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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長官,羅將軍到縣城,有何公幹?”**排長小心翼翼地向邵平問道。
“快去通報你們團長,就說江東突擊營的羅毅營長到了。讓他出來迎接。”邵平牛哄哄地命令道。
早在出發之前,羅毅和許良清等人就商討過以什麼樣的姿態出現的問題,從職務上說,羅毅是營長,而搶占縣城的**是一個團長,主官是團長。羅毅當然可以扮豬吃虎,先示弱再用強,但無論是羅毅還是許良清,都覺得沒必要這樣低頭。新四軍的序列相對比較獨立,與**之間兩邊的編制不太一致,所以營長、團長之類的職務說明不了什麼。許良清認為,乾脆穿上將官服,直接去擺一個上司的pose唬一唬他們得了。
聽到邵平的話,**排長連忙點頭:“各位長官,你們先等等,我去向團長報告一下。”說罷,他向手下交代了幾句,便親自向城裡飛跑而去。神仙打架,他是個凡人,只管通風報信就行了。
浠春是個很小的縣城,所以過了一小會,守浠春的**團長就聞訊而來了。聽說羅毅帶著一個頗為嚇人的警衛排,團長乾脆帶上了一個連,也是拉開陣勢,先擺足了威風。
“柏團長,這些……就是新四軍的兄弟。”**排長給團長介紹著。
姓柏的那位團長倒頗有幾分軍人氣質,他走上前幾步,衝突擊營的各位拱了拱手道:“各位是新四軍的兄弟吧?柏某在此有禮了。”
羅毅見對方的團長來了,便跳下馬,從警衛士兵的後面走過來,也沖柏團長拱了拱手:“是柏團長嗎?兄弟是新四軍江東突擊營營長羅毅,事先沒打招呼,冒昧來訪,請見諒。”
兩方的主官打了個照面,互相誰也沒給誰敬禮,算是找了個平衡。柏團長笑著說:“羅營長的大名,我是久仰了啊。以後同在浠春為國效力,還要請羅營長多關照。”
羅毅聽了這話,頗有些意外。**來了自然不會輕易走掉,這一點羅毅是心知肚明的,只是想不到這位柏團長一見面就把這話挑開了。
“不客氣,不客氣,同是為了抗日,相互關照是自然的。”羅毅敷衍道。
“這裡不是說話之處,還請各位到團部一敘吧。中午就在我吃飯,讓我略盡地主之誼。”柏團長大大方方地把自己就定位於主人了。
tnnd,邵平在肚子裡暗暗地罵著,明明是鳩占鵲巢,他還裝出一副小白兔的樣子。也罷,營長和參謀長都說過,今天這叫先禮後兵,看以後老子怎麼收拾你。
柏團長和羅毅親親熱熱地往團部走,雙方的警衛緊隨其後。柏團長的警衛人數比突擊營的警衛多,但氣勢和裝備卻遠遠不足。最明顯的一點是,突擊營的警衛都戴著美國鋼盔,而柏團長的人戴的是普通的布軍帽,讓人看起來像是低了一格。
來到團部,雙方分賓主落座。羅毅這才有機會正式地打亮著柏團長,看了幾秒鐘,羅毅遲疑地問道:“柏團長,我們真是初次見面嗎?”
柏團長一愣,也細細打亮了羅毅一番,道:“羅營長,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我也覺得你有些眼熟。”
“請問,柏團長的名諱是……”
“柏雲飛。”
“柏雲飛!”羅毅哈哈大笑起來,“哈哈,想不到還真是老朋友啊,柏團長可記得九嶺山嗎?那時候你還是營長。”
“哎呀,原來是羅師弟啊,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柏雲飛也想起來了,那還是七年前的事情,羅毅當時還是九嶺山的土匪,柏雲飛帶一營人把羅毅等人圍住了,羅毅帶著蘇曉峰夜闖柏雲飛的營部,逼著柏雲飛賣個破綻,放跑了聚義幫餘下的40多名土匪。至於柏雲飛叫羅毅為師弟,那是他的一個誤會,他一直認為,像羅毅這樣有勇有謀的人,怎麼也應當是黃埔出身。
“羅師弟啊,我在戰報上看到過你很多次事跡了,我還想著是不是同名同姓的人呢。其實我早該想到是你的,除了你,誰能那樣有擔當,有謀略。”柏雲飛說著有些紅了臉,壓低聲音問道:“羅師弟,你實話告訴我,你當時是不是紅軍?”
“不是不是,我當時就是一個土匪。”羅毅呵呵笑著,“當時也是被逼無奈,鋌而走險。不過,經過柏兄的教育之後,我們就改邪歸正了,這不,咱們現在是友軍了。”
“我沒有看到羅師弟啊,哎呀,你看看,你比我年輕這麼多,現在已經是少將了。為兄還只是一個中校團長呢。”柏雲飛感慨地說。雙方先前因為敵視而互相端著的架子至少在面子上得放下了。
羅毅和柏雲飛肆無忌憚地懷舊,邊上的人都聽了個莫名其妙,只有羅毅的警衛排長塗九知道這段事情,不禁輕輕撇了撇嘴。在老突擊營的士兵中,凡是知道這段經歷的人,都認為柏雲飛真是個笨蛋加軟蛋。
雙方敘了一番舊情之後,羅毅道:“柏團長,既然大家是熟人,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我這趟來浠春縣長,是來請柏團長移駕的。”
“這個……羅師弟,此話怎講?”柏雲飛明知故問道。
“浠春是國防部指定給我們突擊營的防區,我們在浠春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包括整頓社會治安,發展地方經濟,訓練民間武裝,這一點白長官和卓參謀長不會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