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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麗雅公主聽得又是一怔,隨即心中一動,一個“荒謬”的念頭陡然升了上來,吃驚道:“國師,難道,難道這紫色聖將之上,還有,還有更高境界麼……”
國師尊勝闕聞言,卻是一陣沉默,過了良久才說道:“對此我只能告訴你一句話,信則有,不信則無!”
“信則有,不信則無?”歐麗雅公主也不禁有些茫然了。
國師尊勝闕目中現出幾絲悵惘,道:“據族中有史以來的記載,確實未有突破紫色聖將的先例,到一等聖將,便已是極致了。”
“不過,未有記載,卻也未必就一定無。大道漫漫,上下而求索,其幽邃深遠,豈有盡頭,我等止步於聖將境界之內,只不過是資質有限,力有未逮罷了,焉知在此之外,不會另有玄機,一旦窺破,就是另一番天地了。”
歐麗雅公主一時聽得也是心潮澎湃,不能自已,作為一個大強者,對於大道的求索,那已是一種必然的信念,她也不能例外。
原本她以為,聖將已是盡頭,卻從沒想過,在此之外,有可能還另有天地,如今陡然聽到國師尊勝闕的這一番話,道破“天機”,她又怎能不心潮澎湃不已呢。
“國師,原來這竟是真的麼……”她神色動容的喃喃道。
國師尊勝闕掃了她一眼,道:“我說了,信則有,不信則無。其實,從族中記載的幾位一等聖將先賢的片言隻語,還是能夠窺探到幾許玄機的。”
歐麗雅公主一時面色變幻不定,過了良久,才捏緊了拳頭,道:“國師,我信!”
國師尊勝闕見了,露出幾絲欣慰的笑意,道:“如此甚好。不過大道艱難,愈往前愈是如是,要想有所寸進,就得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即使如此,也未必能夠達成。想我族中歷史上,湧現多少英傑豪雄,又怎麼少了超凡脫俗之天縱奇才,也不乏孜孜不倦,潛心苦修之人,但到頭來,卻依舊沒有人能夠突破這一天塹,你可知是為什麼?”
歐麗雅公主一時聽得也是茫然,順口問道:“那是為什麼?”
國師尊勝闕搖了搖頭,道:“若要我說出一個準確的答案,我自然也說不出來,但我想,也許要著落在兩個字上,那就是‘機緣’。”
“機緣?”歐麗雅公主聽得又是一陣茫然。
國師尊勝闕道:“機緣之事,渺茫不可尋,可遇而不可求,而我等所能做的,只有孜孜不倦,堅定向道之心,盡人事而聽天命了。”
歐麗雅公主似乎明白了什麼,點了點頭,道:“國師,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頓了頓,國師尊勝闕又說道:“本來,你晉升聖將之後,再磨礪幾年,為師就可以丟下這個擔子,讓你接任了,我也可以追隨那些師尊前輩,從此潛心歸隱,悠遊四海,不問世事了。雖然大道無望,但若是能夠潛心修行,說不定在有生之年,還能突破到一等聖將的。”
“不過呢,”說到這裡,他目光又掃向了對方,道,“若是能夠看到你有所成就,我就是再羈縻於此,誤了一等聖將的前程,又有什麼關係呢。”
聽到這裡,感覺到對方話語中深深的眷顧愛護之心,歐麗雅公主心下感動,道:“國師愛護之心,歐麗雅感激萬分,粉身碎骨無以為報。”
國師尊勝闕呵呵一笑,道:“傻孩子,我要你粉身碎骨報答做什麼,我等終究要化為塵土,所為何來,為的都是吾族,只要你能夠護佑吾族,就是報答我,報答先賢前輩了。”
歐麗雅公主點點頭,道:“歐麗雅明白了!”
國師尊勝闕沉默片刻,突又轉過了話題,問起道:“我聽說,最近你對一個賤民青睞眷顧有加,可有這件事?”
歐麗雅公主聽得一怔,不知對方為什麼提起這件事,吃吃道:“是,是有這麼一回事。”
國師尊勝闕道:“我知道,你素來有賤民人權的思想,對於這個,我也並不干涉於你,不過,你對這個賤民獨獨這般青睞眷顧,是不是也有點過於異常呢。”
歐麗雅公主道:“不瞞國師,對於這個賤民,我也只是激於義憤不平之心,對他所受的不公正遭遇看不過去,因此才出手相助,提攜照顧了一二,在歐麗雅看來,賤民也是有人權的,不應該受到歧視,肆意欺凌,幫助他們,也算是道義所在,這本是平常的事情,不是嗎?”
國師尊勝闕道:“可是,我卻聽說,你對這個賤民的眷顧青睞,可是有些不同尋常呢。”
歐麗雅公主道:“我只是路見不平,出手相助一二罷了,國師是英明睿智之人,又何須去在意這些無稽的謠言傳聞呢。”
國師尊勝闕呵呵一笑,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道:“真的只是路見不平出手相助一二這麼簡單麼。”
歐麗雅公主聽得一時卻是不解,問道:“若不是這樣,還能有什麼呢。”
國師尊勝闕問道:“歐麗雅,你實話告訴我,對於這個賤民,你心中是不是有別的情感,你對此人這般青睞眷顧,未必沒有心靈感應的緣故。”
“別的情感?”
歐麗雅公主思索了一下,道:“國師……你怎麼會這麼問,對於那個賤民,歐麗雅有的只是同情,不平其遭遇而已,哪有什麼別的情感!”