,有些是巡邏隊遭到伏擊,有些是單獨外出的人員莫名失蹤,然後屍體出現了據點門口。最讓參謀們抓狂的是,每一處的不明武裝力量都有一個奇怪的番號,有些叫什麼幕阜山游擊隊、洞庭湖抗日義勇軍,好歹還靠點譜。不靠譜的是居然還有什麼鐵道游擊隊、回民支隊、瓊崖縱隊、東北抗聯啥的,好像全中國的抗日武裝都跑到鄂南來了。
“原山君,你知道索馬利亞在什麼地方嗎?”一名參謀向另一名參謀詢問道。
叫作原山的那名參謀倒是有點文化的,遲疑了片刻便答道:“這好像是一個非洲的地名吧,英國人和義大利人在那裡都有殖民地?怎麼啦,淺末君對這個地方有興趣?”
淺末遞過來一份報告:“據蒲圻水上警備隊報告,一支自稱是索馬利亞海盜的武裝力量,襲擊了他們的運糧船,殺死了十二名帝國士兵。有現場的倖存者稱,這支武裝力量的士兵全部都是黑人。”
“這不可能!”原山暴跳起來,這也太無厘頭了,什麼時候非洲人民也跑到中國來抗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