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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老兵答道:“沒有走錯,剛剛還有一個路標呢。”
“我們走到什麼地方了?”
“不知道,我們沒有帶地圖。”
“弟兄們都跟上了吧?”
“有兩個弟兄掉隊了。”
甘雨亭停住腳,喘了幾口氣,問道:“掉隊多久了?”
“一個多小時了。”
“哦,他們帶著槍了嗎?”甘雨亭問,在這荒山野嶺里,兩個人掉隊是非常危險的事情,野獸隨時可能會傷害他們的性命。不過,如果他們手裡有槍,問題就不大了,至少可以抵擋一陣子。
“帶了。”
“那好吧,不管他們了,繼續前進。告訴所有的弟兄們,如果實在跑不動掉隊了,千萬不要離開這條路,連座他們跟在後面,能夠收容掉隊的人。如果離開了這條路,就誰也找不著誰了。”
“甘副官,你看,前面有火光。”一名老兵喊起來。
甘雨亭向前跑了幾步,果然發現遠處出現了幾點火光,正處於他們前進的方向上。
“弟兄們!”甘雨亭喊道,“我們的對手已經在前面宿營了,我們再抓緊跑幾步,就能夠追上他們了。全體都有,聽我的口令,沖啊!”
老兵們拼出最後的力氣,跟著甘雨亭開始衝鋒了。甘雨亭跑在最前面,身邊的東西都看不見了,他的眼睛裡只有那幾點火光。隨著他的腳步,幾點火光越來越近,就在離著火光只有一兩百米的時候,路邊傳來一聲斷喝:“什麼人,站住,再不站住就開槍了。”
“老子是中央軍a軍特務連的,有種你就開槍吧。”甘雨亭大聲地喊道,“老子追上你們了!”
“老子追上你們了!”所有的老兵都喊起來。
“朋友,比賽結束了,歡迎你們到達比賽終點。”一個聲音對他們說。
甘雨亭聽到此話,只覺得眼前一黑,腳下發軟,撲通一聲就倒在地上了。這一路上,支撐著他的意志的,就是這樣一場長途奔襲的比賽,聽說已經追上對方了,他一下子沒有了負擔,身體完全鬆懈下來了。其他的老兵見狀,最後一絲體力也像是被抽掉了似的,一些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地喘著粗氣,另一些體質略差的,則倒在地上不能動彈了。甘雨亭在失去意識之前,隱約聽到有人在喊:“快,叫衛生兵過來……”
甘雨亭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頂帳篷里,身邊站著一位穿迷彩制服的士兵。他欠起身子問道:“怎麼,我是不是當了你們的俘虜了?”
士兵笑著說:“報告長官,我們營長說了,你們是我們的客人。”
“營長?你們是哪部分的?是桂系,還是晉綏軍?”
“我們是江東突擊營,哪部分也不算。”士兵答道。
甘雨亭覺得腦子還有些昏昏沉沉的,怎麼也想不出江東突擊營是一支什麼隊伍。他對士兵說:“我現在已經醒了,能不能麻煩你帶我去拜見一下你們營長?”
士兵說:“我們營長說了,只要你醒過來,馬上通知他,他會過來見你。”
“好吧,那就麻煩兄弟去通知他一句吧。”
士兵走出了帳篷,不一會,羅毅帶著幾名軍官都過來了。羅毅見到甘雨亭,笑著說:“抱歉抱歉,我們玩笑開大了,累著各位了。”
甘雨亭說:“慚愧,我們技不如人,跟在你們後面還成了這個樣子。仗還沒打,就成了俘虜了。幸好貴部是友軍。”
羅毅說:“技不如人這話就不要說了,這場比試,咱們算是平手吧。我們早出發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你們剛才追上我們的時候,我們也是剛剛到達不到半個小時。”
甘雨亭聽到羅毅這樣說,臉上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看來,這一場玩命的急行軍,也算是值了。
許良清在一旁說:“剛才我們的軍醫給各位檢查過了,你們主要是運動強度太大,而且中間沒有及時補充能量,造成低血糖症狀。軍醫已經給各位注射過葡萄糖水了。一會等你們休息過來,就可以吃一點東西了。”
甘雨亭說:“有勞了。請問,樹上的條子,可是你們留下的?”說著,他掏出一張從樹上揭下來的字條,遞給羅毅看。
羅毅大大咧咧地接過來,也沒看,便回答道:“的確是我們留的,不過,只是一個玩笑罷了。鄙人就是條子上寫的江東羅九。”
“江東羅九?”甘雨亭納悶道,“不是江東黑騎士嗎?”
羅毅聞言,回頭惱火地瞪了蘇曉峰一眼,蘇曉峰憋不住,哈哈笑起來:“不好意思啊,條子是我留的,主意是我們營長出的。黑騎士就是我。”
許良清止住了羅毅和蘇曉峰的胡鬧,走上前對甘雨亭說:“請問,貴軍是中央軍的哪一部分?為什麼跟了我們這麼多天啊?”
甘雨亭說:“我們是a軍的,我是特務連的副官,叫甘雨亭。至於說跟隨貴軍嘛,實在是冒昧得很,我們只是覺得貴軍的訓練水平不同凡響,所以有意觀摩一下,沒有惡意。”
許良清點點頭,道:“鄙人是江東突擊營連職參謀許良清。你們a軍可是大名鼎鼎啊,我們能夠和a軍的弟兄同場競技,實在是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