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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毅哭笑不得,問道:“你聽誰說的抓住了蔣介石就意味著革命勝利了?”
羅毅實在跟她沒法解釋,不過,對付沈紅英這樣的人,也有一個辦法,就是拿大帽子去壓她。羅毅對她說:“根據我得到的情報,周副主席已經到西安去了,黨中央的態度是要和平解決西安事變,就把他放回南京。”
“啊?這怎麼行?”沈紅英不解地問。
羅毅說:“紅英,長能耐了,連黨中央的決議你都要懷疑了?”
“不是,羅營長,我怎麼敢懷疑黨中央的決議呢。我是不理解嘛。”沈紅英連忙解釋。
“對於黨中央的決議,理解的要執行,不理解的也要執行,在執行中加深理解。去吧,執行決議去吧。”羅毅打著官腔說。
“是!”沈紅英轉身就往外走,走到一半又折了回來:“羅營長,我要執行什麼呀?”
“替我把電報員叫來,我要口述幾份電報,抗日戰爭已經進入倒計時了,我要開始安排有關的事情了。”
在蔣介石回到南京的同時,羅毅帶著突擊營也回到了銅州朱山鎮,外出訓練的各個連隊都中止了訓練計劃,回到朱山鎮待命。袁靜和曾珊在收到羅毅的電報後,也交代好了在上海的各種事情,返回了銅州。
在朱山鎮的突擊營營部里,羅毅把高級軍官集中起來,進行了一次嚴肅的談話:“弟兄們,西安事變和平解決,長達10年的國共內戰即將結束,這是3年前我把聚義幫改造成江東突擊營的時候就已經預言過的事情,現在已經實現了。隨著國共再次合作,全面抗戰的局面很快就會出現。我原來說過,建立我們這支部隊的目的,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投入抗日戰場。時至今日,我不打算勉強大家,請大家自己做一個選擇吧。”
羅毅說完,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羅毅是什麼意思。蘇曉峰說:“羅子,你說的是什麼呀?什麼叫勉強大家,你又讓我們做什麼選擇呀?”
“對呀,抗日的事情,不是早就說好了嗎?咱們也不是沒和日本人打過,莫非你改變主意了?”陸雙勇也說道。
倒是許良清有些明白羅毅的意思,但覺得十分驚訝。
羅毅看看大家,說:“建立突擊營的時候,我完全是感情衝動。當時我們窮困潦倒,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三年來,雙勇、曉峰、大成、家林,你們都成了家,生了孩子,有著非常溫馨的生活。老許也是一樣。我突然之間很猶豫,不知道帶著大家去和日本人拼命是不是應該。其實,全民抗日,也不缺你們這幾個人,我為什麼非要拉著你們去冒生命危險呢?現在我改主意了,大家現在可以選擇,如果不願意上戰場的,可以選擇退出,你們可以帶著家人在朱山鎮過非常安定的生活。”
這一回,大家都聽明白了,一時全都陷入了沉默。陸雙勇等人都是土匪出身,剛剛過了幾天穩定的生活,要說捨棄這一切去走向戰場,的確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許良清首先打破了沉默,問道:“羅子,如果我們都不去了,你呢?”
羅毅說:“我這些天已經認真想過這個問題了,我覺得,上天把我送到這個年代來,應當就是讓我做這件事情的。所以我不能逆天而行。我既然來了,自然要到抗日前線去,雖死無憾。”
這番話,倒真是羅毅的心裡話。其實,這些天他不是沒有想過要退縮的事情,他現在有錢有勢,如果只守著一個朱山鎮,估計八年抗戰之中也不會有什麼麻煩。不過,他有一個心結難以解開,那就是作為一名穿越者,他是非常宿命的,他認為自己被穿越到這個時代,獲得這樣的背景,無論如何是應當是去抗日的。現在,他要做的,只是讓其他人作出自己的選擇而已。不過,他說的“上天把我送到這個年代”,沒人能夠聽出他的真實含義,還以為只是一句普通的陳述呢。
許良清聽完羅毅的表白,鄭重地說:“羅子,只要你帶隊出征,我一定跟從。我和你嫂子早就說過了,我是一個軍人,隨時都可能死在戰場上的,這一點,她完全能夠理解,也完全能夠接受。這種時候,如果我貪圖安逸,呆在家裡,幾十年後,我怎麼有臉面對我的後代呢?”
陸雙勇說:“羅子,我剛才認真想過了,我願意跟著你去抗日前線。其實,如果不是你,三年前我們就已經死過一次了。現在有了老婆孩子,過了幾年好日子,已經值了。你過去跟我們說過,國難當頭,我們這些大男人,哪能縮著脖子過日子。不管是死是活,總得轟轟烈烈才行。”
“沒錯,我也跟著羅子干。我跟我老婆成親的時候就已經講過了,她嫁個當兵的,就得準備當寡婦。不管怎麼說,我現在已經有兒子了,也算是有後了,可以無牽無掛去跟小鬼子拼命了。”蘇曉峰表態道。
王大成淡淡地說:“羅子,你問這個問題,真是太瞧不起我們了。聚義幫的老兄弟,沒一個是貪生怕死的。羅子,我只有一個請求,如果有一天我戰死了,麻煩你照顧一下我的家小。”
樂家林最後一個說話,他撓著頭皮,愁眉苦臉地說:“我想說的,他們都說完了。羅子,這些廢話都不用說了,我們肯定鐵了心參加抗日了。不過大成說得對,我們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怎麼安頓老婆孩子啊。我那個老婆,在娘家裡的時候就讓我丈人丈母慣壞了,萬一我那什麼了,你可得讓人按時給她和孩子送米送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